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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也不客气虽然心中好奇柳婵想要让自己干什么事,但还是先拿了个碗和筷子,坐在桌子旁吃起了早饭。
早餐很是简单,没有在家时候的丰盛,不过却很有这里的特色。
吃过早饭,张玄看向柳婵问道:“小姨,是什么事情?”
柳婵一边喝茶,一边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陪着兰朵出寨子去给外边的几户苗民治蛊罢了。’
张玄疑惑道:“出寨子治病?这是怎么回事?”
柳婵解释道:“月儿寨虽然是独处于深山之中,但是与外边的部落和寨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偶尔也会出去帮他们解决问题,这也是我们寨子的蛊师经常做的。”
张玄听了陷入沉思,心道:“我虽然答应了婆婆日后再乱世中要保全月儿寨,但这月儿寨怎么说都是母亲的族脉,怎么能半点都不了解,这倒是个好机会。而且小姨应该也是这般意思。”
张玄想好之后,点点头道:“也好,出去走走多了解一下月儿寨,是一会就走吗?”
柳婵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一会就走,反正你刚刚吸收完药浴,要将药力完全吸收还需要几天,出去走走正好。”
张玄听明白柳婵的话里的意思,让她很高兴。说到底作为小姨,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外甥对月儿寨能有更多的归属感,而不是凭着一个约定捆绑关系,这地方说到底还是他的母族。
.......
三人因为有事,没有聊多久,兰朵就带着张玄背着背篓就出了月儿寨,往山外走去。
说是山外但也不是算是出山,毕竟这些苗寨大多也都是坐落在山腰或者山谷附近,只不过是月儿寨住在重重深山之中,这才得了一个出山的叫法。
两人来到第一处村落时,还未进村就看到村门口有人在这里等着两人,那个妇人神色焦急,见到身穿苗服的张玄和兰朵走来,就急忙上前,用着苗语,着急的说了一通,然后兰朵回了几句,她就带着两人往村子里走去。
张玄见她神色恭敬,虽然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她模样似乎是在喊兰朵巫师之类的话,求她治病。
张玄与兰朵并肩而走,兰朵抽空转头与张玄说道:“阿玄哥,她再带我们去她家,一会就到。”
“方才她是在和你说病情吗?”
兰朵道:“恩,他家男人贪财见到路边的一篮鸡蛋捡了回家,然后就病倒了,我看是中了蛊。”
“这是送蛊?”
兰朵有些惊讶的看着张玄,她道:“阿玄哥,你知道这个?”
张玄点头道:‘知道一点,不过这倒是第一次见。’
苗疆民族善使蛊物,这一点不仅是说苗族里面的巫师,毕竟蛊师驱使蛊物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唯独有一点十分特殊就是一些寻常的苗民也知道怎么炼蛊,使蛊,正是这些寻常苗民炼蛊很多,这才使得这苗疆多蛊术的名声远扬。
这所谓的送蛊正是这蛊术泛滥的延伸,张玄承袭的那炼蛊术中也说了,收集毒虫炼蛊,这一点胆子大一些的人都能做到,难得是要学会怎么契约和控制蛊物。
这一点恰恰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那练出来蛊物就没办法制住它,在它弱小的时候到还能通过血食和一些气息、祭拜或者生音等等特殊的方法辖制,但是一旦它成长起来,那就很容易危害到自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甚至还会不得不放蛊出去寻找血食,危害到陌生人。
这送蛊正是源于这个原因,家中练出来的蛊物已经开始不听话了,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蛊主在那些路上尤其是十字路口上,放上崭新的衣服或者其他财物,财物上面或是有蛊物或是下了奇怪的东西,只要有人捡走,就等于将那蛊物带回家,送走了自己的麻烦。
苗民大多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很少去触碰这路上的东西,生怕被人送了蛊或者中别人下的蛊,可这一次这妇人的丈夫那是财迷心窍忘了这茬,倒是叫自己受了罪。
张玄与兰朵聊了没几句,就走到了这女人的家门口处,一路过来张玄其实还注意到,这个村子的苗民看向两人的眼神是十分敬畏的,远远报以一个点头,然后就很快的进到了自己房子里,好奇的小孩子一并被拽了回去,如此敬畏难怪月儿寨要住在深山里。
两人进了屋子,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里边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病态的男人,他嘴里低声说着胡话,脸色苍白,已然陷入了昏迷。
兰朵来到之后,翻开男子眼皮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又打开他的嘴巴,露出他青色的舌苔,腥臭味道顿时传出。
“是日班笃。”
张玄疑惑道:‘日班笃?’
