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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韩已经过去追人,苏云初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却是更显得警惕了一些,这黑夜之中,若非如她一般,又怎么会有人这般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此处。
她心中沉思,却还是小心翼翼在四周走动,放于袖中的军匕已经不知不觉放在了手中,不过,到底也只是那一个声音过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林二此时也生起了一丝警惕,自觉走近了苏云初身旁,大有一种护卫的状态。
苏云初微微皱眉,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查探周边的情况,也慢慢走进了原先的那个蚊窝,一览周边,却是发现,其实这个地方极为隐秘,若非林二早先来过带过路,怕是不能轻易发现这个地方吧,看着确认没有动静之后,苏云初才开口问林二道,“先前,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林二还是那般挠头的模样,见苏云初没有了先前的警惕之色,虽然面上并未完全放松,不过还是挠挠头道,“原先我们几人也不知的,只是后来,误闯进来,那时候,山路较滑,我们几人不下心滑下了这一处,后来寻路的过程之中才发现了需要找的东西。”
苏云初听罢,却是皱眉,看着这个地方,附近明显是有过人的脚印的样子,而这些脚印,不是他们三人的,由此,也可印证了先前的猜想,的确是人为的。
那么刚才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来处理着一处的蚊窝的人。
不过林二却是挠头不解,“公子,按理说,我们来烧毁了这一处蚊虫之后若是有人发现了,不是应该把蚊窝搬移么,怎的它还在这里?”他一直以为这蚊子也不过是一般的蚊子,直到刚刚发现了林子之中有人,才觉得事情并非他想的简单,因而也开口向苏云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云初摇摇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事有一未必有二,你们已经来过一次了,对方料想你们不会再来,而此处,山林之中,地势不错,的确是一个适合繁衍蚊虫的好地方。”
说着,已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远处的林子再次传来震动,苏云初再生警惕之意,不过,这次回来的却是木韩,以及被木韩提拉在手中的一个女子。
见此,苏云初挑眉,想不到,深夜在林中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木韩已经站定在苏云初的身边,“公子,就是此人。”
那女子动弹不得,显然已经被封住了穴道,但是看她嘴唇能动,显然还能说话,接着手中微微的火光以及天上的月光,苏云初看她一身打扮,却是北梁无疑,“你是北梁人,来这儿做什么?”
那女子听着苏云初的而声音,看他一个少年模样,面上微微惊讶,不过只是瞥了一眼,便冷冷开口道,“我半夜经过此地,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这样把我抓过来了。”
“是么?”苏云初唇角微扬,却是冷不丁扯下她腰间的一个袋子,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唇角挑起,“半夜经过此地,来喂养那些蚊虫的?”
女子看他似是什么都明了的样子,一咬唇,但还是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家就住在那边山头,这是出门时候,我爹爹怕我饿着,放在袋子里的而干粮。你们赶紧放了我,就算是大新人,就算现在开战,那也是朝廷之间的事情,与我们百姓有什么关系。”
苏云初见她仍是嘴硬,将那袋子中的东西,拿到鼻前嗅嗅,嘴角的笑意更显一分讽刺,“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北梁人的饮食,如此……独特!”
那东西,分明是就是杂了不少名贵药物在里边,但是,主要的成分,却是一些陈腐的淤泥,经过加工制作而成。
女子闻言,先是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来不及被人发现的神色,可是,还来不及做什么动作,却是苏云初一手捏住她下巴,只听得咯的一声,女子的下巴已经被卸下,想要咬东西的动作,生生被苏云初制住。
林二只在一旁看着苏云初这个模样,嘴巴已经惊讶得合拢不起来,原想着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公子,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女子面上懊恼,苏云初却是视而不见,带着特质手套的手却是却那女孩的口中撬出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囊袋,只拿了她腰间拿下的那个小袋子,在手中掂了掂,“既然如此,那就去大新军营做做客吧,北梁的饮食的确不怎么好,我们大新人好客,待姑娘吃饱了,再送姑娘回去。”
说着,只向木韩使了一个颜色,木韩会意,直接在此在那女子后背一点,那女子便再次晕了过去。
如此,苏云初一行三人回营。
只是,苏云初三人在林子里边寻找着关于那些蚊虫的蛛丝马迹的时候,军营之中,慕容渊却是恨不得一手掐死颜易山。
醒过来之后的慕容渊子啊与木杨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却是吩咐了下去,召集京中将领议事,主将十日不见,只副将在军中理事,虽然无人敢置喙,但内心总是不安,此时,慕容渊出现,也总算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只是,议事结束之后,李卫却是突然问了一句,“不知王爷吩咐带来军中的那位小公子,是何人?”
