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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我早就动手了，还等你说？”
张启山无奈道。
“怎么？”
闻言，林陨有些奇怪地道：“以您道台境的修为，难道还怕打不过玄台境的罗浩吗？”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杀了罗浩，其麾下的所有势力包括火狼帮群龙无首，土崩瓦解，到时候自然是不堪一击，灭起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张启山的修为境界，完全是可以做到的才对。若非如此，罗浩今日也不会对张启山表现得如此忌惮了，必然是因为后者有击败他的实力。
“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我不能打这一仗。”
谁知张启山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以为罗浩为什么能够肆意地驱使护卫军？那是因为护卫军本身就是他麾下的势力，不仅如此，他这些年来几乎已经掌握了北关府城内绝大部分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我真的杀了他，全城都会乱掉的！”
“恐怕……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林陨眼中精芒一闪，轻声道。
他不相信张启山会如此昏庸，这些年来都放任着罗浩扩大自己的势力，自己却是无动于衷。这其中，必定还有一些隐情。
“你说的没错，如果他罗浩只是个孤家寡人的话，我当年就直接镇压了他，哪会给他做这些小动作的机会？”
张启山冷笑道：“问题就在于，罗浩有深厚的背景给他撑腰！罗浩是出自十大阀门世家之一的罗阀，虽然他并非罗阀嫡系，但他的身份对于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照旧是尊贵无比。自从他十多年前来到北关府城任职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也知道这是他背后的罗阀想要掌控北关府城，所以才会派他来这里发展势力，甚至是架空我这个城主的权力。按照你的说法，我当然应该宰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可我如果真的杀了他，他背后的罗阀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正因如此，我这些年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发展火狼帮和护卫军的势力……”
说到这里，张启山不禁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
“城主大人跟我说这些，该不会只是诉苦吧？”
林陨沉声道。
他不是个傻子，如果张启山真的想要让他低调点，不要轻易去挑衅罗浩的话，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既然说了这么多，那肯定是别有用意。
“不然呢？”
张启山轻笑一声，眼中有着高深莫测之意。
这些话他平日里是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最多也就是跟好友夏振说上几句，今日他破例跟林陨提了这件事情，其实并非是心血来潮。
而是他知道林陨即将拥有参加炼天灵坛大赛的资格！
如果林陨真的能在炼天灵坛大赛上一鸣惊人的话，那就是一飞冲天，其地位的提升恐怕就连他这个北关城主都不得不去重视！他清楚地记得，夏振在离开北关城之前，曾十分坚定地告诉过他，林陨绝非池中之物，乃是前者这数十年来见过最为妖孽的天才灵药师！
所以，他要在林陨的身上赌一把！
没准林陨能给他一个惊喜，甚至帮他摆脱掉这个“无权城主”的尴尬处境！
“很抱歉，我没兴趣知道。”
令人意外的是，林陨居然同样笑道：“我现在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其他的很多事情，都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说的是实话，血神宫那边的麻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相比血神宫这等庞然大物来说，罗浩还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他也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过。
“城主大人，时候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旋即，在张启山异样的目光下，林陨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林府。之前说要时刻跟着张启山的话，当然不是真的，他有自己的底牌，就算今日张启山不来，他也不会惧怕罗浩的威胁。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张启山低笑一声，便是腾空离去了。
……
某处阴暗幽闭的空间里。
这里充斥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污秽，恶臭的气息浓郁至极，黑暗角落里更是时不时出现各种老鼠和虫子。令人震惊的是，在这处空间里居然蹲坐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孩童们，最小的不过六七岁，最大也才十四五岁左右。
他们一个个身上散发着臭气，双眸黯然无光，脸上写满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哗。
