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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很理所当然地点头:
“对啊。”
膏药在基地找来一些清水想让我洗洗满身的污血,我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说:
“吃老鼠,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膏药三下五除二把我的脏衣服剥下来,一边用水冲洗我一边说:
“别听玉骨胡说,她刚才都告诉我了,说这只苍鹰是二郎神的架臂鹰,专门吃各种成精的妖怪。两只吞天鼠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哪里有多余的给你?”
我看玉骨,她把两只小手拢在袖子里,对着我笑。
坏笑。
我真的是太累了,不然我肯定会给她的小屁股上盖座五指山。
膏药把我冲洗的差不多了,又给我找了一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绿色花纹衣服让我穿,我看着衣服摇头:
“这衣服太扎眼,万一出去被张科长的人看见就麻烦了。”
膏药拎着衣服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没有别的,你就凑合穿吧,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我叹了口气,开始蹬裤子套衣服。
衣服很干净,仔细闻,还有点淡淡的香味。我心想现在的大老爷们活的都这么精致吗?还喷香水?
我用手拍拍衣服整理了一下,突然感觉在上衣的内口袋里好像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很年轻,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剪着娃娃头,厚重的齐刘海下,是一双温婉又明亮的眼睛。
这他妈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一看就是温柔又居家的类型。
不像蓝雪和青花她们,虽然也漂亮,但是心思复杂,经历复杂,让人一点都不想靠近。
我被照片上的女人吸引,一时竟有点发呆。
膏药伸过脑袋和我一起看,突然说:
“怎么又是她?”
我问膏药什么意思,膏药指着青砖塔下死掉的文质男说:
“他手里也有这个女人的照片,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把照片翻过来,发现后面写着几个笔锋特别坚硬的字:
张齐挚爱唐甜。
张齐?应该是张科长,文质男姓范。
唐甜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和张科长,也就是张齐,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关系。
但是,文质男一个老头子,怎么也有女人的照片?难道这就是张科长对他痛下杀手的原因?
可是这事也经不起推敲啊。
如果文质男是个帅哥或者年轻人,他和张科长因为唐甜争风吃醋,那我能想通。
但是文质男的年龄那么大,都能给唐甜当爸爸了,而且张科长明显比文质男还官大一级。
文质男虽然处处让张科长不自在,但是他也不敢和张科长对着干……这让我怎么想?
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重,这件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张科长才行。
但是眼下我还顾不上想这些,小黑蛇还没找到。
我问玉骨怎么找小黑蛇,玉骨说:
“不用找,鬼玺天生对小黑蛇有召唤力,你只要离它足够远,它会主动来找鬼玺。”
我说:
“足够远是多远?”
玉骨说:
“不超过十米吧。”
我看了眼身后的深渊,又回头看着玉骨:
“玉骨,你知道这个深渊有多深吗?它可不止一个十米的距离,怎么小……”
话没说完,一条指头粗的又长又冰凉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在我脖子上,吓得我一个大激灵。
低头一看,竟然是小黑蛇。
它好像受了重伤,身上全都是一条条血痕,三角形的蛇头软塌塌地垂在我胸口前。
我轻轻把它取下盘在手里,又召出狱医给它疗伤。
狱医还是那么恶臭逼人,要不是不忍心把受伤的小黑蛇放在地上,我真想转身就走。
坐等小黑蛇恢复的时间,旁边的苍鹰已经把两只吞天鼠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苍鹰吃完在地上蹭蹭嘴,翅膀一振就朝我飞过来。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变小,冲着我的嘴就过来了。
我第一次以鬼玺的身份回收东西,不但不习惯,心里还抗拒的很。正想往后退,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张大开来。
苍鹰飞过来,我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嗓子里一阵毛楞楞的感觉后,苍鹰已经进了我的肚子。
一想到和它一起进去的还有两只吞天鼠,我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玉骨走过来,仰着小脑袋安慰我:
“没事,你身体里有九条玉龙呢,它们会帮你吸收这些阴邪的东西。”
我呕的满嘴酸水:
“玉骨,你能不能总结一下,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玉骨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承载阴阳两界能量的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
我苦笑:
“应该是天选的垃圾桶吧?”
玉骨想了想,很认真地点点头:
“这么说也行。”
化尸洞这一趟,发生了太多事。总的成就是拿回了五岳真形碗,安顿了乳雾。我吃了魔婴,保护了玉骨。顺便还解决了吞天鼠,救了老鳖。
至于安陌城的死,矮冬瓜叔侄俩愿望落空,只能说是他们命不好,和我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现在只想收拾收拾,回家。
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蓝雪,接我妈回家。
当我妈看见我的第一眼的时候,她指着我问膏药:
“这是谁?”
膏药满脸诚恳:
“这是我五哥。”
蓝雪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我:
“自己照照。”
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闭上了眼睛。
又黑又焦的皮肤,几乎要爆裂开的眼眶,上下嘴唇像两块干皮一样紧贴在牙龈上,露出满口的牙齿。
一副鬼样子。
我想问玉骨怎么办,当着我妈的面又不敢。
让她老人家看见这么个会说话的小东西,我怎么解释?
膏药后知后觉,打圆场说我中毒了,我妈慌的抱着我就哭。
我瞪了膏药一眼,安慰我妈说不是中毒,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点拉肚子难受。
我妈没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她老人家有的是生活经验,摸着我的脸说:
“你这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这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撞邪了。”
我妈拉着我去找村里的神婆,要给我跳大神,膏药拉着我低声嘟囔:
“神婆驱一般的邪灵还凑合,还能驱的了鬼王?”
我转过鬼脸看着膏药:
“你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