李卫这话一出口,另一边颜易山恨不得此时就把他打出去,什么时候不提,偏偏现在提起这件事,此时,苏云初尚未回来,而他也自从慕容渊醒过来之后,便一直不敢久呆在他身边,就怕苏云初尚未回来的时候,他知道了事情,首先拿自己来开刀。
因此,对李卫,恨虽是恨,却还是冷声对着李卫道,“李大人今日对王爷的事情似乎尤为好奇?”
听着颜易山声音里边的冷意,李卫皱了皱眉,“卑职身为监军,便有监督军队的职责,军中进入了陌生人,自是要登记一番的,即便是王爷带来军中的,也不可放过。”
慕容渊原先在听到李卫这一问的时候,面上还有一瞬间惊愕神色,只是,看着颜易山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颜易山,慕容渊面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不知李大人,是想要如何不放过本王的人?”
声音带着冷意,有着不可触犯的威严,李卫听着,一瞬间,心中有微微的颤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有临行之前,永业帝私密召见时候所说的话,又挺了挺胸膛,“卑职也是职责所在,还望王爷莫要为难。”
“为难?”慕容渊手指轻轻敲打这桌面,却是看着李卫,嘴角有着薄凉笑意,重复这这个词。
可李卫不知慕容渊是什么意思,还是继续道,“还望王爷相告。”
慕容渊嗤笑一声,“周大夫的学徒,本王请来军中协助的,李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李卫听着慕容渊这番,抿了抿唇,“无疑问,如此,卑职登记好便是了。”
营帐之中的几个将领,看着这番,再看看李卫,面上皆是有不喜之色,其实说来也正常,军中对于监军这个身份,实在是反感,虽说是如今监军并无实权,但是任谁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人监察着,心中都会不舒服,因此,看着李卫这番明显干预了慕容渊的事情,面上也显得不高兴,甚至有人一边站起跟慕容渊告辞之后,一边拉着旁边的同伴嘀咕道,“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唉,你说是不是哪一日你多去了一次茅房,都要被登记下来哈?哈哈哈……”
另一人也是应到,“还别说,还真有可能,看来,为了惹人怀疑,日后,我可得控制住去茅房的数次啊,哈哈。”
只李卫在一旁听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不已。
慕容渊自是不理会这些,颜易山也想告辞,“王爷,那个,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慕容渊却是看了他一眼,“别急,本王还有事情,要与颜副将商议商议。”
慕容渊的语气虽是平和,但是,颜易山却是知道,越是这般平静的语气,这厮内心的愤怒就越盛,此时,他就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苏云初快些回来,最好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军营之中。
李卫见着这番,也与慕容渊告了一个辞,便退了出去。
直到此时,大帐之中只剩下慕容渊与颜易山两人,慕容渊才看着颜易山,“本王还不知道,如今,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轻飘飘的语气,颜易山只觉得自己后背阴森森的凉,“呐,怀清呐,兄弟,其实我知道,你这几个月来,尤为想念王妃,为了能让你更好地行军打仗,我把王妃给你叫过来了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就想能不能一不小心溜出慕容渊的视线。
可慕容渊却是微微眯眼,看着他,“阿初呢?”
他醒来之后,营帐之中见不到苏云初,其实那时候也没有多想,听着木杨汇报了一番,便来了大帐之中议事,因而,此刻,倒是觉得苏云初仍旧是在军营之中,最有可能是与周宗在一处。
可是,看着这个问题一出口,颜易山面上变了又变的神色,也知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当即也赶紧站起来,哪里还有那般云淡风轻,怒气已经完全闪现,“人呢?”
“去,去往了贾苍峰寻找那一日蚊虫出现的地方。”颜易山也是豁出去了,事已至此,隐瞒也无用。
慕容渊听罢,却是咬牙切齿,“颜易山,你好样的!”
说着,不由分说,甚至也还不能对颜易山作出什么事情来,人已经当先走出了大帐之外,便是大帐的门帘,也被他带起了一股强大气力。
颜易山撇撇嘴,不知道他生什么气,或者担心什么,明明苏云初的身手那么好,去一趟贾苍峰又怎么了,何况,苏云初的身边,还有他的一等护卫呢。
慕容渊却是不管这些,在听到颜易山说苏云初去往了贾苍峰的时候,感觉自己几乎要爆裂,恨不得就捏死了颜易山,更是对苏云初怒气横生,难道她不知道,贾苍峰,在如今战时,大新和北梁还在僵持的时候,是两边的人都会出现的地方么?
