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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内心充满了无助,这是她生昭儿和成儿时没有过的,她觉得自己就像在漩涡中挣扎,怎么爬都上不了岸,她哭着,拼了命大喊着,“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儿,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儿,”然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只听见“哇”的一声,有婴儿的啼哭声传进耳朵,袁今夏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是,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知是谁答了一句,“女孩儿,是女孩儿,”
袁今夏突然就开心起来,“真的是女孩儿,是筠儿来了,快让我看看,”说着便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袁今夏有些慌,恐惧袭来,让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么黑,这是哪里呀?难道,难道生下筠儿后,我就死了?”
“不对呀,我明明听见有人跟我说话,告诉我生的是女孩儿,”袁今夏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过后,记忆重新回来,叹了一声,“原来是一个梦,”伸手向旁边一摸,“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旁边是空的,“大人,大人?”袁今夏习惯性地唤着,没有人应。
袁今夏爬下床,到桌边摸到火折子,点了油灯,端起来四处照了照,轻声唤着,“言渊,言渊,”仍旧无人应声。
外面传来三更鼓响。袁今夏疑惑,“这么晚了,言渊去了哪里?”将油灯放在桌上,披了衣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一圈,见各个房间都是一片漆黑,并没有任何动静,便又返身回来,坐在床边等着。
约摸两刻钟的功夫,房门被轻轻推开,陆绎闪身进来。
袁今夏“腾”地站起来,快速上前,“言渊,这么晚了,去哪里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绎握住袁今夏的手,轻声说道,“今夏,莫急,无事,”遂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将被子盖好,嘴上说着,“傻丫头,不知道冷吗?”自己也宽衣解带钻进了被窝里。
袁今夏一双眼睛盯在陆绎的脸上,一眨不眨。
陆绎笑道,“就这么急着想知道答案?”
袁今夏点点头。
“需要我说实话吗?”
袁今夏又点点头,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包括我做的任何决定?”
“是,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我们夫妻本就是一体,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
“今夏,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现下你既然知道了,我便说了,但是你不能着急,要听我慢慢说,”
袁今夏点头,“好,我不急,你慢慢说,我听着便是,”
“皇上派锦衣卫来了,”
“什么?”袁今夏一下子坐起来,“皇上怎么知道的?那,那他会不会?”袁今夏一着急,脑门上便沁出了一层汗,“皇上会治你的罪吗?”
陆绎赶忙将人拉回被子里,“傻丫头,说了不许着急,怎的不听话?若是治我的罪,还能容得我全须全尾地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知道你还在世?既然不治你的罪,又因何会派人来寻你?寻你要做什么?”
“今夏,原本这招金蝉脱壳,也没想瞒过皇上,你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锦衣卫的本事你是知晓的,任何的蛛丝蚂迹也休想瞒过他们,今夜来的锦衣卫,是皇上近身的四大锦衣卫之首凌宵,平时他们四人只在暗中负责皇上的安全,于其它事务并不插手,就连我任指挥使期间,也很少能接触到他们,”
“皇上一直认为我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死了,于是他便派出了凌宵暗中查探,果然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半月前,我已隐约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跟随,”
“怪不得你总是环顾周围,”
“我的今夏果然聪慧,就连我这微小的举动你都发现了,”
“可我并不知道有人跟踪,只道是你的习惯保留下来了,每到一处陌生之地便会提高警觉,”
“凌宵将消息传回京城,昨日接到了皇上的密令,于是今夜他便使信号将我约了出去,”
袁今夏紧张道,“说了什么?皇上会怎样处置你?”
“傻丫头,告诉你了莫急,关心则乱,”陆绎说完神色紧了紧,“今夏,我原本打算远离朝堂,带着你和孩儿过普通百姓的日子,只要你们一生安乐,我便知足了,可如今,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了,”
“皇上要召你回去吗?”
“皇上眼下并无此打算,但他密旨中说,随时启用,听候调遣,如若抗旨,两罪并罚,祸及九族,”
袁今夏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突然想起了那天两人的对话:
“那年我们一起在扬州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那时你还是大人,我是个小捕快,如今,大人只能在心中了,”
陆绎笑道,“今夏,也许有一天,你还会找回它,”
袁今夏问道,“那天你就有了猜测吗?”
陆绎点点头,“如今朝堂局势为幻莫测,皇上身边能信任的人并不多,这可能也是他能轻易就放过我的原因之一,只是可惜了凌宵,”
“凌宵,他怎么了?”
“我还在世的消息,除了皇上,就只有他知道,他回京复命后,恐怕人也就不会在了,”
袁今夏明白,轻叹了一声,将头轻轻靠在陆绎胸前,“很多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你也莫想得太多,”
陆绎点点头,哄道,“你也莫想太多,现下只想着我们的筠儿,”
袁今夏使劲点点头,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会的,”
“对了,每日里都睡得很沉,今夜怎的就突然醒了?”
“怎么?若是我不醒,你就打算瞒着我了?”
“嗯,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想让你担忧,”
“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好可怕,可是又很开心,”
陆绎听得糊涂了,笑着问道,“怎的又可怕,又开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袁今夏便将梦境回忆了一遍。
陆绎安抚道,“说不得是我们平日里盼着女儿,你便梦里也想着了,至于其它,莫去想,今夏,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会保你们母女平安!”
袁今夏将头又向陆绎怀里蹭了蹭,笑道,“当然,我的金甲神人会一直庇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