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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融洽和惬意,充斥在大理寺的内厅。
乌灵兽一点也不面生,它吃的大快朵颐,肚皮涨得滚圆,彩羽不断闪烁着荧光,像是星星一闪一闪,看上去分外美丽。
朱天舒连灯都不需要点,乌灵兽就是一个自带高级气氛的灯泡,在它的照射下,本来就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更增添了一股别样的魅力。
柳如之本来还心有怨愤,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报仇,结果现在这会,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自己也会做饭,更懂的朱天舒这一桌子食物的魅力。
不论是火候、味道、咸淡以及卖相,都是一等一的极品。
而且正值寒意侵袭的深秋,一口入腹,暖意四散开来,简直心都要融化了。
这次的菜肴比上次又要让人惊艳不少,朱天舒特地用芥辣调味,在不失食物原材料本身味道的同时,又给人以舌尖爆炸般的辛辣感。
吃多了,当真容易上头!
便是高傲如何氏壁,此刻也是不断地伸出大拇指,一口一片细嫩的野猪肉,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至于勾文俊?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朱天舒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众人享受着味蕾带来极致欢愉的同时,修炼瓶颈也开始松动起来,体内不断发出咔咔的怪响,要是普通人跟他们一同进食,肯定要被吓得语无伦次。
不过朱天舒早就料到,这次的食材较之以往更甚,而且以这种非常缓和的方式进补,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有强身健体、养颜美容的功效,不存在什么虚不受补的情况。
眼看着几人你一口我一口,硬菜和羹汤都要被消灭个精光,朱天舒忽然放下了筷子,“你们先吃,我有事出去一下。”
“嗯嗯。”何氏壁摆了摆手,嚼着一大块肉不亦乐乎,嘴里嘟囔道。
“朱兄,需要帮忙吗?”勾文俊抬起头来。
“没什么,你们尽兴,吃完了厨房的大锅里每样菜还有一份。”
几人顿时放慢了嘴里的动作,相视一笑,客气起来。
“你先吃,我不急的。”东方沁细嚼慢咽道。
“这话说的,既坐在同一桌,便是缘分。剩下的,就当我何某请你们的了。”
“几位哥哥,你们碗边的骨头上面还有肉,能不能给我,让我嗦干净?”乌灵兽怯懦懦道。
它还只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铺张浪费,也不能眼看着别人浪费。
几人不约而同且不动声色地将骨头残渣往袖子里扫去,哈哈笑道,“我们带回去吃。”
这意思,自然是想要研究一下菜肴的配料,如果自己馋了想吃的时候,朱天舒不在身边或者不愿意下厨,岂不是要憋死?
朱天舒温柔一笑,任由他们去了。
他走出内厅,穿过后院,心神一动,果然,在并未关闭的大理寺大门前,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正焦急的在原地踱步,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朱天舒认出来了,是卖包子的刘广义,之前在平江县内寻找吃食的时候,他就去包子铺买过几个包子。
味道还可以,价格也很便宜。
刘广义在平江县已经卖了二十多年包子了,中年丧偶,膝下只有一女,相依为命。
可谓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老实人。
他见刘广义急切万分,心里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刘叔叔,怎么了?”
“朱大人!”刘广义听到声音,脚步顿住,走上前还未表明意图,就要跪下。
朱天舒赶忙扶住,“刘叔叔,您这是做什么?”
“朱大人,救命!”刘广义眼泪夺眶而出,“那日之后,我女儿便生了一场大病,如今整日躺在床上,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
朱天舒蹙起眉头,“赶紧带我去看看。”
“好的,朱大人,请随我来。”刘广义擦了擦脸颊,快步走在前方。
刚刚从剥皮案抽出身来的朱天舒,丝毫没有休憩调整的觉悟,他的心思瞬间就落在了这起案件之上。
郭捕快已经对他说过这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案子,凶手只是在刘青脖子上割了一刀,就转身离去,难觅踪迹。
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他心思沉重,在黑暗之中快步行走,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身上,仿佛披着银色盔甲的武士。
“到了。”刘广义开口道。
两人在西街边角的一个小房子前停住了脚步,墙壁上灰蒙蒙的,上面还画着各种涂鸦,想来是那些调皮孩子的恶作剧。
有三头六臂的夜叉,还有狰狞面孔的恶鬼,细条模糊,只能给人一种第一眼的模糊印象,带着一种不真切的真实感。
“这是谁家孩子画的?”朱天舒问道。
刘广义一愣,苦笑道,“这个是搬进来之前就有的,我也不知道。”
“我了解了。”朱天舒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那些粗犷的线条和不拘一格的作画风格,似乎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
“小青,朱大人来了。”刘广义轻声呼喊,内屋传来咳嗽的声音。
朱天舒冲刘广义点了点头,走过石街,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小青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大人,请进。”一道女子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声音中带着如同被灼烧喉咙后的轻微沙哑,显露出一股病态的虚弱感。
朱天舒推开门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刘青。
距离事情发生不过数日,此时的刘青完全失去了女孩的丰盈温润,眼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窝衬着骨头,薄薄的皮肤仿佛一触即破。
他看向了她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半点疤痕也无,竟是已经愈合了。
“你觉得怎么样?”朱天舒坐在床边,细声问道。
刘青眼神里涌现出无尽的疲态,她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在微风中闪烁着微光。
“我觉得好累,好想睡觉,总觉得没睡够。”
“父亲告诉我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但我却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休息,眼皮子在打架,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
“朱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那青涩的面孔中透露着勉强的成熟,显然,她没有做好准备。
朱天舒心中猛地一跳,刘青那细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死死勾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