不过颜易山虽说是不明白慕容渊的心情,最终却还是随着慕容渊出去,走在他身后,看着慕容渊是往马厩而去,也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看着慕容渊就要骑马而去,也赶紧上前拦住,“你疯了是不是,现在什么时候,你就出了军营,何况,苏云初此时,估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到军营门口了!”
慕容渊不理会他,只淡淡瞥了他一眼,面色黑沉,不理会他拉住缰绳的手,只大喝一声,驾着马儿往外而去。
颜易山个赶紧翻身上马,要追着慕容渊而去,而恰是此时,林二却是匆匆跑过来,“颜将军,公子回来了……”
颜易山低声咒骂一声,不理会林二,却是驾着马儿出去阻止住慕容渊。
林二有片刻的怔愣,复而转身离去。
慕容渊自是被颜易山给阻拦了下来,此时的苏云初却是在慕容渊的营帐之中,望着慕容渊空空如也的床榻,有片刻的愣神。
恰是此时,慕容渊一手挥开大帐,虎虎生风走进来,黑沉着一张脸,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苏云初见此,却是毫无一丝意外与违和,直直走向了慕容渊,一双眼睛饱含担忧看他,却是忽略了他眼中的风暴,“怀清,如何,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如今觉得怎么样了?”
听着苏云初满含关心的语气,面上担忧的神色,原本因为苏云初私自去往贾苍峰而升起的怒气,此时,被她轻飘飘一句话,消融地一丝也无。
看着苏云初伸出的手,就往往他脉搏上探去,慕容渊却是翻转了一个手,将苏云初拉入怀中,抱了一个满怀,闻着她发间的味道,只觉得,似乎,将近四个月的分离,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缓解。
苏云初原本还担心着慕容渊的身子,此时看到他这般不由分说,一见到人,便往怀中拉过去,面上原本微微的焦急,此刻却是安静了下来,只微微愣了愣,便也伸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这般相拥着,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他不说他想念他,她亦不说她想念他,此时此刻,只觉得,有这么一刻的相拥,一切都能不言而喻。
直到慕容渊与她稍稍分开,略显得粗糙的手指在苏云初脸颊上轻抚,面上带着柔和之色,似乎,想要将这四月不见与变化,一点一滴放进眼中。
他眼中有留恋,有深深的眷念,有深情,有温柔,还有万般说不尽的缠绵之意,抚着苏云初的面庞的手微微顿住,“阿初,似乎瘦了一些,不过,也长高了一些。”
苏云初微微顿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抬起一只手握住慕容渊覆在她面上的手,“怀清也消瘦了一些。”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缓解四月不见的相思之苦,可营帐外边的颜易山却是等得焦急不已,偏偏此时不敢进去打扰这两人,他心中早已认定,这两人,他谁也得罪不得!
不过苏云初到底还是记得正事的,只握着慕容渊的手道,“怀清,今日我出去,带了人回来,或许,对如今的战事有帮助。”
听着苏云初主动提及自己去了贾苍峰,什么对战事有利不有利的话,慕容渊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中,“阿初还敢说自己独自一人去了贾苍峰,你是不知道贾苍峰是什么地方么,竟然只带了木韩一个人去,你……”
出口的话还没有说完,苏云初就已经打断了他,“怀清,此事,稍后再说,不过,你得先安置一番我带回来的那个人。”
看着苏云初不与自己在同一个语境上,慕容渊气结,偏偏又不能把她如何,面上颇是郁闷之色,“颜易山,滚进来。”
在外边偷听墙角的颜易山,一听到这个声音,便立刻一个激灵,赶紧进了慕容渊的营帐之中,“王爷?”
“阿初带回来一个人,交给你了。”听此,颜易山也恢复了极为正经的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苏云初,“是!”
说着,便再次转身出去了。
苏云初却是自顾自坐下,将前往贾苍峰的情况再次与慕容渊说了一道。
慕容渊听罢,深深看了苏云初一眼,“关于蚊虫的事情,我倒是从未怀疑过。”
“你不怀疑也是正常的,毕竟,蚊虫这等东西无处不在,只是,怀清,你可知道,北梁有何人,或者说北梁的军营之中,在医毒上边,有比较高的造诣。”
慕容渊听此,深深皱起的仍是眉头不解,“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甘承的身边,有一个常年随他行军的军医兰松,据说,此人医术不错。”
听此,苏云初点点头,兰松此人她倒是听过,想起曾经看过的人物志,微微沉思了一点,便不再提此时,“先审过了带回来的那女子再说。”
可慕容渊明显知道苏云初在想什么似的,只微微不满道,“阿初,莫要去想那些事情,不是还有颜易山在处理么,你便好好在这儿陪着我,四月不见,怎的阿初竟是跟我说那些没意思的事情?”