一道刺眼的光亮闪烁而出，那是大门处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发亮了，只见那缝隙处有一只手探了出来，这只手将一只装满食物的大木桶塞了进来，然后便是再度关闭口子，那抹刺眼的光亮随之消散。
说是食物，可木桶里装着的却全都是发馊的剩饭剩菜，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吃的。
可即便如此，这些孩童们依旧是眼睛发亮地看着那木桶里的饭菜，这些喂牲口吃的食物，对他们这些已经快要饿疯的人来说，却是如同美食一般。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发了疯一样地去抢，而是静静地坐在原地，任由其中一名年纪最大的少女分别给他们派发食物。
一只大木桶里的饭菜很快就被分完了，可那名负责分食物的少女却是没有给自己分一份来吃，她只是将那木桶里残余的一点食物给吃了下去，勉强算是吃过了。
她在这里是年纪最大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这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常年在外乞讨流浪，所以才会被抓到这里来关着。
“姑爷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
“姑爷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姑爷是最厉害的……”
少女抱着自己的双膝，眼眸中满是期盼之色，在幽暗的光线下，她脸上那道丑陋的胎记显得格外惹眼。
不管是身处在何等恶劣艰险的环境之下，她都能顽强地生存下去，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抱着一份希望，只要希望没有破灭，那她就不会轻易地死去。
她还要等着那个温柔的少年来救她，来救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一起离开这个可怕的牢笼！
所以，她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
次日，林陨推开了房门，正好撞见手里端着汤药的林嫣然。
“嫣然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林陨轻笑道。
“我大哥伤势未愈，我正打算给他送药呢。”
林嫣然有些幽怨地解释道。
“是吗？”
闻言，林陨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打伤林嵩的人是他，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林嫣然曾经照顾过重伤的他，于情于理之下，自己的确也是有点恩将仇报的味道。
一念至此，林陨忽然将林嫣然手上的汤药拿给了旁边的丫鬟，让后者送去给林嵩。
林嫣然有些古怪地看向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打伤了他大哥还不算，现在居然就连药都不让她亲自送了？这也太那啥了吧！
“别误会，我只是想还一点人情给你。”
看出了林嫣然心里所想，林陨无奈地解释道：“将你炼丹的鼎炉和药材都拿过来吧，我想……或许我能帮助你突破二品灵药师。”
突破二品灵药师？！
此话一出，林嫣然当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从房中取出了炼丹所需的那些东西。
“仔细看好了，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陨没有多说，当场便是激活了炼丹模拟的能力。
他在林嫣然面前分别炼制了一品丹药洗髓丹，还有二品丹药水云丹，这两种丹药是他最先开始炼制的，而且炼制难度也谈不上有多大，应该最为适合让林嫣然做参考。
以他现在六品灵药师的系统等级，炼制这两种低品的丹药，所要耗费的精神力几乎等同于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林嫣然虽然全程都是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但就连林陨都不得不承认，她作为灵药师的天赋真的不算高，并没有达到林陨预期的效果。
当然，林陨也不在意。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陨丝毫不厌烦地在林嫣然面前演示了十几遍两种丹药的炼制过程。最终，林嫣然眼前一亮，像是参悟到了什么东西，居然自己主动炼制起了水云丹。
哗。
在经历过数次的失败之后，炉盖揭开，丹香扑鼻，一炉十枚的水云丹终于成型！
“才一枚有丹纹？”
随意看了一眼那丹炉里的水云丹，林陨有些遗憾地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一颗水云丹是拥有两道丹纹的，而且那丹纹看上去也不算显目，反而有些模糊。至于其他九枚，大部分是只有一道丹纹的，有些甚至还没有丹纹。
看上去真是寒酸呐！
“居然有丹纹！我成二品了！”
令人惊讶的是，林嫣然看上去却是非常惊喜，这可是她第一次炼制出来成功的水云丹，而且还发挥超常地炼制出了一枚拥有两道丹纹的成品。
这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跟一向用系统作弊炼丹，从来都是十成十丹纹率的林陨不同，她这次的发挥确实算是不错了。就算是夏振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忍不住夸赞林嫣然一番。
当然了，林陨这个炼丹百分百成功的挂壁自然是不可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
“恭喜。”
林陨淡笑道。
虽然折腾了一番功夫，但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能够帮助林嫣然成功突破二品灵药师，也算是他对后者的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