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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吃着糕点,喝着西湖龙井,时不时停下来哼几句童谣。
云儿端着一盘子新鲜水果进来,“姐,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云儿,找我有事呀?哎,这么多水果,”袁今夏边说边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嗯,好吃,云儿,来,坐下一起吃,一会儿让你看稀奇事儿,”
云儿笑道,“找你就是吃水果,这都快四个月了,一点也没变模样,若不是知道的,谁能说你现在是个有孕之人?”说着伸手捞起袁今夏的右胳膊,搭在了脉上。
袁今夏笑道,“不愧是姨的徒弟,天天都看一遍,你不烦我都嫌烦了,”
云儿抬起手,也笑道,“我倒是想省了事儿呢,就怕师父知道了骂我,师父走的时候可是叮嘱我无数遍,定要仔细留神着,万不可出差错。”
“对了,云儿,”袁今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光扫向云儿的腹部,“你和岑福成亲也有一个月了,有没有动静?”
云儿有些害羞地小声道,“姐,哪有那么快?”
云儿想到洞房那天。
“岑福哥,先等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岑福红着一张脸,说道,“明日再说可好?”
“不,明日兴许就来不及了,还是现下说,就几句话,”
“好,你说,”
“今夏姐怀孕才两月,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师父回福建前千叮咛万嘱咐,今夏姐对我如同再造之恩,师父又传我医术,我不能辜负这世上对我真心好的两个人,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孩子?等上一两年再说,好吗?”云儿越说声音越小,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岑福。
“傻云儿,这还用和我商量吗?我同意,完全同意,”
云儿还没来得及回应,岑福便迫不及待了。
云儿不想袁今夏继续问下去,也拿起一个草果咬了一口,“恩,这次买的苹果确实好吃,怪不得昭儿和成儿特别喜欢呢,”嚼碎了咽下去,问道,“姐,你刚刚说让我看稀奇事儿,是什么?很好玩吗?”
袁今夏刚要说话,便见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袁今夏眼睛瞬间睁得溜圆,心道,“天哪,扮相这么凶?”
云儿定睛看去,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苹果“叭”就掉到了地上。随即反应过来,跑到袁今夏身前,张开两臂护住,“你,你是何人?私闯民宅意欲何为?”
来人见吓到了两人,刚要张嘴说话,袁今夏便抱住云儿,说道,“云儿莫怕,他是你姐夫言渊,”
云儿哆嗦着问道,“啊?什么,是姐夫,是,是,是吗?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陆绎笑了一下,这一笑还不如不笑,整张面部显得更加狰狞。
袁今夏安抚着云儿,“云儿,是真的,他只是戴了面具,莫怕莫怕,”又冲陆绎道,“扮丑就可以了嘛,干嘛扮这么凶?”
陆绎负手站定,只说了句,“以绝后患,”
这时,有脚步声渐渐近了,门再次被推开,又进来一人。
云儿抓住袁今夏一条手臂,小声道,“姐,这,这又是何人?”
“傻云儿,这是你的岑福哥,”
“啊?岑福?”云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和陆绎一般,一身短衣打扮,束着裤角,可这张脸,这张脸似乎比岑福还有棱角,更显得英俊异常。
云儿走上前,盯着岑福的这张假脸看了半天,伸出手去摸了摸,没觉出有什么假,“嗖”地缩回手,小跑着回到袁今夏身边,小声说道,“姐,我摸着那张脸不像是假的,他,他是岑福吗?”
袁今夏看着岑福的扮相,笑道,“岑福,你倒是说句话,看看你们家云儿都骇成什么样了?”
岑福这才笑了一下,“云儿,是我,莫怕,”
云儿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云儿,不要管他们要做什么,你只说,他们这身扮相如何?”
“如何啊?这,怎么说呢?”云儿左看看,右看看,“我须得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才好说呀,”
袁今夏“嗯”了一声,看 了看陆绎。陆绎点了点头。
袁今夏便拉着云儿嘀咕了半天。
云儿听着,先是吃惊,再是担忧,紧接着又皱了眉。
“云儿,现下只我们四人知道,在有什么变化之前,莫要让娘知晓,岑寿那里也须瞒着,”
云儿点了点头,“放心吧,姐,我原先也是习惯了的,”
袁今夏拉了云儿的手,指着陆绎和岑福,“那你来评一评,他们的扮相如何?”
云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不再犹豫了,直接冲着岑福说道,“娘和师父当初向我说了丐叔来提亲时的过程,我现下倒觉得丐叔有一句话提醒的是对的,”
岑福纳闷,“怎么拐到提亲时的事了,”便问道,“云儿,是什么?”
“媒婆夸你,成了亲后一准守着家,不会去外面做那寻花问柳之事。丐叔便提醒道,那可说不准哦。”
岑福噤了噤鼻子,“这,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我也没出去做坏事啊,云儿,你信我,我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的,”
“你是去比武,争那个保镖的位置,以你们的武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岑福点了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云儿有些赌气地说道,“一旦成功,你们要护送的是那巡府大人的三姨娘和小姐,三姨娘倒也罢了,那小姐如花似玉的,你这一路护送,这么俊美的扮相,又如此英武,难保不会发生些什么?”
岑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云儿,我就说,你不要看,不要看,嫂夫人给你拿的画本子看多了不是?你看的那些都是说书人瞎说的,”
袁今夏撇撇嘴,发出一连串地“啧啧啧”声。
岑福赶忙又说道,“云儿,那巡府家的小姐已经定了亲,许了人家的,”
云儿噘嘴道,“难道就不能退亲吗?”
岑福摸摸脑袋,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拿眼睛去瞟陆绎和袁今夏。
此时,陆绎和袁今夏正站在一起看着“热闹”。
岑福忙又解释道,“我原本想着,样子讨喜些,容易被那小姐接受罢了,”抬头又看向陆绎,“兄长,我们是说好了的,各扮各的,可,可,可我这?你那,唉!”
袁今夏笑道,“岑福,这事怪不了别人,云儿指责的也没错,之前是有提醒你的,是你没上心罢了,”
岑福纳闷,“什么时候提醒我了?”
“我说易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问是什么,我让你猜,你猜不到,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还没到时候,你现下便知道了,”
岑福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兄长是担心节外生枝,才扮得这么凶,”紧接着看向陆绎的眼神带着一股哀怨,嘟囔道,“哼,都不说提醒我,还是兄长呢,还是大人呢,”
陆绎负着手,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了笑。
这一笑不打紧,袁今夏,云儿,就连岑福都笑得捂了肚子,太丑了,太凶了。
笑罢,岑福长叹了一声,幽怨地看了看三人,“我去换,等着,”
陆绎催促道,“抓紧些,别误了时辰,最主要莫让昭儿和成儿瞧见了,”
“知道了,马上,”岑福转身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