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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泽搬来一把椅子，十分郑重地放在炕前，坐好，“娘，有没有算过咱家每年得出去多少运输费？”
秦麻花依旧躺着，“这还用算吗？你包车每月1500块。若是每年休息两个月，十个月去市里送货的话，每年的运输费一万五千块。”
沐辰泽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娘，您这账算得真对！这一年的运输费买一辆货车还能剩五千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跟您商量，咱家买辆货车吧？国产的就行。咱不要进口的。进口的得三万块呢。国产的一万块。”
沐辰泽这话一出，秦麻花蹭得从炕上坐起来，伸出手，试图拿鞋。
沐辰泽以为他娘要穿鞋拿钱给他，赶忙递鞋过去。
秦麻花接过鞋，就往他身上招呼。
毫无意外，沐辰泽的裤子上多了几个鞋印。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还得挨抽。
“娘，您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
秦麻花心脏跳的厉害，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拿鞋子，“没法好好说！你这是算着自己这些天挣够一万块了，是吧？即便是你挣的，那也是上交给我管的。我不同意买货车！好好当渔民不好吗？”
扔鞋过去，被沐辰泽躲过。
“行，行。不同意就不同意。没必要动怒，对吧？您不给钱，我也买不了货车。我先回屋睡觉，晚上还得熬夜跑市里呢。”
沐辰泽回自己卧房。
秦麻花被沐辰泽这么一刺激，根本躺不住，换上杀鱼穿的衣服和鞋子，朝沐辰泽屋里喊了一句，出来插门再睡。
然后出门。
到了楚漩家，赶巧看到楚漩换上小碎花裙子，衬得楚漩的肤色更加白皙，给人的感觉不再是胖，而是可爱的那种胖。
秦麻花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仿佛自己的作品得到了最好的展示。
楚漩很是喜欢裙子带来的凉爽和飘逸感，“秦婶子，谢谢您和付清嫂子给我做的裙子。”
高美娟她们陆续走进院子，准备上工，看到楚漩穿着新裙子，都忍不住夸几句。
“小漩变漂亮了。”
“是呢，看着瘦了很多。”
“小漩适合穿裙装。若是再留起长发，会更好看呢！”
留长发？楚漩忽然想起上午沐辰泽说她的话，嫌弃她总是短发不知道打扮。
或许以后把头发留起来，试一下长发造型，说不准能衬得脸好看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季平的声音，“辰泽，你怎么站在这？不进去？过来找楚漩还是秦婶子？”
秦麻花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儿子跟着，面带疑惑地看向门外。
还真看到那个要花一万块买货车的败家子，“小泽，你怎么过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别看这边人多，我可不给留面子。”
沐辰泽不会说自己专门过来看楚漩穿裙子的样子，而是随口找了个理由，“我这不是在家惹您生气，不放心您，就跟过来看看。您没事吧？”
这话长了秦麻花的怒气，“你还敢提？赶紧回家呆着！别再我眼前晃悠！”
“好咧。娘，别生气。我保证不再提那事。走了！”
沐辰泽已经看到想看的场景，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路过季平的那车鱼时，季平小声问道，“怎么惹你娘生气了？平时不是挺会哄你娘的吗？”
沐辰泽低声回应，“我跟我娘说，想买辆货车，一万块钱。”
他俩窃窃私语。
“你可真敢说！咱们渔民，攒钱盖房买新渔船才是正理。干嘛去买货车？一个海运一个陆运，里面的道道可不一样。”
沐辰泽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这样说，“连你也不支持我？”
季平毫不犹豫，“没错。不支持。”
“本来还想找你借钱偷偷买的。”
这下不用考虑。
沐辰泽没精打采地离开。
楚漩要干活，便回卧房换回工作服。
上辈子，秦麻花和付清也给她做过裙子，是结婚回门那天一早送的，她穿着回门，被冯春花一眼相中，让她换下来，说要留给将来的儿媳妇穿。
楚漩当场不顾沐辰泽的反对，直接同意，换了冯春花一身旧衣服返回婆家，吵嚷着让秦麻花和付清再为她做一件裙子。
她俩不肯再做。
她跟她俩大吵一架。
这辈子，她会好好珍惜这条裙子。
仔仔细细叠好裙子，放进衣橱里，才去灶房看烤炉。
季平已经卸完剥皮鱼离开。
楚沣也走进灶房。
“姐，我想去县城卖烤鱼片挣钱。正好在县城逛一逛。”
一脸期待。
楚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当姐的不称职，挣了钱后，竟没带小沣去县城好好逛一逛。
“明天下午咱俩一起去县城卖烤鱼片，正好带你到处逛逛。还给你买新衣服。”
“太好了！好开心！”楚沣欢呼着跑出灶房，“我姐明天带我去县城买新衣服。”
秦麻花听到后，赶忙喊道，“小漩，我也给小沣裁了新衣服，只差用缝纫机过线，是这个季节穿的短袖和半截裤，你若去县城买，就给他买秋天穿的长袖。”
楚漩走出灶房，面带感激，“秦婶子，真是太谢谢您了！让您破费。”
没有掏钱，因为她知道这样做就太见外。
打算以后给秦麻花和付清各买一件衣服。
秦麻花笑着摆摆手，“咱们是互相帮忙，有啥好谢的？平时你也没少给咱们破费。”
高美娟面带歉疚，“小漩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没给你和小沣做身衣服……”
楚漩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高奶奶，最近你干活有多卖力，大家都看着呢。加班和帮忙做衣服，都是帮我呢。以前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不会因为您没给我做衣服，就嫌您对我不好……”
秦麻花也附和着，“没错。每个人出力方式不同。我只能杀鱼，看不了烤炉，能热中暑了，所以就帮小漩干点别的。”
花大玲、牛寡妇和刘招娣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仨也想多帮楚漩呢。那就更加卖力的干活吧！
各人都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出力。
刚坐下杀鱼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楚沣过去开门。
看到齐大爷站在门外，身后还有一辆马拉的板车。
“齐大爷，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