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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瑾手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敲着桌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来人好几遍。佐助那俊美的容颜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身材也是一样的迷人,率先开口:“不错嘛,长大了,变帅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佐助的声音非常清冷,他希望煦瑾进入正题,不要浪费时间。他之所以来见煦瑾,是因为他从大蛇丸那里知道了角都的事情,自从上次见过以后,鸣人好像又变强了!
煦瑾对于佐助这态度并不意外,三年不见还是有些怀念的。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小樱很好,鸣人也很好。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对他的看法。”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佐助听到煦瑾的话以后脸色就变了。他拧着眉,着实有些猜不透煦瑾的想法,眼前的这个女人曾亲手把他送到大蛇丸那里,现在又来问他对鼬的看法……
对于佐助来说,记忆中那个温柔又强大的哥哥已经不在了,那个天真又幼稚的佐助也不在了。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在灭族的那个晚上,在那个晚上和家人,和族人,和亲朋好友一起去死了。
全都死了。
佐助看着煦瑾的眼睛,又仿佛是在看她眼中的自己,一字一句答道:“我除了杀他,没有其他的想法。”
煦瑾闻言忽然笑了,笑声带了几分嘲讽,不知道是嘲讽谁。过后有笑着说:“既然如此,你就去杀他好了。”
这一刻煦瑾的心情彻底被无奈和悲哀侵占了,这两人走到这一步,她也有责任吧。但是站在佐助的角度来想,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资格阻止他报仇,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来劝他放下,外人的任何帮助都是没用的。
煦瑾的内心很压抑,这种压抑又将她带到了十六岁那年。那些令她震惊的秘密又在脑海深处翻滚起来,慢慢将她淹没。尽管她已经不再害怕,但她还是很想卡卡西,很想躲进他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很想和他撒娇,向他寻求安慰。
“木叶应该派人来找我了吧。”佐助心想煦瑾这个时候出来找他,那木叶应该是有所行动了的,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煦瑾,警告道:
“煦瑾,我要去杀宇智波鼬,你和木叶的人,谁也不要来碍事。”
“知道了。”煦瑾随便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心情越发压抑。鼬都努力到这一步了,她不可以在这时候添乱。
佐助对于煦瑾的爽快有些将信将疑的,眼睛看着水杯里自己那摇晃的倒影,眯了眯眼睛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煦瑾: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煦瑾抬头看他,只见佐助眼中的三勾玉正在飞速转动着,空气也逐渐凝固露成杀气。她红色的瞳孔被淡淡的深蓝色光芒覆盖,直接对上了佐助的三勾玉写轮眼。现在这普通的勾玉写轮眼对煦瑾来说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我说了算话,你也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煦瑾没有和佐助动手的打算,而佐助只是冷眼看着她,随后红色的写轮眼慢慢恢复成了原来的黑色瞳孔。
煦瑾看佐助收手了,也没有较真,轻叹一声,道:“你的眼睛要能看穿那么多东西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永远都不会因此而痛苦。”
“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再痛苦。”佐助一声冷哼,说完他就离开了茶馆,他和煦瑾眼神间交锋还不到五秒,他就知道和煦瑾打起来是占不了任何好处的。
煦瑾的身边还有卡卡西这个人,以他对写轮眼的了解,教会她怎么对付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既然煦瑾没有带自己回去的意思,那他还是不要招惹煦瑾好了,浪费时间。
煦瑾和佐助就此分别,煦瑾也不想耽搁,星夜兼程赶回村子与自来也、纲手商议晓组织首领的事情。煦瑾想着佐助会低调些,结果第二天就听说他杀了迪达拉……前有大蛇丸忽悠迪达拉,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下子在忍界真的名声大噪了。
佐助要是赢了鼬的话……这不得了啊。
煦瑾回到木叶的时候,自来也已经回来了。卡卡西那边的任务还没结束,煦炎也出去谈生意了,大家好像都很忙。煦瑾轻叹一口气,火急火燎地往办公室赶,然后在居酒屋里看到了自来也和纲手在喝酒……
这种事情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煦瑾直接冲了进去,一拍桌子叫道:“你们两个!这个时候还能喝酒?”
纲手见怪不怪,红着脸说道:“小瑾啊,你也坐下来喝两口吧?”