苏云初扶额,无奈瞪了他一眼。军中大事,就是他说的没意思吗?
两人自是在这一处又说了一些话,可是说着说着,慕容管似是又开始要进入了昏睡之中,苏云初看她虽是与他在说话,不过说到最后,却是话越来越少,只剩下应承了她,看起来也是在强忍着。
苏云初低叹一口气,伸手握住他一只手,“怀清,忍不得就别忍了。”
慕容渊面上有一丝歉意,“阿初……”
苏云初摇摇头,“过两日,我一定能把解药研制出来,到时候,怀清便不会这般了。”
慕容渊头脑虽是昏昏沉沉之中,不过,听着苏云初这句话,眼中却是闪过一缕精光。
最后,颜易山再来大帐之中的时候,苏云初已经照顾着睡了下去的慕容渊,营帐之中处处流淌着温暖之意,苏云初坐在慕容渊的床沿,只看他入睡之后的面庞,安安静静,就像一个妻子,在照料生病之中的丈夫一般,那么自然而然,却又无形之中感人至深。
这样的画面,让突然闯入的颜易山,生生顿住了脚步。
不过,到底苏云初还是转回头,走到另一边,才对着颜易山道,“颜将军,如何?关于那些蚊子的东西。”
颜易山眉头深锁,“那女子看起来柔弱,其实也是个倔的,不论我们用了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出口,且情绪激动。”
苏云初听此,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之意,“可否带我去看看?”
颜易山见她神色如此,点了点头,将苏云初带离了慕容渊的营帐之中。
那女子被安置在了另一处营帐之中,苏云初跟着颜易山进去的时候,那女子正在接受拷问,负责拷问的人面上已经出现了不耐,而女子此时身上也有伤痕,想来应该还是用刑了。
不过,已经用刑,却还是咬口不说,看来,这件事情,恐怕不能轻易被人所知了,还有那些个蚊虫。
负责拷问的人见到颜易山进来,便停了下来,走到颜易山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便再次离去。
颜易山却是听了之后,眉头深深皱起,看着那女子,皱眉不语。
“颜将军,还是毫无进展么?”苏云初却是看着那女子皱眉道。
颜易山的面色也是不好,只抿唇不语。
却听得苏云初继续道,“原先在林中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口中已经放置了假死的毒囊,如今,带回了军营之中,受了这样的刑罚之后,还是这般嘴硬,看来,是手中还有筹码了。”
苏云初声音冷淡,看着那几乎奄奄一息了的女子道。
颜易山眼中划过一抹异色,“王妃的意思是说?这女子在等人来救她?”
“若我猜地没错,应该是这样。”
听及此,颜易山却是不得不再多看了那女子几眼,“看来,在北梁军营之中,这女子的地位,不一般呢。”
苏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笑意,“且不管她是否重要,先将她口中的藏的话撬出来再说。”
“王妃,似乎有些办法?”
“办法没有,折磨人的手段倒是有几个。”苏云初虽是如此说着,可是,看向那个女子的面色中却是带着冰寒。
颜易山听此,却是嘴角微扬,“易山很是期待王妃的手段。”
苏云初嘴角勾起的笑意不减,却是朝着那个女子走过去。
因为用了酷刑,此时,那女子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了微微破烂,而颜易山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为了能让那女子开口说话,军中能用的酷刑,几乎都用上了,对那女子*的折磨,也不在少数。
此时,那女子也是趴在地上,微微喘气,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尚未缓过气来。
苏云初此时仍旧是年轻男子的装扮,不过却是走到了那女子个跟前,微微低下头,打量了那女子几眼。
那女子自是认得苏云初的,此时看到苏云初出现,面上也是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
苏云初却是叹了一口气,“原先在林子之中,看不清楚你的面容,如今,带回来了,却是看出来了,瞧瞧这张脸,看起来,倒是美人一个,就是不知道北梁的男子这心中都该汹涌得如何了呢?果然北梁与大新的差别所在啊,就是我看了……都心动了?”
颜易山只看着苏云初这番话,嘴角一抽,心中暗想,王妃,你这么想,王爷他知道么?
