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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特助默默地歪过头去,假装没醒来。
在酒吧遇见老板娘的朋友,好心送过来,以为会被夸奖一次,最后还是在boss的公寓加班。
作为sparky策划最后职业素养的一枚社畜,他只想boss手下留情。
关于你老公的家庭背景介绍是他能写的吗?
孙特助鼓起嘴,默默地叹了口气。
江星月收到一大笔意外资金,突然感觉有些没意思,她们翘翘说,骗钱只是低段位,骗心才是了不起。
她反问:“你就不怕我将心交出去?”
柯翘笑笑,满脸这还用讲的表情:“我们家小月亮,这叫两情相悦好吗?”
江星月就不说话了。
一个失恋女子,被男方蒙在鼓里,还来教导她爱情,江星月是蠢了,傻了才听她胡吹。
柯翘也感觉好没意思,她们家小月亮一副你失恋了,我纵着你的眼神。
她写过这么多恋爱桥段,不就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而已,谁也不许背叛谁,可刚一转脸,自己就被背叛了。
画家大叔发来的微信上说:“柯翘,我想了想,我们可以继续下去,只要放下这件事。”
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我明白你的感受,让我来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没有担当,仅凭一个细节就可以认清。
柯翘吸了吸鼻子,挺认真地说:“我觉得顾策划真挺不错的。”
那可是连目光都流露出爱意的男子,可好友却偏偏看不清。
江星月嗤之以鼻地哼了声,侧面看过去,那脖颈高高长长的,充满了高岭之花的冷清:“耍手段和玩弄舆论,让我觉得我也是被他玩弄的一位,只是他的兴趣更浓些。”
听完江星月的话,柯翘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了。
对,网上有这样的言论,“顾知遥都这么处心积虑了,江星月怎么还不答应,到底有没有眼力”。
她就是不明白了,一个女子要不要接受一个男子,难道不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是看男方会不会耍心机?
网络上的人还给她压力,让她快点满足男士。
他们就喜欢看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她的想法不重要吗?
她的意愿不值得被说出来认真倾听吗?
江星月疲倦地抹了下脸,打算再睡一会儿,可天不遂愿,手机响了。
是经纪人小z。
“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江星月:“嗯?”
“你去试的那个戏通过了。”
“啊?”
“是导演身边的助理给我打的电话,还狠狠夸了你一顿,说你演得特别真实。”
江星月一时不知道话题谈论的是她自己,试戏的时候她有好好演吗?
反正小z已经兴奋得喜极而泣:“姐,他们过几天就送合同过来,我们可以开工了。”
江星月点点头:“还是演那个角色吗?”
“他们说非你莫属。”
算起来,还是她演过的最大的一个咖位。
柯翘听到了手机里的一点声音,高兴地替她竖起大拇指。
小z的兴奋还没过去,尚留一些余韵:“姐,我们这个月底要上的那部戏《春天是等待爱你的季节》提档后天播了,剧方希望你跑一场路演,在G市。”
江星月:“嗯。”虽然剧方没有说酬劳等问题,但有活动跑总比在家里抠脚来得强吧。
正在盘算穿什么衣服时,小z说话了,听口气,似乎有些犹疑:“姐,他们让明天去。”
拍戏的女主角与她很不对眼,知道她被男N号封杀后,暗地里发通稿踩了她好几次,这次要做出一副正大光明的姿态,再踩她一次。
江星月只一想,这些念头在脑子里滚了一圈,就下了决断:“什么时候?”
她必须争取任何能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
“早上9点钟。”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离10点还有6个小时。
从s城飞往G市需要两个小时。
江星月当机立断,立即就从床上跳下来,收拾衣服订机票。
柯翘被她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就这么急?”
“算上候机和赶往活动场地,加上之前的采访对接,根本没有时间。”说话的同时,江星月已经往行李箱里塞了一件白衬衣。
箱子是她从伦敦拉回来的那个,一直放在客厅里,拉杆都是伸出来的,以便随时离去。
柯翘拿她没办法,只是将她还没来得及从行李箱拿出来的羊绒手套,放到了茶几上:“别和那些阴阳怪气的‘女同事’置气,好多镜头看着呢。”
江星月点点头:“我才不会呢。”就算是蹭镜头,也不应该出现在爆料版块,江星月与xx女明星剑拔弩张,咖位不大,好大的脾气。
这样好不容易积攒来的路人缘都会败光了。
她才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柯翘很满意好友还残留工作克制:“要是忍不了,就撕破脸皮,谁还不是个小宝贝。”
江星月:“嗯。”那些女同事才不傻呢,这些刁难和居高蔑视都只会在化妆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像剧作家经常把角色写死,角色还不知道,还没办法申辩。
江星月戴着柯翘特意取出来的那双羊绒手套,在静静的落雪的深夜,出了门。
刚踏出大门,她就哆嗦地缩了缩身子。
看吧,任何职业都不容易,光鲜亮丽的明星,在该难堪的时候还不是得难堪。
她朝柯翘挥挥手:“你回去睡吧。”
柯翘也很不客气地转手就回。
妙妙从她的肩膀后扒出一只小脑袋,两只眼睛圆愣愣地看着缓慢合上的车厢,突然剧烈一个挣扎,想跳下去,却被柯翘一掌震住:“妙妙,你好朋友去给你买猫粮啦,你想不想吃好美味好美味的罐头?”
“喵~”
“所以你总要学会短暂地不去想你的好朋友,做得到吗?”
妙妙转过头,不想理她。
柯翘带着宠溺揉了揉它的脑袋:“傻猫猫。”
第二日清晨,江星月迎着一股温暖的热带风浪落地G市。
冰冷是s城似乎永久地留在了昨日。
只有身上那件暖乎乎的羽绒服提醒着她的来历。
与此同时,喜来街的公寓门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