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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彪。”
“啊?”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刘彪?”
膏药看了看已经走远的红鼻子他们,说:
“五哥,咱们不能离这些人太远,万一有个啥情况咱俩也不好应付,还是边走边说吧。”
我一想也是,虽然之前看红鼻子他们准备家伙事,心里多少有点害怕,不过这会却觉得,还是离他们近点更安全。
人啊,就是这么善变。
其实话题扯到这已经跑偏了,我想问的是,膏药为什么说来这个地方和我有关。
而膏药给的话题是刘彪杀人了,甚至把他和二东绑架人这事都略过了。
当然,也可能这几件事要讲清楚,就必须从最早的杀人事件开始。
那就且听膏药说吧。
原来二东找到蓝雪后,直截了当的告诉对方,说自己就是为钱来的。不过他不会白要,他有东西和蓝雪换。
蓝雪听膏药说过二东捞项链的事,还以为他是拿项链来换钱的。
结果二东说不是,项链他捞不上来,但是他现在要告诉蓝雪的东西,比项链重要多了。
蓝雪什么脑子?这个地方能和她有关的,除了项链就是她妈妈的事。所以当二东开出一个高的离谱的要价时,蓝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可把二东高兴坏了,就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事全都告诉了蓝雪。
原来,女人当年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逢人就说她找老公,但是又说不出名字,别人多问几句,她就哭。
有人看她可怜,说村里的煤矿上有几个外地男人,让她去那边找,于是女人就去了煤矿。
到了矿区门口,女人被保安拦住了。保安问她干什么,她说找老公,问她老公叫什么,她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不上来。
保安不耐烦了,说没有名字怎么找人?你这不是找事吗?就赶她走。
女人不走,说有人告诉她了,她老公就在这里,说着就哭了起来。
煤矿上忌讳多,像这种莫名其妙哭上门来的事是很触霉头的。保安怕刘彪知道了骂他,就拿棍子把女人赶走了。
结果保安前脚走,女人后脚又哭着跟回来。折腾了几个来回后,保安也没了办法,只好给刘彪打电话。
刘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满不在乎的说,这肯定是老子欠了哪个王八蛋的钱没给,就给老子整这出。谁都别理他,让他知道这招对老子没用,他自己就撤了。
事情好像被解决了,不过只有刘彪知道,这才刚开始。
他想起半个月前,矿上发生的那起透水事故,和那个死在井下的男人。
男人是外地的,刚来矿上没几天。
出事后,刘彪给了几个知情者一人一笔封口费,让他们对外就说男人吃不了苦走了。
至于家属找上门来,刘彪也想过,就说人不在矿上就完了。
可是想归想,真的有人找上门来,心里有鬼的刘彪还是害怕了。
如果女人找不到老公就走了,那还好说。
可是她现在又哭又闹,还一口咬定她老公就在这,这就不好处理了。
一直不理她也不是办法,万一她去报警呢?
先不说死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她老公,关键是警察来调查怎么办?把死人的事查出来怎么办?
如果当时就上报,那问题不大。可是故意瞒报后再被查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弄不好,自己都能被送进去。
考虑到这,刘彪心里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他把手里的烟头捻灭,轻轻放在堆的像狗屎一样高的烟灰缸里,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要亲自去找那个女人。
可怜的女人,她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说要帮她找老公的男人,是来要她命的。
会有人去关心女人的去向吗?花着自己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去找她,看她有没有找到老公?
应该没有吧?
刘彪也觉得没有,所以他杀女人的时候,感觉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深夜两点,刘彪把车停在荒山脚下,他已经想好怎么处理女人了,就是扔到半山腰的那口旱井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就在刘彪得意自己处理了一个大麻烦时,还有一个比他更得意的人出现在他身后。
这个人就是二东。
二东前半夜钻到隔壁村小寡妇春萍家,一直快活到后半夜才出来。为了抄个近道赶紧回家睡觉,他从荒山后面绕了过来。
本来二东是发现不了刘彪的,因为刘彪扛着女人已经快走到洞口了。
但是,刘彪从车后座扛女人的时候,先拉的是她的两条胳膊,等她上半身起来和自己面对面后,再拦腰把她扛起,这样,女人的双腿就在刘彪的胸前。
刘彪个子高,肚子也大。一路上,女人的双腿一直搭在他的肚子上。刘彪被搭的难受,就用手去推。结果女人的双脚碰来碰去,一只鞋被碰掉了。
那只鞋在刘彪没抬脚的时候往下落,等刘彪脚落地的时候,它已经静静的躺在那里了。
一切完美的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刘彪就这么不偏不倚的,一脚踩到了女人的鞋子上,然后脚脖子一扭,摔倒了。
他本来就胖,又扛着个死人,脚脖子哪里承受的住这么大的分量?当时疼的就像断了一样。
寂静的夜晚,二东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声“哎哟”。
要是别人可能一害怕也就走了,可这个人偏偏不是别人,是二东。
这个盲流子,平时偷鸡摸狗敲寡妇门,哪件事不是夜里做的?何况那声“哎哟”明明就是人的声音,他最多会好奇,但不会害怕。
半山腰上,崴了脚脖子的刘彪疼的半边脸都在抽抽,努力了几次都站不起来。
就在他准备半跪着把女人往洞里拖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哥”。
此情此景,谁愿意被人叫哥?
叫祖宗也不行!
刘彪被吓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嗓子里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哎哎啊啊”后,感觉自己裤裆都热了。
“哥,这是……”
二东看看死掉的女人,又看看刘彪,脸上笑的意味不明。
刘彪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干脆闭上嘴不吭声,脑子里却飞快的盘算着,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一切?
等他意识到他不可能像杀了女人一样,再杀了二东时,绝望的连眼睛都闭上了。
如果说二东是盲流子,那刘彪就是个大盲流子。本质上他们都是泼皮无赖,做的那些事,也都让人恨的牙痒痒。
对刘彪来说,惹上二东这么个玩意儿,恐怕真正让他难过的日子才刚开始。
但是对二东来说,这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高家村首富,以后可能就是他随用随取的钱袋子了。
“哥,这是遇上麻烦事了吧?”
刘彪又疼又急,头上开始冒虚汗。他抬手抹了把头上的汗,没有说话。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说啥。
“没事没事你不用说,道上的规矩我懂。兄弟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你需要不需要帮个忙啥的。”
刘彪还是没吭声,但是心里动了一下。
一个怎样利用二东的计划,已经出现在刘彪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