可是,苏云初却是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颜易山,“颜将军,还真是怜香惜玉啊,看看这姑娘,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就剩下这张脸蛋,还是如此美艳。”
颜易山听罢,满头黑线。
可那女子听了,却是觉得心中气血上涌,苏云初这番话,是故意找刺儿!
可是苏云初却是转回头,继续道,“就是不知道,要是这张脸上边,被我一不小心画上了一些什么东西或是图案,还有一些文字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来,会不会更加美艳一些?”
那女子听着苏云初这么说,身子不自觉轻颤一下,便是面上,还有眼中都闪现了一丝恐慌之色。
苏云初见此,却是嗤笑一声,见她这个模样,冷笑道,“你还是知道害怕的嘛,瞧瞧,先前什么也不怕,在乎的就只有你这张脸?是么?兰格姑娘?”
听此,那女子却是猛地抬头看向苏云初,似是不敢相信,苏云初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即便如今身在北梁的大营之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谁?
看着她面上的惊恐,苏云初却是站了起来,退开两步,只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兰格,睨了她一眼,“很意外是不是,兰格,兰松的养女。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原本还想借着这次被抓入军营的机会,想要探探靖王的情况如何。”
听着苏云初继续说出来的胡啊,兰格眼中的震惊慢慢退化,变成恐怖,只直直看着苏云初,不敢置信。
便是旁边的颜易山,原本看着苏云初拷问兰格的样子,还带了一丝看好戏的心情,此时,看着她出口而出的这句话,面上也不得不严肃了几分。
兰格沉默不语,苏云初嗤笑一声,“我是该说你太蠢,还是派你来的人太蠢,这样冒险的行为,你是觉得大新的主将,就能任由你们摆弄了?”
话到这儿,兰格眼中却是退却了原本对苏云初不敢置信的神色,只抬头,嘴角咧开一抹似是快意,似是绝望的笑意,“那又如何,如今,靖王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了吧,呵呵呵,靖王难保,我北梁便能一举踏平你们大新……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我回不去了,回不去就会有人知道意味着什么,没了慕容渊,你们拿什么来对抗我们北梁。”
兰格此时身上因为受刑而带伤,可是,这副咬牙切齿,豁出去了一般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上了嗜血的成分在里边,让人不难听出那一份快意。
苏云初只看着她这副样子,嘴唇微微抿著,可兰格却是再次出声,“你们以为北梁不知道靖王的身体由问题么,哈哈,那些蚊虫,看到了么,是我们专门培养的,为靖王专门培养的,就算你们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哈哈哈,他会慢慢地,慢慢地在沉睡中……然后再也醒不过来,哈哈哈……”
兰格面上带笑,绝望而疯狂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狰狞了不少。
苏云初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虽是气愤,可是,越是气氛的时候,外人越是看不出苏云初的情绪,只看着兰格这般模样,苏云初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薄凉笑意,“慢慢地睡去是么?想不想知道,慢慢地死去是什么样的滋味?”
苏云初居高临下,看着兰格,嘴角的笑意让人生寒,兰格却是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咯噔一声,其实,她不想死的,那人说过,不论如何,叫她想尽办法保全自己的性命,他会来就他,等他攻下了贾苍峰一带大新的兵马,就会娶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此,此时看到苏云初的表情,她只觉得看到了地狱的修罗一般,原本消失下去的恐慌,却是再次升腾了起来。
可是苏云初却是不管她,只看着她,却是对着另一边木韩使了一个眼色,木韩会意,直接上前,再次点住了兰格的穴道。
苏云初却是在木韩耳边,面无表情细声吩咐了一番,听完苏云初的话,木韩却是深看了苏云初一眼,而后才走出了营帐。
最后,看到四肢被架在十字架之上的兰格,缓缓开口道,“死亡的感觉,再没有什么能自己亲身体会来得更快意了你说是不是?”
