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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想要活动一下,却只是感到了一阵阵的酸疼,根本就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意志抬动手脚。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躺在病床上的陈汉也只能扯出了一个难看的苦笑。
身体不能动,那就只有活动活动脑子了。
大概也就是个五分钟吧,陈汉又一次下意识的苦笑起来。
在昏迷的一个月里,两个人格默默的融合起来。
因为脸上有一片恐怖的血管瘤,詹姆斯·艾尔伯·阿方索从小到大就总是被人讥笑,虽然他在养父母的教育下仍然保持了足够乐观的心态,但到底也还是经常会因为旁人的恶语而心情失落。
陈汉的生活质量虽然也不是很好,但因为没有像詹姆斯·艾尔伯·阿方索那样从小就被人排挤和讥笑的经历,相对来说就还是要稍微幸福一点点。
或许是潜意识里想要追求更加幸福的生活,于是,在融合的时候,陈汉这个人格就占据了主要地位,而詹姆斯·艾尔伯·阿方索这个人格则是为陈汉提供了这二十年来的记忆,然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詹姆斯的记忆对于陈汉来说,就如同是一场记得很清楚的梦一样,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实感。所以,当他开始回忆昏迷之前的事情时,他所想到的就不是在渔船上生的那些事情,而是‘陈汉’在电脑前编程的场面。
想到了编程,就想到了自己出事前才刚刚做好的那个页游,而在想到了那个页游之后,陈汉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一片虚影,等他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他做制作出来的那个游戏的初始界面么?
无论是技术宅还是二次元宅,说到底都是宅,而身为一个宅,陈汉又怎么可能没看过网络小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小说中经常提到的‘金手指’呢?
在无数让人眼红的金手指中,‘系统’或者‘空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最为热门的类型。结合自己遍览群书的经验,陈汉就立刻想到了自己眼前浮现的虚影有可能就是所谓的‘系统’了,而想到了自己制作的那档页游的类型,他又觉得自己很可能拥有‘空间’。
虽然身体还是不能动弹,但躺在床上的陈汉却还是为之兴奋了好一阵子。
‘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空间在哪里?该怎么打开呢?’、‘老子我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等等等等,各种思绪同时涌进了陈汉的脑海,直到他想到‘为什么这东西直到现在才出现’的问题之后,他才如同被敲了一记闷棍一样突然停下了所有思绪,这才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在穿越或者说是重生之前,陈汉的脑袋遭到了一次重创,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失去了意识。想到这里,陈汉就做出了一个推测——或许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金手指。
那为什么这东西到了现在才出现呢?通过整理詹姆斯的记忆,陈汉就知道了自己在住院之前又一次撞到了脑袋。然后,他就做出了第二个推测——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撞击,让金手指最终得以启动。
竟然要再撞一下才能完成最后一步?不自觉的,陈汉就想起了自己舍不得扔掉的那个闹钟,那东西换过电池之后,也是要再拍一下,然后秒针才会开始走动。
“嗨,你醒过来了,怎么样?听南茜说你昨天半夜里就醒了一次?”
就在陈汉因为无语而苦笑的时候,正好有个护士走进病房开始查房。和昨天半夜醒来时所看到的那个护士不一样,今天的这个护士有着一头利落的金色短,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也要更加活泼一些。
“还好吧,能把命捡回来,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这具身体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年,早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哪怕是陈汉占据了这句身体,在说话的时候也还是保留了詹姆斯平时的语气和口吻。
话一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自觉的愣了一下之后,气氛也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对了,你说的南茜是……。”实在是不适应,陈汉就又来了一句。
“就是昨天上晚班的那个,你知道么?在这一个月里,她在你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哦。”
“啊?”突然听到这话,会误会也是很正常的,陈汉自然也不例外。
“呵呵,别误会,你只是她的研究对象而已。”
“啊?”好吧,误会消除了,陈汉反倒是更搞不明白了。
“就是你的脸。对了,你自己应该还不知道。”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块小镜子,然后又举到了陈汉的眼前:“看吧,有没有现有哪里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前一秒,脑子里还想得是穿越或者重生之前的那张脸,陈汉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在下一秒,通过詹姆斯的记忆,陈汉就想起了自己脸上原本还有一块恐怖的血管瘤。直到这时,他才不由的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我的脸……。”
“看来你明白过来了。”一边收起小镜子,金护士脸上也露出了一个‘你真的很神奇’的表情:“你知道么?血管瘤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尤其是像你脸上那么大一块。可是现在呢?都不用我们动手,你的血管瘤就自己消失了,甚至,那些原本浮肿的表皮也开始自动脱落。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么?”
“所以我就成了南茜的小白鼠。”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说话间,这名护士已经把仪器上反应出来的数据都记完了。不过她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边替陈汉按摩四肢,一边又和他聊了起来。
聊了一阵子,陈汉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现在的说话习惯,顺便,他还从这名护士嘴里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马蒂尔达,一个很好听的法裔名字。
果然已经是美国人了啊,要是之前的那个宅男陈汉,可没胆子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去打听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