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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身着素衣就不能叫红衣了吗?”红衣往男子身前倚了倚。
男子感受到这一举动,眸色深了深,随即打横抱起红衣就往二楼走去。
红衣没有半分挣扎,顺从地搂着男子的脖子,“奴家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呢?”
“端泊。”
红衣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脑海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看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罢了。
红衣还停留在刚刚萧眭拥着那名女子上二楼的样子,现在自己也变成了这样,说不定还是隔壁。
想到这里,红衣在端泊看不见的角度,自嘲一笑,无所谓了,最终他们还是回不到过去了,她想着,宁可萧眭恨她,也要记住她,如果不能爱了,那就恨吧。
一直恨着,一直记得她。
端泊感觉怀中的人儿很安静,明明到二楼的房间没有多长时间,却见怀中的人儿已经睡着了,或许是红衣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或许是被萧眭的那一幕刺激地自我保护。
端泊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仔细地端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红衣的女子很美,美得让人心疼。
在他抱着她的时候,红衣看似放松,实则全身都在紧张,端泊慢慢掀开红衣手臂上的衣服,发现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时候,端泊才知道红衣为何那般。
眼底是抑制不住地心疼,这个女子到底在这里受到了什么伤害?或许她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端泊想着不能趁人之危,就这么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萧素在皇宫同样无眠,虽说已经决定两不相欠,心却还是难受的要命,就连闭上眼睛都是脑补霏烟与南宫诚大婚时的场景。
她知道南越成亲是要夫妻对拜的,她一想到那个场景,眼神就空洞地可怕。
清风担心萧素会出事,却有不敢安慰,只好在暗处看着,看着像是个木偶的萧素,清风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可是他总认为萧素喜欢摄政王殿下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却没想到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他现在更怕萧素会因此厌弃他,萧素或许现在不明白她现在对于清风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萧素并不能完全明白赐名的特殊含义。
清风就在这双重的焦躁下,越发显得暴躁,就在清风快要暴露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喂,小心点,你家主子肯定不希望你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
清风回头看去,差点尖叫出声,不过最后还是安耐住了,低声说道,“撒须,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看你家主子的,上一次把她一个人扔在皇城外,属实有点过意不去。”
“你。”就在清风要拔剑的时候,就被撒须一只手按住了,两手相交,清风抖了抖身子,随即把手抽了出来,配剑差一点掉下树去,还好撒须接住了。
撒须看着清风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怎么,摸一下手就这么敏感?难不成你喜欢我?”
清风一听,脸色顿时涨红,别多想,这多半是气的,被女的调戏还好,可是撒须却是实实在在的男的。
听到熟悉说这话,清风心里止不住的别扭。
“别瞎说,我这是洁癖。”清风镇定地说道。
撒须忍住笑,点了点头,“好,你这是洁癖,下一次我一定洗完手再碰你。”
清风顿时语噎,也不再跟撒须搭话,他发现就不能跟撒须多接触,太坑了!
萧素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上了窗子,屋里的灯也暗了下去。
清风瞪了撒须一眼,似乎在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捣乱,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主子是何时进去的!
撒须无奈地摆摆手,他怎么感觉刚刚的清风很是清纯可爱呢?
“好了,你家主子都睡觉了,你还不回去吗?”
清风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倒是你,离我家主子远点!”
撒须笑着往清风身上凑了凑,“那我离你近一点?”
“滚。”本来清风跟着萧素之后,就已经很少说这句话了,以前都是对着刹说的,只是现在换了对象。
清风冷冷地看着撒须,一手将自己的配剑拿了回来,用剑鞘指着撒须,“我知我打不过你,但是若是你还留在这里,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将你打出去。”
撒须看着清风的眸子,不死作假的决心,看得撒须有些头疼,“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你别冲动啊,毕竟以后我们还要常常作伴呢。”
清风似是没注意到撒须的后半句,或许他只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倒是没有再多说下去。
看着撒须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清风转头又看了一眼萧素的房间,见里面的确是漆黑一片,想来萧素应该是睡着了。
想到这里,清风就往出宫的方向飞去,旧主子成婚,他这个作为曾经的下属,总归是要道贺的,再说,南宫诚对于他并不仅仅是个旧主子而已。
清风是从小就被南宫诚收入麾下,或许没有南宫诚,他早就死在那年的战乱之下了,后来南宫诚和南宫灏一起去了西诏,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只知道,自己要在南越好好活下去,学好本领,等着南宫诚回来,开辟南越这一番天地,他相信他。
当南宫诚把他给了萧素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是有怨恨,甚至在让萧素赐名的时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还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南宫诚为他取的第一个名字,十里。
他说,十里也好,万里也好,我只希望我步行十里的时候能看到你,而不是万里无寻。
清风自然知道那个名字到底的含义,他是不希望他死的。
清风这般想着过去,脚程变得更加快。半个时辰后,清风落到了摄政王府的墙头,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摄政王府的书房的门口。
那里果然不出他所想,还是亮着灯的。
清风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书桌最中间的男人,不是平常的黑袍,也许是今日大婚的缘故。
“王爷,您穿这衣服太丑。”
南宫诚头也没抬,手中依旧在忙活着,前一阵将所有政事都抛给了南宫灏,这不前几天就又找了一个理由,给抛了回来。
刚好成为了今晚的借口,“是吗?”说完,南宫诚才抬起头,看着许久未见的人。
“王爷,您。”
“十里,你想说什么?”
