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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讲不讲理?”
“我跟你有什么道理好讲?”
“那你也不能动手动脚,我好歹也是堂堂乌安帮少帮主,我也是要面子的,”
“打的就是你这个少帮主,”
“切,好男不和女斗,我是让着你,你懂不懂?”
“谁叫你让了?有本事你拿出来,姑奶奶还怕了你不成?”
谢宵接到洪媚和洪娇后,三人一起上路赶往杭州,没多久,谢宵和洪媚便吵吵嚷嚷起来。
“姐,谢宵,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啊?这样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
洪媚和谢宵停了手,一起看向洪娇。
谢宵嘴欠,“洪娇,我可记得你当初不是这样子的,那蛮横劲儿可不比你姐姐差,怎的现下变了性子?”
洪娇自从许了亲事之后,回到家就像变了一个人,日日不再出去淘气,拿起了绣花针。洪媚还常取笑她,真是女大十八变。洪娇也不以为意,抿着嘴笑。
洪媚一伸手,“叭”,又给了谢宵一下子,“你说谁蛮横?小心我将你的嘴缝上,”
谢宵揉着脑袋,嘟囔着,“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不是母老虎是什么?”
“你再说,你再说,”洪媚追着谢宵又打起来。
洪娇摇了摇头,在后面跟着两人。
中午时分,行至一处镇子,三人找了个小店坐下来,要了茶水和饭菜。
谢宵余光瞄见洪媚在揉着腿,有些心虚,便只顾低头吃起饭来。
洪媚吃罢放下碗,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谢宵,没好气地道,“都怪你,什么馊主意,”
“这不好吗?路途又不算远,我们一路游山玩水的,有个三四天便到了,着什么急?”
“那骑马,坐车,哪个又碍着你游山玩水了?”
谢宵被呛得说不出话,只好转了头,假装没听见。
“算了,姐,已经这样了,今晚投宿后,娇儿给姐姐揉揉腿就是,”
谢宵偏就是个不省心的,又接了一句,“你可是习武之人,这点路就让你叫疼喊累的,想来也是个贪图安逸之人,”
洪媚一听,怒目圆睁,正要理论,洪娇先接了话道,“谢大哥,你莫要这样说姐姐,前日里姐姐不小心扭伤了腿,刚刚好一些,今日便走这长路,自然会不舒服,”
洪媚“哼”了一声,道,“莫跟这混账讲道理,叫什么谢大哥,叫他谢混蛋,”
谢宵自知理亏,想了想,站起身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宵身影,洪媚不耐烦,起身,说了句,“娇儿,我们走,”
“姐,不等等谢大哥了吗?他回来找不到我们,肯定会着急的,”
“混蛋还会着急?鬼才信,我们走,”
两人刚出了店门没走多远,便听见身后谢宵喊道,“洪媚,洪娇,等等我,”
洪媚假装没听见,径直往前走。洪娇回头一看,笑了,赶紧上前拉住洪媚,“姐,你回头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回头看看嘛,”洪娇伸手拉住洪媚。
洪媚回头瞥了一眼,愣住了,只见谢宵赶了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到得两人跟前,谢宵跳下车,嘻嘻笑着,“好说歹说才从老乡手里买了来,虽然破了点,将就着些,坐车也不过就是一两天的功夫。”
洪媚有一瞬间的感动,心道,“这谢宵也不似表面上那么顽劣,还挺有心,”嘴上却不饶人,说道,“怎么,谢少帮主这是改过自新了?”
谢宵也不再和洪媚计较,笑着说,“上车吧,两位姑奶奶,”
杭州陆家。
杨程万带着杨岳、上官曦还有孙儿杨杭到了。众人分外高兴,只有云儿遮着面纱。
上官曦笑着问袁今夏,“这又是你的主意吧?”
“嘻嘻,上官姐姐,娘非得说成亲前不得见面,这一个院子里住着,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因此就成天憋在屋子里吧?”
“若陆大人,不,若是你们家陆老爷不介意,其实像我们江湖儿女,不甚介意这些的,”
袁今夏听罢,笑得前仰后合的,“上官姐姐,我们家陆老爷,哈哈哈,”
上官曦也笑道,“不是陆老爷难道是陆少爷?”
“上官姐姐,既是江湖儿女,便没有这么多讲究,不然你称他陆兄也可,叫他言渊也罢,”
上官曦伸手搀住袁今夏,一脸的羡慕,“你小心着些,当心孩子,刚刚袁大娘偷着告诉我了,今夏,你真是好福气,”
“上官姐姐,你放心,大杨那里有我呢,不信我治不了他,不过,我倒是更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上官姐姐,大杨他对你才是好到了骨子里,那次我问他因何不再要一个孩儿?他便说,他何曾不想,只是不忍你受罪,他说他什么都不图,只要你在身边,只求和你平安相伴到老,”
上官曦笑了笑,她何曾不懂杨岳的心思,“杨岳只顾着想这些,就不想想杭儿一个人多孤单?”
“上官姐姐,你们以后如何打算?”
“乌安帮的事宜,我已经全数还给谢宵了,谢伯伯也知道不能留我太长时间,况且我们回到福建,离此也不算远,想回来看看谢伯伯也是方便的,杨岳计划好了,回到福建,我们便开一家餐馆,杨岳已经憧憬好久了,我支持他,公爹也不反对,”
“嗯,这样甚好,大杨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今夏,我有一件事,有些疑虑,你是否知晓?”
“是什么?姐姐尽管问就是,”
“你们上次离开扬州后,谢宵便跟着去了,没多久回到乌安帮,我发现谢宵变得有些怪怪的,”
“怪?怎么个怪法?”
“他常常一个人呆坐着,有时候傻笑一阵,有时候又眼神空洞,”上官曦回忆着,“有一次乌安帮的兄弟出船回来,有件事须得他做主,我便去唤他,可他竟然像没听见一般,直到我走到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谢伯伯也发现了,便让我和杨岳探探他,可无论我和杨岳如何试探,他都只说没事,”
袁今夏想了想,“听你这么说,是挺怪,上次他半路就和我们分开了,后来又和洪家姐妹一起追上我们,再后来又和洪家姐妹一起回了扬州,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却是不晓得,”
“洪家姐妹?我们出发前,谢宵说他要去接两位重要朋友一起来,可是说的她们?”
“我还想问呢,原来谢宵去接媚儿和娇儿了,”袁今夏便将前因后果和上官曦学了一遍。
上官曦听罢,突然抿嘴一笑,“今夏,以我对谢宵的了解,他八成是喜欢上那个洪媚了,”
“啊?会吗?”袁今夏略一思忖,哈哈大笑,“你还别说,他们俩是挺对脾气的,”
正闲话间,有家丁来报,说门外来了一位谢公子和两位洪小姐。
袁今夏便笑着拉了上官曦的手,“说到便到了,我们去看看,”
谢宵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嘴里嚷着,“喂,姓陆的,我来了,”
陆绎还未答话,便听见洪媚嗔怪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谢宵一听,便蔫了一下,嘿嘿笑道,“我不是习惯了嘛,”
袁今夏和上官曦对视了一下,都笑了,看来有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