自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喝酒。
煦瑾表示自己不喝,说道:“师父,该干活了,我们没有时间去浪费了。”
自来也摆摆手:“不急,你先回去休息吧。”
煦瑾有些恨铁不成钢,无奈地点点头就回家了。回到家里空荡荡的,就连煦炎家也是一样的安静,煦瑾洗了澡吃了些东西,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忽然闲下来,煦瑾的心情有些复杂,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天色渐晚,太阳最后的余晖还映在窗户上,煦瑾走近窗户,看见黑夜与那余晖界限分明。她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觉得是自己好日子过太久了,现在又重温了一次木叶最大的黑暗才会如此心神不宁。于是她给自己做了一餐非常丰盛的晚饭,睡前还做了一会瑜伽,用以放松心情,让自己能睡个好觉。
但是煦瑾第二天是被惊醒的,在睡梦中看见了别人的死亡……显然昨晚的瑜伽是白做了,她记不太清梦的内容,只是感觉很伤心,很难过,很——
真实。
煦瑾去了一趟办公室,纲手在办公室里无精打采的,抬头瞥了煦瑾一眼,问道:
“什么事?任务结束了就该好好休息。”
“我想去找师父,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煦瑾也不想和纲手废话,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佩恩这个人,在晓组织里就很是神秘,从未在忍界露面,相关情报就是零。因此煦瑾认为自来也一个人太过鲁莽,和纲手据理力争想要去帮自来也。
“不行。”纲手拒了她的请求,“对鸣人感兴趣的不止是晓组织,你留下他们就以为鸣人还在村子里,卡卡西那边也省了很多事。”
纲手虽然担心,但论打探消息没人比自来也更合适了。眼下各村之间的关系因为晓组织变得微妙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互相推卸责任而掀起新的战斗。昨天他们商议过后决定让煦瑾留在村子里,必要时刻以一当百。
“可是自来也……”
“好了回去。”纲手出声打断煦瑾,音量大了许多,听得出来她的心情也不太好。她不知道煦瑾这次出去是遇到了什么,但她能察觉到煦瑾的状态并不好,不管是因为鸣人还是因为煦瑾,就在村子里都是好的。
“好吧。”煦瑾无奈地点头,她知道自己是去不了的。她做什么别人是无所谓的,但是纲手必须要知道她的去向,否则团藏那边下黑手的话可就没人能救她了。
她乖乖地听从师父和火影的命令,在家里好好待着。但心里却越发不快,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于是煦瑾在这种无人倾诉的害怕和未知的焦虑中病倒了。
“妹妹,哥哥回来了,又给你带了很多好东西。”煦炎将阳台的窗户开大些慢悠悠地走了进去,他看煦瑾躺在沙发上睡觉,把东西一放就跑去捏煦瑾的鼻子。
睡睡睡,你是猪吗?大中午的不吃饭,还睡觉,快起来!
煦炎凑近煦瑾一看发现煦瑾的脸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当即变了,手背放在煦瑾的额头上,体温明显高于常人。
煦瑾只觉得自己身体乏力,就躺在沙发上休息,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额头,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煦炎以后,忍不住想要流眼泪,拉着煦炎的袖子说道:“哥哥,小瑾怕……”
“小瑾不怕,哥哥一直在,我们现在先量一下体温好不好?”煦炎看着煦瑾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眼神微怔,随后又变得柔和起来。
他很少看到煦瑾这个样子,脆弱到极点。他知道这一定和这次的任务有关系,煦瑾一定发现了很可怕的秘密。但煦瑾现在的样子,问也不方便,这事暂且放到一旁,起身去拿了药箱。
煦炎知道团藏一直在暗处等着机会拿下煦瑾,这样一来,不管是他、卡卡西又或者是纲手,都要为着煦瑾的性命而受着团藏的掣肘。于是他连夜带着煦瑾回了自己家,一晚上熬药,量体温,一刻不停歇地照顾煦瑾。
他唯一的妹妹一定要保护好,任何人都不许伤害她。
煦瑾在煦炎的照顾下感觉自己好多了,只有脑子乱得像浆糊一般。一晚上半梦半醒的,怎么也睡不好,做了很多梦,没有一个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