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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精心布置着蓝白浅灰的马卡龙色气球,在像夜空星星的灯带映衬下更加清新唯美,还有白色小雏菊围成的爱心,总之这是很多女生希望被表白时候的浪漫场景,只是此刻木兮心里不是感动,而是有些歉意。
正当木兮目光搜寻杜衡在哪的时候,他弹着吉他从里面的侧门走了出来。他边弹边说。
“木兮,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2000天,此前的每一天我一步一个脚印向你靠近。我在三年前就期待着今天的到来,我在此后更多的2000天里,我依然会向你走99步,我希望你能向我迈一步。”
木兮看着眼前这个深情的大男孩,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在霓虹灯的照耀下,他浅色的唇晶莹,一张一合,和着吉他的旋律,木兮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他羞涩的面颊印入了她青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喜欢上肖尧,说不定自己就答应了。
“木兮,你愿意向我迈开那一步吗?”杜衡用他极富感染力的嗓音温柔地问道。
杜衡的手紧张地握着吉他,深情款款地望着木兮。
“杜衡,很抱歉,我答应不了,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木兮说完,低着头,极富负罪感地抓着包包的带子。
“好啦,看把你紧张的,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杜衡装作若无其事很轻松的样子,伸手弯着手指在木兮鼻子上一刮。
“我刚才那段深情表白怎么样?”杜衡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要听实话吗?”
“当然。”
“嗯,吉他弹的挺好的。”
“还好,你没有中途逃跑,”杜衡极力隐藏内心的失落。
“对不起......”
“干嘛要道歉啊,那我们还是朋友?”杜衡笑着问道。
“当然,一辈子的朋友。”木兮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听到“一辈子”这个前缀,本来是让人高兴的一个词,只是加上后面的,让杜衡内心沉了沉。
“好了,这个小插曲我们就翻篇了,有没有被我刚才弹琴的样子帅到?”杜衡看着木兮紧张不自然的样子努力活跃气氛。
“帅,刚才还真是楚城最帅的男孩,不过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我早就会了,我会的可多着,说不定你以后会后悔的。”
“走啦,走啦,要请我吃什么。”
“不是应该你请我么?我刚刚被拒绝,现在心还痛着。”说着捂着心口,弯下腰,头准备靠向木兮的肩膀。
木兮用手挡住他靠上来的脸,说道:“行,今天你想吃什么点什么。”
两人回到餐厅坐下,杜衡拿起菜单点了不少菜,他是为了减少木兮此刻心里的愧疚。
“你点这么多吃的完?”
“当然,没有爱情,我只能用美食填补了。”
两人都试图恢复往日那种气氛,只是只有自己知道,一个现在内心失落,一个带着些歉意。
“那你赶紧点,吃不完再打包回去吃。”
“那,能不能多请几顿,等我受伤的心治愈?”杜衡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望着木兮。
“你要把我吃穷啊,不行,就这顿。”
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当然,都把话题转向了留学相关的事情。
这次反过来,木兮几乎是看着杜衡吃,杜衡吃到最后实在是吃不下,才结束了这顿暴饮暴食。
两人出了餐厅,木兮准备坐公交回学校,杜衡背着一把吉他也要和木兮一道。
“你是要回学校还是回家?”
“回家。”杜衡说道。
“那你应该往那边。”
“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会学校。”
“那你也要往那边。”
“不是,我和你顺路。”
“你当我是路痴啊,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这顺龙卷风还差不多。”
“好啦,逗你的,我回去了,有事联系。”杜衡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木兮说再见。
“好,拜拜!”
两人在广场许愿池边上转身,女孩毫不留恋地向左走,男孩依依不舍向右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看女孩的背影。
男孩想着,似乎也许这辈子就这样站在她背后默默地目送她离开。
相遇,亦或者,相离,相识,亦或者,相忘,相望眼,相离别,一场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样埋葬在了青春里。
也许,就是因为有遗憾不完美才叫青春的吧!
木兮并没有直接去公交站,而是一个人沿着楚河边上走着。
她此刻能换位思考,能想到自己拒绝杜衡的时候他内心该有多失落,可是感情勉强不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木兮想到林凡凡问她的会不会主动和肖尧表白,她思索了一会,她似乎没有杜衡那么勇敢,她害怕被拒绝,她怕她喜欢的男孩不喜欢自己。
她想象不出如果自己被拒绝,会不会像杜衡那样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她想也许自己会哭鼻子的吧。
木兮走到了上次圣诞节杜衡载她回学校停下来送她手套的地方,回想着那一幕,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于是,她走到河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楚河,望着河岸上散步的男男女女,心里滋生起了一丝很复杂的心绪。
楚城的六月白昼很长,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依然斜挂在西山。余晖倾泻而下,在水面铺开,阵阵晚风吹来,便波光粼粼,荡开一河的夕阳无限好。
木兮望着望着出神,什么时候边上坐着一个人偶也浑然不觉。
“妈妈,那是皮卡丘。”路过的一个小女孩指着木兮边上的人偶说道。
木兮被小女儿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转过头一看,是起先她撞到的那个皮卡丘。
“好巧,你也在这里。”木兮笑着说道。
皮卡丘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皮卡丘是我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皮卡丘依然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你这样应该会很热吧。”木兮之前暑假和江沅在游乐场兼职过一天,套着这厚厚的毛茸茸的人偶,他们两个才穿上一会就闷热得不行。
皮卡丘这次摇了摇头,他缓缓抬起手在木兮头上摸了摸。
木兮愣了愣,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激动,然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