清风似是没有想到南宫诚会叫那个名字,怔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连忙问了一句,“主子?您说什么?”
南宫诚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孩,“十里,我从未说过收回你的名字,只是如今叫你十里是为不妥。”
清风猛然清醒,是了,如今他可是萧素的人,今日前来本是抱着为萧素抱打不平的气氛来的,如今却被一个名字饶了心弦。
“王爷说的对。”
南宫诚丝毫不在乎清风对他称呼的变化,一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似是欣慰的说,“你好像又长大了,成熟了不少。”
“这样,倒是不枉我将你给了萧素。如今此去西诏遥远,倒是你得多多照顾萧素了。”
清风似是没有听明白南宫诚话中的意思,或许是感到疑惑,他怎么感觉他的旧主子似乎变了性子,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还没等清风开口问,南宫诚就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主子身上有蛊吗?”
清风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爷?”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这个夜晚在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谈了些什么,或者说达成了什么交易。
只是知道南宫诚在清风走后,自己一个独自站在院子里,月光透着树叶洒在他红色的袍子上,他似是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一身衣服,但是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将衣服脱掉,似乎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
与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成婚,连喜袍都是令人厌恶的。
南宫诚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今晚他是算到清风会来的,自己算计到这份地步上,怕是以后等萧素知道全部的真相会更加厌恶他吧。
可是他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他不知道萧素到底中的什么蛊,只是撒须告诉他,解蛊必须要西诏皇室嫡系的心头血。
如今计划照着他的部署正在一步步进行着,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喜意,犹记得,当初为南越力挽狂澜的时候,表面或许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也在翻滚着滚烫的鲜血,他知道那是胜利的喜悦,那是他运筹帷幄的表现与结果,那是令他喜悦的。
而如今,他却觉得再重的权势也不抵不过那一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宫诚自嘲一笑,心中想着,怪不得,自古那么多昏君,哪里是龙椅不够诱人,只是抵不过那一个人罢了,也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女子倾国倾城,有据可依。
霏烟今晚也算是独守空房了,更加可笑的是,她身边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若是唯一的活人怕是就是隐在暗处的刹了吧。
可是如今大婚的日子,就算自己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叫刹出来败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早就料到,南宫诚很有可能不会过来。
想到二人之间的交易,霏烟就轻笑出声,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人一旦得到了什么,就还要些什么,霏烟想着,今日大婚的不完美完全是因为萧素,即使萧素和亲西诏,却依旧不会改变萧素在南宫诚心中的地位。
她还记得今日大婚时,那些朝臣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敢蔑视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神。
若是能永远这样,永远这样,若是她永远是摄政王妃,那么她的日子就不会改变。
那么萧素必须死。
可是霏烟突然想到了撒须的警告,她不知道萧素是怎么跟那个可怕的男人扯上关系的,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霏烟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还请王妃先行入睡。
此刻霏烟对萧素的埋怨已经达到了极点,都怪萧素,若是没有萧素,是不是一切都该是她的,南宫诚的真心,南宫诚的疼爱。
霏烟已经全然忘记了狼狈的曾经,甚至忘记去坚守自己的本心,她现在只知道,萧素是个绊脚石,无论用什么方法,萧素都得死。
一丝丝的杀气悄然蔓延,作为暗卫和杀手的刹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刹似乎都能透过那头盖看到霏烟狰狞的脸,不屑一笑,若是霏烟真的能杀掉萧素也好,省的脏了他的手。
看来最近得给霏烟放放水了,要不然行动多不方便。
一个夜晚,几方世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打算,有的人想要夺命,有的人想要夺心,有的人却追求一方安宁。
扶芳阁的二楼偏处,女子本以为萧眭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只是拥着她,轻声述说着一些她听起来有些懵懵懂懂的话,不过她还是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一个女子把他给骗,一个真心就此错付,而他把她又当成了那个女子。
女子这般想着有些懊恼,想她琉璃,一直在扶芳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是前一阵得罪了一个高官,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一个只卖艺的清倌,变成去大堂接客的女子。
今日是第一天,还好遇到这个男人,似乎他好像是当朝的什么大官吧,要不然怎么敢揍那个小霸王。
只是这个人却将她认错了?若不是酷似那个女人,是不是今日她就难逃被羞辱之命了?
想到这里,琉璃即气又觉得好险,若是这个男人能够护住她,那么自己也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一番功夫,毕竟长得不错,官职似乎不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琉璃也轻轻拥住萧眭的腰,得到回应的萧眭变得有些变本加厉,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萧眭变得格外放浪,大手也在不停地游移。
琉璃的脸色逐渐变红,想要推开萧眭,却浑身无力,似是个任人宰割的人鱼。
即将就要突破防线的时候,萧眭猛然清醒,晃着有些迷醉的脑袋,似是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片红。
意识再一次迷醉,萧眭紧紧抓住他眼底的那一抹红,嘴里说着,“红衣,红衣,我的妻子。”
“我的妻。”
琉璃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要听到身前男子喊着别人的名字时的那种愤恨都没有了,她在想,或许能当个替身也是好的。
两个意识沉醉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另一边,一个睡着的人,和一个正在趴在床边的人。原来他们二人真的就是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