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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任安吉知恩图报,但万事有个限度。
岚国国王岚景要带任安吉回国,进行不知为时多久的研究,研究任安吉为什么对魔法免疫。
任安吉因为与石之剑连接,任何魔法接触她,在发挥作用前便会被她吸收。如果岚景发现她对魔法免疫的原因,那么她的身份无疑会暴露。
可是,任安吉对岚景如何进行魔法研究很感兴趣。
任安吉跟岚景来到两国边境,通过城门进入临昌府斗县。
临昌府在岚国境内,与昌国接壤,其边境五个县均有城门对昌国开放,昌国人可以在县城内行走自如,但不能越过县城进入岚国境内。昌国先王驾崩后,难民涌入边境,岚国遂关闭边境城门,只允许有经商证明和通行证明的人出入。
如今,临昌府的自由出入名存实亡。
岚景离宫巡游时,常常在驿站解决吃穿住行问题,他不计较驿站条件,也不事先通知。但他一出现,官员便会互相传信,不管走到哪里,都提早做好准备,是以岚景从未吃过驿站真正的伙食。
岚景对这些心知肚明,他过城门时表明了身份,不及达到驿站,便被知县跪请到县衙里。
现在他们正在县衙中央的空地上,临街而席,等待饭菜上桌。
县衙坐北朝南,岚景一人独坐西席,面向东侧。燕飞坐南侧,背对大门,任安吉坐北侧,正对街道。衙内众人坐东侧,知县居中。岚景三人每人一桌,县衙众人共用一个长桌,边配长椅。
任安吉看外面街道,看到孩子在街上玩耍,百姓衣着华丽,店铺种类繁多,忍不住问岚景道:“这里很富吗?”
“不算富。”岚景道。
在别国不能肆意讨论民情,在自己国家则可以随意,燕飞虽然知道岚景只是说实话,知县听了却要如坐针毡,但是没有开口缓和气氛。
“这还不算富?”任安吉问道,“连乞丐都没有。”
知县悬着的心因为任安吉的话安定下来。
“知道我来,都安顿了吧。”岚景道。
知县听到这话汗如雨下,心想国王是要治自己的罪?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跪下。
“臣该死!”知县一头磕在地上。
任安吉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
岚景懒得解释,示意燕飞。
“坐。”燕飞对任安吉道。他接着说:“知县做的没错,起来吧。”
任安吉坐下,隐隐觉得燕飞有一股王者之风,岚景被他压了下去。
开始上菜,知县才回到座位上。
任安吉只在国会图书馆受过一次招待,其他时候都在赶路,饿的时候几天也吃不上饭,饱的时候有一顿黄面干粮也欣喜不已。后来跟着岚景时,吃的是昌国准备的伙食,水平只有更糟没有最糟,但岚景不反对,她也不能提出异议。如今在岚国一个小小的县城,她终于见识到大餐。
岚国吃饭先上果盘再上菜。斗县地处西北,冬季刚过,应季水果较少,果盘只有柿饼和苹果。苹果削好皮切成瓣,柿饼也切成小块,旁置叉子。任安吉从未吃过果脯,看的口水直流。后厨隐隐飘来肉味鱼香,任安吉恨不得将两盘一口吃完,让他们赶紧上菜。
但岚景不吃,也不聊天,只是坐着。岚景不动,一干人等都不动。
任安吉吞了吞口水。
“能吃吗?”她小声问道。
岚景拿起叉子扎起一块柿饼放下。他虽然没吃,但众人都动起手来。
任安吉扎起柿饼,只是想到有多么好吃,就觉得嘴里甜滋滋的。
她正欲放进嘴里。忽见门外跑进一人,在燕飞身后扑通一声跪下。
“老爷!有人欲行禁法!”
县衙众人一并站起。
——这饭吃不成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