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怪你这贼婆娘

佛系锦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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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的裤腿子卷到了膝盖上,整个膝盖都是通红的。

    她脸上没什么眼泪了,神情呆呆愣愣,有些麻木的坐在椅子上。

    吴二爷在旁边骂她。

    对外唯唯诺诺的吴二爷,在刘氏面前,声音是最大的。

    而刚丧妻的吴益然,终于算是接受自己成了鳏夫这个事实。

    不过也不知说什么,反正他跟胡氏也没多大感情。

    等吴二爷骂得口干舌燥,他让刘氏给他倒茶。

    刘氏没动,她的腿麻得难受。

    “愣着干什么!”吴二爷大声叫道,“我让你给我倒茶!”

    “你听到了没有!”刘氏下意识朝外面大喊,“贱丧妇,进来倒茶!”

    喊完她自己先是一愣,眼睛都直了下。

    吴二爷和吴益然抬头看着她,两个人眼睛里都是不满。

    当然,这个不满不是因为刘氏给胡氏取得这个外号,而是因为,一个死人,她要如何倒茶?

    真要是能被使唤得动的死人,那得多可怕。

    刘氏沉了口气,站起身过去倒茶。

    茶水才端到吴二爷跟前,刚才气焰稍微有些平息的吴二爷因她主动提及胡氏,心里又不满大作。

    吴二爷抬手,将才倒的这杯茶砸在了地上。

    而后揪着刘氏,像刘氏平时打胡氏那样,对着她一顿好打。

    刘氏抱着脑袋蹲下,被打得痛哭,没敢反抗。

    “都怪你这贼婆娘!”吴二爷骂道,“牛岭那边,要他饿死就饿死,动不动让大儿媳去送饭!一来一回,这时间给耽误的!”

    “你自己没脚吗,进城收种这事也让大儿媳去!你看这一耽误,你看!你看!!!”

    越想越气,吴二爷揪着刘氏拳打脚踢。

    “行了爹!”吴益然皱眉,“别打了,死一个够了!”

    吴二爷怒不可遏,抓起旁边的茶壶,朝着刘氏背上砸去。

    倒是没那么易碎,冷掉的茶水和茶叶滚在了地上。

    “牛岭那边,我说了多少次!啊?我说了多少次!你自己的弟弟,你自己不去送饭?你个贱人,贱婆娘!”

    ……

    里面动静越来越响,每一句话都是暴怒传出。

    本来准备要进去的吴益度,在门口听了一阵,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来。

    前面的灵堂不想去,后面这屋子,他也呆不下去,想着,干脆去村子外面的河道走走好了。

    从侧门出来,却见门外站着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正遥遥望着远处。

    吴益度上前,循着顾寻的目光朝远处望去。

    “顾兄,你在看什么?”吴益度问道。

    “方向。”顾寻回答。

    “你怎,站在这里?”

    “你怎出来了?”

    “唉,”吴益度叹气,“里面太烦了,我本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顾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看着远处。

    吴益度朝那边又看去几眼,那边黑灯瞎火,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

    “喝酒吗?”吴益度问。

    “不喝。”

    “行吧,”吴益度叹息,“你在这里继续看,我找老六他们喝酒去。”

    “嗯。”

    没走几步,吴益度忽地停下。

    想了想,他回头看着顾寻。

    “顾兄,今晚在院中,我堂嫂嫂对你说了什么?”

    顾寻微皱眉,向来没有波澜的沉冷面色浮起几丝厌恶。

    “没说什么。”他冷冷道。

    吴益度察言观色还是有些本事的,他看出顾寻的神情变化了,心想,也许对方不太喜欢林知初。

    吴益度轻叹,冲顾寻抱拳拱了下手:“我走了,找人喝酒去了。”

    “嗯。”顾寻应声。

    带吴益度走远,顾寻脸上的阴鸷变得更加浓烈。

    堂嫂嫂?

    嫂嫂?

    呵。

    那个叫吴达的,他要拆光他那身骨头!

    ·

    胡氏死于自杀,按照桃溪村的规定,她的尸首不能在家中停放太久。

    所以隔日下午,便直接安排葬礼。

    由于吴达这一房出面,胡氏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

    伴随着胡氏的丧事,还有林小娘在吴家过得风生水起之事,也被传扬开了。

    当初都在讨论她能活多久,讨论她会过得多惨的人,现在都在议论她那天晚上有多威风,除却倾国倾城的容貌外,她还是个怪力少女。

    有人极其夸张地形容了一下她当时所拎的那把斧子,很多人不信,但在现场的人都说,真就那么轻轻松松,便给提起来了。

    待胡氏丧事过后,接下去引人瞩目的,便是当初林知初的当众立誓。

    其实蔡玲珑她们对此并不抱希望,这么长的金月绸,不可能会重新出现。

    假使,如果真的重新出现,也来不及了。

    绣工大赛在即,根本没可能再赶工。

    于是,蔡玲珑临时叫人换了绸缎,不再选用金月绸,而是选月白象牙色的杏雨绢。

    而林知初提出的要求,她们更没有当回事。

    找出谁是真正剪掉金月绸的人?

    可笑。

    现在绣工大赛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都没有时间干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找这人。

    至于去坟头跪,更荒唐了。

    说白了,胡氏心理承受能力不够,自己选择这一条极端的路,还要别人为她负责?

    以及,谁也不会相信,林知初真的能寻到一模一样的金月绸出来。

    所有在赶工的妇人,都没有去参加胡氏的葬礼,郑彤彤也没有去。

    昨晚熬夜,今日赶工,手指头上的针孔越来越多。

    而绣工大赛,就在明日了,时间卡得着实太死。

    入夜,天上雷声轰隆,跟前几晚那样,看模样又要有一场大雨。

    祠堂后面,众人埋头刺绣,好些人困得眼泪直流,也必须要强打起精神。

    可是,明日真得赶得完嘛!

    “其实,”一个妇人小声对同伴说道,“就算胡青红那段金月绸被剪掉了,还是可以挽救的。”

    “是啊,”同伴点头,“但是她把自己的血溅上去,就有毛病。”

    “太难受了,”妇人打了个哈欠,“我困死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没几个人理会。

    来来往往的,这几天敲门的人可不要太多。

    门口一个婆子过去开门,猛地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

    由于动作有些反应过激,在后退的时候,她撞到了一旁的置景大花瓶。

    这番动静,才终于引得几个妇人朝门口方向望去。

    蔡玲珑也抬头看去。

    “用得着这么害怕吗?”门口传来少女娇滴滴的含着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