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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机屏被擦得锃亮,连恩才收起手帕。
可他并没收起手机,我看他打开了游戏,正好是我最近也在玩的第五人格。
不同的是,我喜欢玩求生者,而他玩的是监管者杰克。
我和他聊起来:“连先生也爱玩这个呀?”
“一般。”他进入游戏,淡淡地回了句。
紧接着,开场就打出一个恐惧震慑,相当精准。
简直是个高手。
“你打得很好啊,段位很高吧?”
“一般。”
又一个恐惧震慑。
我有点好奇。
他似乎很空闲,没事就看看手机,玩玩游戏。
那么年轻,身边的配置就如此豪华。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绝不像那种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我猜,连先生是不是从事游戏方面的工作?”我试探地问。
“不是。”
“那你是从事什么工作呀?”
他又拧起眉。
隔了好久,才回我:“航空。”
我震惊了!
“那么巧?我也是航空,我是祥瑞航空的空姐,你呢?”
“我不是。”
“……”
真是很会把天聊死。
道路两旁的路灯掠过,明暗交替的灯光里,是他线条绝美的侧颜。
淡漠的神情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没再出声,静静地欣赏着他安静美男子的模样。
也正是他身上的这股安静和清冷,特别吸引我。
只是想撩却无从下手,这终究还是有点扫兴。
我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雨景。
夜上海的霓虹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散发着落寞而柔美的光。
如童话般的梦幻,在迷人的眼界之中一幕一幕快速飘过。
眼神逐渐迷离。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
荒无人烟,杂草丛生。
不远处一台破旧的密码机,令我意识到原来自己进入了第五人格的梦境中。
很快,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惊恐地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我逼近。
一身华丽的燕尾礼服,戴着面具和礼帽,外表俨然一位贵族绅士,可左手巨大的利爪却散发着森森的死亡气息。
是杰克!
我立马转身,拼命奔跑起来。
杰克紧紧追在身后,丝毫不停。
无尽的恐惧将我包围。
心跳越演越烈。
耳畔只有寒风的呼啸声和我重重的喘息声。
最后还是被逼至了死胡同,再也无路可逃。
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苟延残喘。
杰克却静静地站在我面前,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凝视着我,迟迟没有挥动利爪。
静默了一会,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面具。
刹那间,迷雾四起,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将身上的玫瑰手杖取下,俯身,递给我。
鲜红的花瓣随风飘落,香气阵阵扑鼻,伴随着一道格外低沉又温柔的声音——
“玫瑰予你,爱予你。”
我骤然惊醒!
回到现实,车已经停下。
车内黑漆漆的,只有外头昏暗的灯光照进来,分外寂静。
我眯着眼,望向车窗外,自家小区熟悉的景象令我猛地一下坐起来!
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条大毛毯。
往身旁看去,连恩仍然坐在那里,也睡着了。
双手环胸,偏着头,靠在椅背上,似乎睡得很沉。
我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驾驶座的“小四眼”突然回头,对我比了个手势:“嘘!”
“小四眼”转身,凑近我,用很轻很轻但我能够听到的声音,对我说:“丁小姐,请您不要说话,连总不喜欢吵闹,更厌恶在安静的时候听到任何声响。”
我愣了愣。
他怎么知道我姓丁?
我凑上去,也用自己最轻的声音,问:“请问怎么称呼您?”
“您可以叫我小白。”
“小白,我睡了多久?”
小白看了眼手表,“大约两个半小时。”
我傻了!
我以为自己只眯了一小会。
而从我家到市中心通畅的话连半小时都不需要,那……
“这车不会停了两个小时吧?”
“是的。”
若不是被提醒说话声音要轻,我差点就惊叫出声!
“怎么不叫醒我呀!”
“这……”
小白的视线望向连恩,欲言又止,然后转回去了。
从他的眼神里,我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
微弱的暖色光线罩着连恩精致的五官,柔和了他清清冷冷的面容。
可即便是睡着了,他身上那股子冷感气场还是没收敛,冷冷冰冰的让人难以靠近,也完全不像是会做出温柔举动的人。
摸了摸身上的毛毯,温暖柔软的触感,令我回想起刚才在雨中他为我撑伞的画面,亦是绅士贴心。
我的心底一阵触动。
究竟是不是他亲手帮我盖上的毛毯,我不知。
但他的内心或许真的不像表面那般冷漠。
轻轻地靠近他,轻轻地把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我正欲收回手,手腕却陡然被他一把握住。
我顿时错愕,觉得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还是惊扰到了他。
他睁开琥珀色的眼眸,清冷的视线对上我。
“醒了?”
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好听。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的手。
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坐直身子。
“嗯嗯,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着了,让车停了那么久……”我难为情道。
他看向窗外,冷冷淡淡道:“我没等你,我也睡着了。”
“……”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欲盖弥彰。
“那我走啦!谢——”
“门牌号码。”他打断我。
“啊?”
“住几号楼。”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客气地说:“没事,我走两步就到了。”
“几号楼。”他重复,似乎很执意。
“...……再往前开,第一个口左转,十号楼。”
车子又发动起来,最后在我家楼下停了下来。
小白下车,帮我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啊,今晚真是麻烦你了。”我对连恩笑道。
连恩瞥了瞥我,忽然拿起身上的毛毯递过来,说:“带走。”
我怔住。
那可是一条爱马仕的毛毯,价格不菲。
我摆手拒绝:“这我不能收。”
“我不留别人用过的东西。”
好一股高贵冷艳的口气。
紧接着,又把玫瑰花和巧克力递过来,说:“拿走。”
真是被他激到,我傲娇地回道:“我也不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连恩看向我,两条好看的眉毛一蹙,“刚才的破伞呢?”
“……”
没想到他突然又提起那把破伞,似乎是耿耿于怀。
我本想告诉他那把伞我是要扔掉的,但觉得那样说会让他误以为我故意把不要的伞扔给他。
我只好再次解释:“那是人家问我要微信硬塞给我的,我真不知道伞是破的!”
“你还是接受了。”
说完,冷硬地把三样东西统统往我怀里一塞,不容我拒绝。
我真有点恼羞成怒。
这还跟我杠上了?
我没好气地调侃道:“那人家塞给我伞是想要我微信,你塞给我那么多东西,也是想要我微信?”
连恩的眼睛倏地转向别处,闷声不响。
这可是个要到联系方式的好机会,我接着说:“没关系啊,那就加个微信吧,正好感谢你今天送我回家,下次我请你吃饭。”
连恩盯着某一处,默了许久后,回道:“我没有微信。”
声调冷淡,毫无情绪,是我听过最离谱的借口。
不想加就直说嘛!
真是……
我撅嘴,嗔道:“算了,那我走咯,晚安。”
我把他的三样东西全放回原位,一只脚刚跨出车,身后却传来他低沉冷感的声音——“丁婉然。”
我顿住,回头。
连恩正静静地凝望着我,眼神依旧很冷,却很深邃,很专注。
似一股静谧的清流,缓缓融进了我的心头。
四目相视,时间仿佛静止,眼中只剩下彼此。
我以为他还要对我说什么,等了半天没下文,原来他只是唤我的名字。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唤我的名字,却被他这个凝视一下子迷乱了心跳。
我压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微笑着朝他点点头,也唤了声他的名字:“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