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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几人都这么说，小童也就勉为其难的接过糖葫芦，三文钱呢，可不能让这姑娘给扔了。
“那就谢谢几位了，我们书院的先生最是讲究节俭，万不敢扔了啊。”
拿着糖葫芦，小童脸上笑容更加真诚，“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帮你们唤徐童生。”
“童生？”兄妹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小童好笑的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日放的榜，徐正德位居案首。”
说完，不等兄妹几人反映，小童就进了书院。
“俺的个乖乖，案首！第一名啊。”王福生夸张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这王长卿在咱们村是投一份的聪明了，还考了三次才当了童生，这小豆子读书才几个月啊？”王福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志也没想到，小豆子读书天分这么高，人生就是这样，天分、努力、运气，缺一不可。
没有天分，再努力也成不了顶端；有天分没机遇，只能怀才不遇；有天分不努力，天分早晚会被时间渐渐消耗殆尽，归于平凡。
没一会，小豆子就出来了，王福浩和王福生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揽着对方，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你小子，行啊！”
“没看出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俺们也行啊，能认识你这样的读书人。”
“你们先生更行，能把你从乞丐窝里扒拉出来，那叫什么来着，伯乐什么马？”
哥俩一人一句，好一顿把小豆子夸，搞得他有点蒙了。
“伯乐识千里马。”王志纠正到，“你们别架着他了，怪热的，再说了，这人来人往的，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们绑架案首呢，咱们找个风凉的地方说话吧。”
哥俩这才放开小豆子，几日不见，王志见小豆子又长高不少，比自己整整高了半个头，之前还只比自己尖一点，现在是怎么也追不上了。
少年高高瘦瘦，样貌清隽，穿着读书人的长衫，彬彬有礼，气质儒雅，与之前的小乞丐完全不同。
才十几岁就出落得如此好相貌，将来还不知道要害的多少闺中少女相思不已。
还是之前的饭店，离书院近，物美价廉却不失雅致讲究。
包间内，几人坐着品茶，吃零嘴，好不惬意。
“小豆子，这次找你还是有事相求。”王志开门见山。
小豆子吃了一块绿豆糕，松软清爽，笑着说：“跟我，你们还客气什么？还没谢谢上次你们的礼物呢，太贵重了。”
王志回怒：“这边说着让我们与你别客气，你却谢来谢去的。咱们干脆都别婆婆妈妈了，我们得了一种新的蔬菜，想卖给镇上的酒楼，特地来问问你，哪家酒楼好。”
“哦？新的蔬菜？”小豆子来了兴致，这个朝代农作物的品种非常有限，这新蔬菜可真不常见，“可是从海外高价买的种子，你们可别被骗了，经常有人高价买了海外的种子，根本种不出来。”
王福浩摇头，“不是不是，是俺妹妹用黄豆发的，不信拿给你看。”
王福浩从随身的背篓里拿出一小把豆芽菜，这是洗好的，用来做样子的。
小豆子接过去细看，确实是从未见过的蔬菜，也没见哪本书上记载过类似的蔬菜。“这蔬菜好生奇怪，好像没有跟？”
王福生笑了，“这就是无根菜，水发的。”
说着，往嘴里放了几根嚼起来。
小豆子有样学样，拿起来尝，吃完不住点头。
“好吃，清爽的很，还有股甘甜，这菜不错。你们打算怎么卖？”
王志说：“我打算批发给酒楼，不零售，太费劲，收入也不稳定。”
“这个好办，饭后我领你们去酒楼问问，豆芽菜是头一份的新菜，做成招牌菜推陈出新，能吸引不少客户，但凡有远见的酒店都会同意。”
王志夹了一口小鸡炖蘑菇，味道一般，蘑菇没有想象中的鲜滑，鸡肉有些柴，也没入味，显然是腌制的时间不够。
即使如此，这家开在逐鹿书院附近的店也是雅名在外的。商机，有时就是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就能旺财生财。
“行，就这么安排。”王志一口定下来。
虽说几人点的是雅间，但仅仅是多了一些竹板屏风的隔离，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雅间，也没有门，临近的雅间一些角度也能互相看见。
对面雅间坐了三个学子，说话声很大，有些吵闹。
突然其中一人径直走了进来，“哎吆，你们看，这是谁？”
他嗓门很大，说话又故意拔高声调，他的两个同伴应声也走了进来。
王志几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毛，不请自来，来了却不打招呼，直接闯入，没教养。
其中的一个胖乎乎的学子手指着小豆子，“这不是咱们书院的案首徐正德吗？”
另一个脸很长很黑的学子接腔到：“文宁，这真是怪事一件啊，不是说徐正德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吗？这不是有亲戚吗？”
那个叫文宁的嘲讽的一笑，说道：“可不是，张怀兄有所不知，人家可是楠竹先生亲自免了束脩，破格入学的天才，没想到，还有钱在聚贤斋这样的地方吃饭。”
最先走进雅间的青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们会不会搞错了，正德贤弟不像是这种人啊，不过我记得上次参考，正德贤弟可是穿着织锦宣限量版的成衣啊，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这几人冷嘲热讽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语调，都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
这个年代读书是很多寒门子弟改换门楣的唯一路子，也是大家族永葆荣华富贵的路子，但同样的，读书能换来前程似锦，对读书人的品貌要求也就越高。
如果小豆子被坐实了故意装穷骗取书院的束脩，那么不管他才学有多好，都别想在读书这条路子上混了。
小豆子并未起身，也没有丝毫的畏惧，淡淡的说道：“比不得黄师兄的阔绰，在下不才，偶然认识几个朋友，虽也是寻常人家，但对在下却是十分真诚，宁可自己穿着普通，吃的普通，也要资助在下，请在下吃饭。”
黄锦程被堵了回去，胸口闷闷的，十分不爽的看向王志兄妹，见几人穿着普通，毫无首饰饰品，心里更加不屑。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黄锦程有些阴气的说道：“这几位就是爱多管闲事的渔民？”
见王志几人不解，小豆子介绍到：“这位是黄锦程，黄氏粮铺黄老爷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