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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不全的捶尸杖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但是里面的恶血却飞了出来。有一滴血溅到我的胸口,衣服立马被烧穿了一个大洞。
好家伙,这东西的腐蚀性也太大了。这要是落在我的脸上,还不给我毁容了?
我双手双脚着地,狗一样快速往前跑。
青不全挥舞着捶尸杖在后面追。
我躲在一个狐面男人背后,青不全的捶尸杖直接穿透那人的胸口,两个人和捶尸杖一起往我身上砸落。
我慌忙往旁边去躲,却碰在另一个狐面男上身上。那个人摔倒在地上,把我绊了个狗吃屎。
我这边一停顿,那边的青不全已经抽出捶尸杖,照着我的脑袋又抡了下来。
我回过脑袋去看,捶尸杖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这次我已经来不及躲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捶尸杖带着风声朝我砸下来。
关键时刻,一条白色的狐尾突然拦腰把我卷到了半空中。
我脱险了,是乳雾伸出一条尾巴救了我。
我人在半空中低头一看,膏药手里的人肉盾已经被他抡飞了,五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围成一圈,伸手去抓他。
膏药没有武器,就算他拳头再厉害,和对方接触也是会受伤的。
一想到膏药也会变成半僵尸,我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拼了命的“嗷”了一嗓子,希望能吓走那五个男人。
结果我刚嚎叫出来,又一条白色的狐尾凌空卷起了膏药,硬是把他从五个男人的包围圈里直直地拉到了半空中。
再看那边的青花和道姑,她俩正背靠着背。
青花舞鞭,一边抽打靠近他的男人,一边把她周围的狐面男人扯倒,阻挡那些人的靠近。
道姑甩着琥珀珠,勉强抵抗着封溪竹对她的正面进攻。
她的琥珀珠不停地打在封溪竹健硕的身上,但是封溪竹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是“啊”,“呀”地惨叫着,继向她靠近。
这些男人被打后虽然惨叫连连,但是没有一个后退的。
眼看着八九个男人把青花和道姑逼到了墙角,她俩的活动范围一小,鞭子和琥珀珠也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八九个男人张着大嘴怪叫着,十几只手都朝她们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又有两条白色的狐尾,悄无声息地贴着墙角滑到青花和道姑的身后,轻轻一卷,把两个人都带到了空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我们四个人都被狐尾高举在空中。
暂时摆脱了困境,我刚想松口气,才发现蓝雪不见了。
我快速地转着脑袋在地上搜寻了一遍,地上也没有她。
正要大喊,脑袋上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我费劲地抬头去看,才发现她被狐尾举在了最高处。
五条狐尾都是乳雾的。她的尾巴比我的胳膊还粗,力气特别大。刚才要不是她出尾相救,我们五个肯定凶多吉少。
青不全和封溪竹他们都抬头看着空中的我们,脸上的表情像狗嘴里被人抢了骨头一样又急又恼。
青不全用滴着恶血的捶尸杖指着乳雾大骂:
“不知好歹的东西,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敢多管闲事?”
说完,青不全调转捶尸杖滴着恶血的那头,含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猛地朝乳雾喷了过来。
乳雾知道自己不是青不全的对手,迈开四条长腿转身就跑。
青不全和封溪竹他们再快,也不可能比一条腿比他们三条腿还长的乳雾跑的快,立马就被甩在了身后。
乳雾一跑,让被狐尾吊在半空中的我们,有种坐碰碰车的感觉。
五个人撞来撞去,不是你的屁股怼到她的脸上,就是她的脑袋砸中你的鼻子。
感觉大家在空中受的伤,比在地面被青不全和封溪竹追着打还要惨烈。
我们五个哀嚎一片,乳雾却不管不顾,顺着阴沉木大门就冲了出去。
身后是青不全和封溪竹急迫又恼怒的吼叫声,乳雾已经带着我们从雾爻峰,飞奔到秦岭的主峰太白山去了。
秦岭山脉的主峰太白山,这里常年积雪。“太白积雪六月寒”是有名的关中八景,意思是即便是六月的酷暑天,这条山脉上仍然有陈年积雪。
乳雾浑身雪白,和太白山上的雪融为一体,倒也不担心被别人看到。
我们五个被乳雾的狐尾卷着,飞驰在冷风和乳雾践踏起的雪花中。我们拼命呼叫着让乳雾停下来,可惜再大的叫声也被风吹在了乳雾身后。
一直到乳雾已经跑不动了,她才在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们五个一落地就滩成了一堆稀泥,虽然心里都想把乳雾数落几句,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我们几乎被冻透了,乳雾看我们哆嗦成一团,还贴心地用她的九条尾巴把我们围起来,给我们取暖。
我以为乳雾又要带我们坐碰碰车,挣扎着开口,想大喊,说出来的话却像八十岁的老头快死了一样沙哑无力:
“乳……呵嘶……乳雾,你要是再……呵嘶……再跑,我就咬你的……呵嘶……尾巴。”
乳雾回头看着我,那张真真实实的玉面仙狐的脸还是那么迷人:
“那我就不跑了。只要那些坏人追不上我们,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家死里逃生,这会是又庆幸又后怕。
青花握着细鞭的手僵硬的都掰不开了。她控制不住地发抖,细鞭也跟着颤抖:
“青不全那根捶尸杖里的恶血,是最阴狠歹毒的东西。只要沾上一点,身体就会慢慢腐烂,直到死去。”
蓝雪手里的刀早在乳雾奔跑的过程中丢了。她揉搓着同样颤抖的双腿说:
“刚才,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只有道姑看上去还算稳当,把琥珀珠戴到脖子里,整理好后才说:
“真要是到了最后一刻,我肯定会启动雾爻峰的机关,让青不全他们一起死在里面。”
膏药刚才抓人肉盾的时候,不小心掰掉了中指的指甲盖,这会钻心的疼让他脸上挂满了暴躁:
“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启动机关,让那个老东西他们都死了才好。”
道姑看膏药满手都是鲜血,不想和他顶嘴,只解释了一句:
“机关一旦启动,整个雾爻峰都会化为平地,我们谁都跑不了。”
膏药满肚子气想撒,还要张嘴说话,乳雾却摆着一条尾巴劝起了他:
“好啦,我们现在说的都是后话。你受伤了,拔一撮我的尾巴毛按在伤口上,先把疼止住再说。”
膏药伸手想揪,又担心乳雾会疼:
“算了,我是男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乳雾轻声一笑说:
“我这具身体已经修炼了几千年了,一般的小疼小痛我根本感觉不到,你放心用吧。”
膏药还是不忍心,我看他婆婆妈妈,就替他揪了一撮狐尾毛。
那撮狐尾毛在乳雾身上是白色的,揪下来立马变成了红色。
我看着手里的那撮毛问乳雾:
“你这变来变去的,能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