兰格却是看着自己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巴可发出声音,不晓得苏云初想要做什么,只惊恐地看着苏云初,“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苏云初却是不理会她,只在兰格被张开的手臂下边,放了两个盆子,“让你体验死亡的滋味。”
说着,再向木韩递过去一个眼色,木韩会意,直接拿着手中刀剑,在兰格两边的手腕划下了一刀,兰格手腕上边的血液慢慢低落下来。
兰格虽是动弹不了,可是触觉还在,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手腕有一股温热的东西,慢慢地滑落下来,可是,她看不见,但恰恰是因为看不见,显得这种感觉,更为清晰。
颜易山在一旁,看着苏云初所做的这一系列事情,只觉得如今,营帐之中这个男子装扮的女子,真的是地狱而来的魔鬼,因为兰格对慕容渊不利,她就能让兰格生死不能,那么,先前,在京城,苏家的那些人惹上她,如今还能享受着一条命的存在,已经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而此时的苏云,却是看着兰格,她明白,兰格能够做出这般,绝不是她一个人能有的本事,可是,既然她是喂养蚊虫的人,那么就应该知道甚至了解哪些蚊虫,而那些蚊虫的由来又是如何,是否是整个北梁的计划,还是某一些人的计划?是否与甘承有关,可苏云初却是知道,甘承此人虽是一直以来因着利益不一而与慕容渊敌对,可却是个磊落之人,只在战场之上见真章,这等龌龊之事,不像是他的风格。
兰格面上的惊恐未褪去,可苏云初却是始终盯着她看,看她表情的变化,开口说出来的话语,速度缓慢,带着令人觉得惶恐的缥缈,“关于蚊虫,你了解的,如何缓解,你也知道的,你在等人对么,等的是谁,北梁近期会有变动是不是,而且你知道的。”
可兰格只看着苏云初一张一合的嘴唇,觉得似是有什么在自己身上重重压下来,让她感到疲惫感到窒息,“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不,不,不……”
苏云初却是给木韩递了一个颜色,木韩会意,原本放在兰格两手下边的盆子却是再次换了一个,这一次,里边却是各自装了半盆水。
苏云初嘴角薄凉的笑意不变,“不知道是么?那就没办法了,我其实,最讨厌的,就是细作……知道我是怎么对待细作的么?像这样,在她手腕上划开一个小小的血口,让她的血液慢慢地从身体里边流出来,直到流干为止,知道这个过程是什么滋味吗?不知道吧啊,慢慢的,你就能体会了,就像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两只手腕,听到血液滴下的声音了么?滴答滴答的,就像,你的命一样,慢慢的,慢慢的没了……”
的确,苏云初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最是讨厌细作,职业使然。
可兰格听着苏云初这般魅惑的话,却是心惊不已甚至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命真的在渐渐的消失了。
苏云初却是退开了一步,继续对着兰格道,“不说也没有关系,总之那些也是无关紧要的,你以为当真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么?可我偏偏知道,既然喂养蚊虫的东西是蚊虫之毒的来源,那么,有你手中的养料,你以为我还会研制不出来解药么?至于北梁,说不说有什么关系,总之,你是要死了,那些东西,结果如何,与你何干呢?”
兰格已经不能清晰地听着苏云初说什么了,可是却是抓住了苏云初话语里边的重点,她没命了,她就要没命了,她以为只要仗着自己身上知道的东西对大新有益,他们就不会杀了她,她就能等他来救助她,可是,若是没了命……该当如何……
兰格的表情可谓千变万化,是狰狞,是犹豫,是失神,是惊恐,苏云初却是慢慢退离了她,整个营帐的人,此时都不在兰格的视线之内,而营帐之中却是显得尤为安静,便是外边军队的巡逻声音,也没有了,兰格似乎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滴答滴答血液流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边的血液却是越来越干了。
足足再撑了半刻钟的时间,可是,在极度的安静之中,半刻钟,却是犹如度过了漫长的几个时辰一般,最后,兰格终是忍不住极度的安静和清晰的滴答声,失声喊叫出来,“我不要死,我说,我说……”
听此,颜易山等站在兰格身后不远处的几人,却是齐齐看向了苏云初,还有营帐之中,几个滴滴答答滴着水滴的水盆,如此,也不得不对苏云初这折磨人的手段甘拜下风了。
只苏云初在这个过程之中,始终冷着脸看着前边的兰格,无人可知她心中在想着什么。
兰格终于开口,苏云初只向木韩使了一个眼色,木韩便走到了兰格的身前。
只兰格该是承受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而双重折磨,此时,却是微微有些失神,可是一看到木韩的身影,便立刻大叫到,“我说我说,我都知道,我不要死,不要让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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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死亡之法——割破手腕,任由血液流在水中,其实手腕只割破了一点,血液留了两三滴也就止住,真正的滴答声是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但是却是折磨得人的精神和*都处于崩溃状态。对此西青实在印象深刻,是小时候听着大人议论得知的,并且它也一度成为西青内心的阴影。不过现在长大了,所有感知反而变得迟钝了一样。
咳咳,兰格姑娘,也是有野心没才华,有冲动没计谋,栽在云初的手中,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