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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指着笔记本上粗略的现场图,余非鱼从前学过一点点素描,因此画图技能尚算可以一看。
“如说是有生意可做,尼娅的穿着,似乎随意了些。”
看着非鱼的图解,殊儿也想起来了。
“对哦,她就穿了一条很随意的裤子,装扮完全不像出门见客,倒像是去楼下倒个垃圾的那种。”
殊儿“倒垃圾装”的类比引发了几个女生的共鸣,但男生却有点迷茫。
“这些衣着,有区别吗?”
多多怯生生地问。
“当然了,女性见不同的人,打扮程度是不一样的。”
女性组员异口同声回答。
“这么一看,她这身装束也和那个什么红色小礼帽一点也不搭呢。”
殊儿托腮道。
“的确。”
“可她当时拿着一张纸钞,难道不是客人给的吗?”
多多奇道。
“这下子,看来要考虑是否有别的可能了……”
千程忽然冒出一句:“你们还记得教授出的那道推理小题目?”
非鱼和其他人歪头想了片刻,随后同时叫出两个字。
“睡衣!”
“教授那会儿说答案的时候,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敢情谜底是藏在这儿了。”
殊儿大声说:“那个谜题的答案是熟悉的人,而尼娅这次或许也是。”
千程总结:“我也是这样想,教授不是说要我们注意这个点吗。”
对啊,秃头教授仿佛是考前划重点一般强调了这道题,余非鱼越想越觉得有理,给这个推断加上一个筹码。
“所以,她那天穿得随意,是约见一个认识的人,或许那人答应要给她一笔钱,就在小西街附近。”
非鱼说着,看千程居然给了几分鼓励,又继续道:“所以尼娅才很高兴地出了门,而这笔交易或许见不得光,因此她不愿意让邻居知道。”
“很有可能。”
“对了,”殊儿突然大叫,伸手指着阴霾沉沉的天空,把所有人吓一跳,她好像对这种效果挺满意,这才说:“那天我们去见尼娅时,她似乎就有点不对劲。”
余非鱼看着自己的笔记,上面自然只记了点平常的事情,可她正在凭借这些回忆当天的情形。
记忆的方法很多,其中联想极为常见。
就好像一个人吃苹果时看了一出悲情电视剧,若是印象深刻,她就会在以后再次看这集电视剧时,每每想起苹果这个物件儿。
所以,非鱼也想靠着那天记录的东西,回想当时尼娅的反应。
“这么一说,她好像是看起来怪怪的。”
余非鱼略一沉吟:“虽然这么说有点马后炮,可她当天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们。”
宛央此刻开口:“你们觉得……对于珍妮的死,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殊儿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仿佛生怕被人抢了先,喊道:“啊!她有凶手的线索,或许知道某个人与珍妮的死有关,然后那人约她出去说给一笔封口费,谁知道被灭了口。”
“从尼娅的经济状况来看,不是没有可能。邻居说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有次为了钱,出卖过一个朋友。”
余非鱼虽然被她这头脑风暴给搅得七荤八素的,却也不得不服气,这么补充道。
查访第四名死者的是殊儿,可她如今早就失了兴致,看起来完完全全接受了方才的结论。
殊儿从宛央的神奇小背包里要了一小袋薯片,咔吃咔吃嚼了几片,才说:“我调查的死者名叫梅格,或许没什么必要再说了吧。”
她自然觉得这最后一个死者无足轻重,干脆早点讨论完毕,直接去调查尼娅的周边关系。
“等一下。”
千程语气有点严厉地说:“判断时不可以先入为主,即使你再相信某一个观点,也得将信息搜集全面。”
咔嚓。
是非鱼不小心咬碎了殊儿塞在她嘴里的薯片,发出一声响。
其实声音不大,不过千程一发威,众人都安静下来,大气也不敢出。
于是显得此声脆响无比引人注目。
“您说,您说……”
余非鱼立马就怂了,不但是千程自带一种气场,而且她莫名其妙想起了带自己的师傅说过的话。
“办案不要带有主观情绪,尤其是你们做技术。”
师傅在她刚刚工作上手时就退休了,如今好久没见过面,看着千程,居然会想起来,还有几分思念。
余非鱼看向殊儿,对着口型说:“多讲些情况啊!”
殊儿虽然不是那种会认怂的人,可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儿,只好咳嗽两声,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梅格在附近做点小生意,日用杂货,赚得不算多,和前面三个人职业不同。”
余非鱼插嘴:“会不会是嫌疑人逐渐有了经验,开始挑战更高难度。”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可以确定,死者当天出来就是穿了那套红衣服的,绝不是凶手故布疑阵。”
“而且,这次有目击者,说是个中等身高的男人,行动敏捷,但带着口罩,头发微微有点长且乱,眸子颜色大约是蓝绿,金发。”
这些嫌疑人描听起来很多,可有价值的极少,仔细想想,余非鱼简直都觉得没什么用处。
m城的街头,金发蓝眼中等身高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何况人家做了这么多起案子都没被抓着,身手能不敏捷吗。
“目击者称远远看见嫌疑人忽然击倒了梅格,随后对她拳打脚踢,十分凶悍。”
“但致死原因还是那把刀?”
余非鱼问。
“是,”这次回答的是千程,“凶手精确刺入梅格心脏,随后对其进行了殴打。”
大家都不说话,虽然这不过是个游戏,可仿佛真真实实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到了伤害。
“凶手已经失去了心性。”
常态下,人总还是有些良知和理性的,一般人,即使没有法律约束,他也不会真的去残杀一个无辜的人。
可这位凶手,似乎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其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