20. 正业

悉尼米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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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我是子获唯一的情人,让我很开心。开心之余又有些悲哀。我自嘲地想,这是不是就是下贱,知道自己是小三而不是小四、小五,也能开心成这样,我的底线竟然这么低。

    说到子获的妻子,她似乎对于丈夫长期不回家住也不闻不问,我甚至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之间互通过电话。

    出于好奇,我在网上查到过他的妻子。她叫孟凡,家世显赫,是军医大的一个院系主任,在学术界也有一点影响,上校军衔。做婷婷家教的时候,我见过她,人有些清冷,但是很美。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子获的妻子吧。

    她根本不去管子获这些拈花惹草的事,是根本不在乎他,还是知道任何人都“破坏不了”?还是她真的很忙,没空理会?我猜不出来。

    像孟凡这样层次的女人的心理,我是无法了解的。就像路边的小蒲公英无法了解堂上高贵的兰花一样。

    无论她是怎样的,都与我无关。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抢她的丈夫,我在子获身边只是为了还债,合同期满,钱债两清,绝不纠缠。那时,这样的想法其实就已经是自欺欺人了。

    子获的唇在我脖颈后轻轻蹭着,我转过头,他的唇便轻触我的唇,一下,一下,这样的吻只有情,没有欲,更让我心动。

    他与我额头相抵,叹了一口气说:“还好昨天回来的,要不然今天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一句话把所有的缱绻情好都破坏了,我气恼地推开他,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发现浴室抽屉里的卫生巾只剩下几片了。想到小唐说的“试试让他去买包卫生巾”,不觉也好奇他会不会去给我买。

    下了楼,子获正在厅里坐着打电话,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没胆子这样调戏他。

    我虽然不敢支使他去买卫生巾,但是却敢支使他做别的事。我坐在他身边,拿出一个指甲刀,挤出一脸讨好的笑说:“子获,帮我剪剪脚指甲嘛。”

    “你自己不能剪?”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

    “够不到呢。”我撒娇地继续缠着他。

    他不情愿地接过指甲刀,一把拽过我的脚,瞟了我一眼问:“那你以前都是怎么剪的?”

    以前怎么剪的?自己剪呗!可我又不能说,说了他就不给我剪了。

    “以前……,以前……”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琢磨着怎么回话,他突然就变了脸,捏着我的脚,冷哼一声说:“以前都是骗你钱的那个杂碎的给你剪是吗?”

    脚被他捏得有些痛,我又挣不脱,便连忙说:“怎么会是他!当然是我自己剪。”

    他手上的力道减了,我连忙收回我的脚,却又被他捉住了。他把我的脚放在怀里,小心地捏起我的脚趾头,笨拙地为我剪着脚指甲。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眼眶又湿了。“你不爱剪就算了,吃这没意思的醋干嘛?难道你以前的女人都不能有前男友?”

    他哼了一声说:“她们以前怎么样我懒得管,被我养着的时候给我老老实实地就行,反正我又不想跟她们怎么样。”

    不想跟她们怎么样,那想跟我怎么样?这么想着便问:“那你想跟我怎么样?”

    子获停了一下,说:“我还没想好。现在就想跟你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就这么坐着,反正跟你在一起就挺好。”

    这样平淡的几句话,便如一阵细雨洒落在我心上,让我的心里泛起丝丝清甜。他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是。

    日子如德芙巧克力一般香浓丝滑地过着。我和子获,正如他说的一样,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在家里坐着,当然偶尔还会一起在小区里散步。

    有一次和子获散步时碰到婉贞在遛狗。她“老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看着她艳羡的目光,我有些心虚,和她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子获溜走了。幸福是对比出来的,子获真的很好,很好。

    小唐又给我介绍了一些私活儿,子获上班的时候我也会在家里工作。人真的是需要压力的,现在不缺钱用了,也怠惰了不少。早上睡懒觉起来,勉强写上一会儿,下午又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打盹儿,到了傍晚才又写几个字,拖拖拉拉的就到了晚上。可晚上子获就回来了,我这个二奶就要上班了,要陪他吃饭,陪他散步,陪他睡觉,也没有时间做材料了。就这样拖拖拉拉,直到我发现离学校申请的截止日期已经不足一星期了,才慌慌张张地抓紧时间。

    做留学申请材料是个良心活儿,关乎学生的前途。你写的认真走心一点,或许学生就可以申请到排名好一点的学校,马虎一点或许就会跟好学校失之交臂。

    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很认真的研究学校的招生侧重,以及学生的个人优势,力求写出能打动学校招生人员的东西。虽然我现在是个二奶,但也有坚持的操守。

    吃过晚饭,我就把电脑搬到餐桌上,开始写材料。正写得专心,突然身后响起子获的声音:“干嘛呢?”

    “干活儿呢。”我一边打字一边回答。

    “你这算不算不务正业?”他用手指敲着餐桌说,“上去陪我。”他说着把我的电脑屏幕一合,拉着我就往楼上去。

    我挣扎不过,被他半拖半抱地弄进了书房。我以为他要跟我亲昵,可人家竟然拿着桌子上的一叠报告翻看。

    我无聊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写了一半的材料,便问:“我能去干活儿吗?”

    “不许去。”子获眼都不抬,伸手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腿上。

    我心头恼火,凭什么你能工作,我就不能!正要辩驳几句,却马上泄气了。陪伴他才是我的工作啊,难怪他说我不务正业呢!一个晚上就这么像只宠物一样傻傻地待在他身边,我心里着急也没办法。

    第二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既可以陪着他,又可以工作。我在旧货市场淘了一张小电脑桌,说是电脑桌,其实就是几块板子拼装的,送到家才60块钱。

    我把这个简易的小桌子放在书房子获的书桌旁边,衬着他这一屋子高档家具,说不出的不协调。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歹我也有个地方放电脑,可以一边陪他一边写东西。

    晚上,子获回来,指着那个小桌子皱着眉头问:“这是哪儿来的破烂儿?”

    “在旧货市场淘的,我这不是想坐在你旁边陪你一起工作嘛。”我怕他嫌弃,又连忙补充,“很干净的,我上上下下擦了好几遍的。”

    他笑着说:“你想要个书桌就跟我说,明天我让人给你弄一个好的。”

    “别浪费钱了。这个就能行,反正也用不了多久,等我走了,你就把它扔了。”我连忙阻止。

    子获的脸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你倒想的长远。”说完便下楼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叹。能有多长远,也就八个月多一点了,我就要从这里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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