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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方圆二十里的井道都是互通的,双头蛇藏在地下,守护着这座古城。”
“真的吗?”
“爱信不信。”
地下黑漆漆的通道里,左让和时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为了防止左让又突然消失,时斐拿出了张司铭给的手铐,把两人拷在了一起。
这里的地底非常干燥,两边用石板砌成规整的通道,周围的石壁上隐约能看到已经斑驳的古老壁画。而奇异的是,在这些墙壁的缝隙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支楞出来的植物根茎。
出于专业习惯,时斐好奇得靠近,举起手电去照。才发下这些根茎的颜色是一种近乎发黑的暗红色,从墙壁中伸出来的似乎是末端,细密如头发丝般,纵横交错着形成一张打网,覆盖在砖石上。
“奇怪。”时斐发出疑问。
左让看着他,“怎么了?”
“这种根茎,是气根,为什么会长在沙漠里?”时斐伸出手,捏了捏那些根系,手上一片湿润,“你看,这不合理,这种植物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南方,在沙漠里植物需要储存水分,长成这样它早死了。”
左让:“……”
时斐从包里拿出一枚单片眼镜戴在鼻梁上,严肃又认真的抠着墙上的气根,没听见左让的回答,回头看去。只见左让皱着眉,抱着手,一脸不耐烦地表情,“看来我每年给你交的学费没有白花,你并不是只会种豆芽。”
时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正准备取一节气根带回去研究。左让伸手拖住他的后衣领,“别看了,往前走吧。”
“等等,为什么不让我看?放手!”时斐大叫。
左让拖着时斐大步向前,“没空看你在这里种草,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
这么一说,时斐立刻顺从地跟着他,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我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下?这样至少在后面的行动里,我可以考虑配合你。”时斐认真的说道,至少给讲解一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吧!
左让冷笑一声,“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时斐又翻了个白眼,“行吧,你不说,我来说。二十多年前你和自己的堂兄去了北方,那是一个秘密研究基地,你从基地里救出一个少年。你们一路逃到西北,进入国境之后,被北方的军队追杀。我猜这个基地的研究项目应当是成功了,只有成功的实验成果,才会成为争抢的对象,而实验品,就是被你带走的少年。你们在做什么研究?人体实验?你们违反了国际人道法,这个研究用了多少人体样本?”
左让面无表情,径自走在前面。
“你们这种行为,应该上国际法庭接受审判!”时斐谴责道,“你为什么要带走实验品?那个任老板所说要寻找的龙头柏,根本就是个幌子,他是不是也要找那个实验品?”
左让想了想,惜字如金地回答了一个,“是。”
时斐深吸一口气,“任老板是谁?是你的那个堂哥?我见过你们年轻时的合照。”说着时斐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左让和任老板,还有一个少年的合影。
“任老板失去了一只眼睛,外貌变化比照片上大。还是李博楠提醒了我,其实他早就把线索放在了我的面前。”时斐自嘲地笑了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这个人?既然他对你有威胁,你又为什么不肯跟我去国外?离开海城市,我们不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了吗?”
左让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时斐的眼神十分复杂,两人之间沉默良久。左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很久以前,时斐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也经常做这个动作。“我没办法给你解释这一切,但是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害你,只有我不会。”
时斐斜睨着眼看他,“你要我相信你,可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那一刻左让的心底有一秒松动,他甚至想着,要不就这样说出来,把一切都告诉他。可这些真相太过复杂,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冷漠地,“随便你,你爱信不信。”
“是你先骗我的,到现在你都不肯说你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我质疑你一下,你就这种态度,之前你骗我那么久,我说什么了吗?!”时斐生气道。
左让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时斐不顾他的沉默依旧自言自语,“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完了之后,你他妈必须跟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
“就怎样?”左让扬起一边眉毛,那表情十分挑衅。
时斐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把你关在家里,绑在轮椅上,看你往哪儿跑!”
左让笑了起来,那态度让时斐非常不爽。他拽着手铐冲左让吼道:“干嘛?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
左让点点头,轻轻说:“好。”
时斐:“……???”
两人每走一个小时就会停下来歇一下,左让的时间观念非常清晰,这让时斐感到很惊讶。停了六次,大概过去了大半天时间,地底的河道逐渐升高,这座古城的面积按照时斐最开始的预估,大概有十几万平米,井下连着地下河,可以通往古城各个区域,但是现在都被沙子堵住了。
按理说现在他们已经在黑水城了,但左让并不急着到地面上去。越往前行,那植物的根系越是密集粗壮,从最远处如头发丝般,及至眼前已近乎有胳膊粗细。透过这些气根的缝隙,墙壁上的画越发清晰。只是左让催着他快走,不让他看那墙上的东西。
时斐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气根后面似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窥视感又出现了。
“你不想让他们找到龙头柏吗?”时斐隐隐觉得,他好像触摸到了串联整件事的线索。
左让想了想,“对。”
时斐又问:“那你应该去阻止李博楠他们,你带着我要去哪儿?”
左让看着他,那眼神不知为何,似乎隐藏着某种得时斐背后发毛。左让冷冷地说:“让你死心。”
“……”时斐缩了缩脖子,“你有病吧。”
“你不肯自己回去,放你一个人肯定会乱跑。万一被那两个小子抓去做了人质,我还要空出手救你。不如把你带到目的地,打晕之后,等他们上门。然后宰了他们。”左让平静地说。
时斐嘴角抽了抽,“你逗我玩儿呢,李博楠他们不是坏人。”
左让又把目光移开,“阿斐,我不会害你。但他们会。”
“这话我就有意见了,把我骗得团团转的人到底是谁?”
“我说的是真话,你爱信——”
“不信!你这个骗子!我凭什么信你?”
左让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几秒钟,接着他凑到时斐面前,低声说:“因为我是你爸爸。”
时斐一句国骂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只蹦出来一个,“……我!?”
“乖小孩是不可以爸爸的。”左让又笑了。
“11月30日,他们打起来了,我把阿十偷出了军营,从伊尔库茨克南下,穿过贝加尔湖,就能回国。可是现在是冬天,我们的补给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回去。最糟糕的是,我可能迷路了,阿十的身体太差,逃出来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我很担心他走不出去。他是这个军营的实验品,毛子们在他身上做实验,就像小白鼠一样,从一出生就被关在军营里。我希望他能活下来,却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活着带出这片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