兰朵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倒是忘了张玄还在这里,她道:“日班笃的意思就是蛇蛊。”
说着她将这男子的衣服解开,露出胸腹,只见这胸腹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蛇鳞,小拇指盖大小,密布排列好像是无数只虫子一般。
兰朵在这肚子上轻轻一按,里边竟然还传来了回应,一道条形的鼓起,翻动了几下。
张玄见状,问道:“兰朵,你能解决吗?要不让我来吧。”
兰朵自信笑道:“没问题。”
她说着,在自己的背篓拿出了一瓶药粉,挑了一指甲盖的棕色药粉,抹在男子的鼻尖,让他吸收了进去。
这药粉大概是迷药之类的药物,让这男子吸食下去,想来是让他陷入更深的昏迷,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张玄在一旁静观兰朵动作,只见兰朵打开了自己腰间的那一个小竹笼,一只黄色的肉嘟嘟的虫子跳了出来,这小虫子的个子不大,小拇指大小,一出来就亲昵的碰着兰朵的手掌。
显然兰朵的命蛊也是金蚕蛊,小东西个子不大,但是修为倒也不差。
兰朵将命蛊出来后,拿出另一个瓷瓶,倒出一点白色的黏液抹在小金蚕的身上,然后道:“把它引出来。”
她将这小金蚕放到男子嘴边,然后自己就盘腿坐下,做一个冥想修炼的姿势,显然以她的修为要控制这金蚕还得更加专注。
小金蚕得了命令,这时又有兰朵的凝神控制,一个转身就从这男子的嘴巴钻了进去,顺着食道往这男子的身体深处爬去。
几分钟之后,这男子肚子开始有了动静,肉眼可见鼓胀了起来,期间那条形的凸起是更为明显,一旁的看着的那个妇人是满脸惊恐,两手捂住嘴巴,制止住自己的发声,害怕影响了兰朵作法。
一会的功夫,这鼓起开始时平复,然后动静从这肚子开始网上走,一直到了嘴巴里,小金蚕率先冲了出来,随后那男子的嘴巴开始鼓胀起来,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一般。
兰朵这时候睁开了眼睛,急忙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坛子,往这男子身边走去。
哪想到她还没靠近,忽然间一条红色的小蛇就窜了出来,一见外边人多,蛇头一转就要冲出房间外。
兰朵始料未及,没想到这赤蛇没有被这小金蚕身上的药液迷晕,眼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忙道:“阿玄哥抓住它。”
张玄为兰朵护法的时候害怕发生意外,早就准备好了动手,这小蛇虽然冲的突然,但是张玄左手一抬,许久未用的晶蓝色大网就已经飞出将它罩住,然后收了回来。
“呼,谢谢阿玄哥。”
兰朵见到张玄抓住它,松了口气,拿着小坛子就过来将这红色小蛇装了进去,然后封好口子,放回背篓之中。
“还好阿玄哥在,要不然这蛊蛇就跑了,到时候这家人就遭殃了。”
“不用谢,不过你留着这小蛇干嘛?”
张玄一问,兰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她道:“给小金蚕做口粮,蛊蛇被人养过,吸了不少精血,修为不差,是大补。”
蛊蛇是张玄抓的,她却将它收了起来,用作培育命蛊,这会想起张玄也是炼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玄一见,笑道:“不用害羞,这蛊蛇你用了正合适。”
“嘿嘿,谢谢阿玄哥。”
两人驱除了蛊蛇,又给这男子治了蛊毒,便离开了这妇人的家,前往别的寨子,继续为人驱蛊去了。不过接下来的驱蛊,倒是张玄的动的手,方法也比兰朵来的粗暴,不是化身蛇变小钻进去直接解决,就是飞翼冰蚕寒气驱赶,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
往后的日子里,张玄白日里外出治病,晚上就在这月儿寨里修炼,再加上三天一次的药浴,这一天天的规律生活,倒是让张玄与这月儿寨的人们熟悉了起来,长辈们往日见了,一口一个阿玄。
那些同辈的姑娘们见了,不是叫着阿玄哥,就是叫着阿玄弟弟,不时还要作弄一阵,也是越发的熟络了起来。
转眼之间,就是一月过去,这炼体的到了尾声,柳婵这时候也是来到了张玄的木屋前,要寻他前去为他化纹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