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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走时带走差不多一千轻骑,所以剩下赢旭一行人大约也就一千来人,其中王信领着的一千轻骑,张虎领着的一屯护卫,还有一些吃白饭的雾枫、弦玄、张良等人。在韩随的安排下马车缩减为七辆两匹马拉的小车子,第二天一大早,车队就舍弃驰道改走郡府大路,虽说是大路但比起驰道差了好多,多是凹凸不平的路面,赢旭在马车之内被颠地左右摇晃,早上吃的干粮在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往上冒。好不容易抓住车窗看到黑伯等人骑在马上走的随意自在。赢旭觉得会骑马就像会开车一样也是生活的一种本领,自己要赶快学会才好,免得在马车里受苦。
这两日,赢旭虽然在马车之中被颠地五脏移位,但还是坚持晚上就安营睡觉,早上就起来行路每天大约能走二百里左右,一路上有遇到几十拨在官役的带领下徒步北上的青壮,这些人大都面色蜡黄衣衫破烂,肩上扛的手里拿的各种农具,还背着好多粮食。但这些人走路极快,没有一个拉后腿的。
“公子前面我们如何行进!”王信探路回来问道。
赢旭听王信禀告才知道自己一行人快要出三川郡,现到三川郡的尸乡县地接,前面就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邙山。邙山起雒(1uo)阳北,绵延至广武山,大约三百多里,如果进入邙山山脉可以变曲为直,不用沿着驰道南下后在北上,就能节省十几日的路程。但邙山高峰林立,树木庞杂,匪患不绝,因此邙山小道行商较少经过。始皇车驾巡视会稽后会北上抵达琅邪。赢旭打算在半路上回合,时间上不会出现大的差错。自己打的时间差就在这里,因而邙山小道必须走。
“就从邙山小道走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赶在父皇到达琅邪郡前回合。”赢旭望着山脉连绵的邙山说道。
而此刻在邙山小道上,一位面纱女子骑马狂奔,左腿留着血迹。她的身后紧追着一群壮汉,这群壮汉手里拿着制式规整的弯刀,最后面一壮汉骑着匹大棕马握硬弓背长剑。度更快。前面没命跑的正是弦舞,但依她的武功怎么会被人追杀呢,这还要从弦舞进入邙山说起。
弦舞逃出三川郡之后,本打算在邙山熟悉的一处土匪窝暂时落脚。也许是该她倒霉,这一月由于始皇车队要从三川郡路过,因而三川郡郡守将邙山周边大小出口的派兵封死,只许进不许出,而这伙土匪刚好将自家的储粮都卖给了弦舞阁变成有钱人家,但有钱没地花,更不敢出邙山买粮。就将主意打到邙山中的司马庄,司马庄原来只有几十户人家,没粮食的时候土匪老大都会带喽啰去司马庄收粮食,司马庄也从来都是乖乖的将粮食放到庄口让他们拿。老大也觉得司马庄做的挺好的,就将司马庄当作自家的自留地,也不去祸害。但自从赵国破灭之后司马庄66续续来了好多人,虽然每年依旧上缴粮食但山寨这几年人也越来越多,哪点粮食哪里够吃。于是今年土匪老大放出风声要司马庄今年要多交三千石粮食要不然就要血洗司马庄。当土匪老大带人乐呵呵的去收粮的时,司马庄中冲出来将近三百多壮汉就将土匪杀的屁滚尿流逃了回去,司马庄之人显然早有准备在半道上土匪们又遇上一百多轻骑的追杀,土匪老大也被射死,当土匪们逃回山寨时弦舞也刚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站着寨门口。弦舞嘲笑的看着没命的往回逃得土匪和后面追杀的轻骑,想就是一群农夫而已能有什么厉害角色。随手就抄起一把短剑掷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轻骑当场就栽落马下。留在寨中的二当家也是个狠角色得知农夫反了,就知道此后邙山之中只会留下一家,再看到弦舞底气又添一份,那时和弦舞阁卖粮时他可是见过弦舞阁等人的身手,此时弦舞出手就将一个农夫杀了稳住形势。就硬着头皮带寨子里的人也冲了出来接应,带领轻骑的壮汉看事不可为,就收拢人手缓缓退了回去。本来此事和弦舞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弦舞看山寨有近千土匪,他们大当家又死了二当家很是顺从自己,就想收服这些土匪为自己所用,再次刺杀始皇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些人来挡箭。
在土匪窝休息了一日后,弦舞就授意二当家守好寨门,弦舞想农夫而已,自己杀干净再让土匪来收尸,让她们见识到自己的厉害,以后就能为她所用。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弦舞万没想到在她杀了七八个位庄门的农夫后,一支箭直插她的心窝而来,武学到她这个境界,对身外感觉十分灵敏但这只箭她已经来不及闪开身子,只能避开要命部分。这支箭插进弦舞的左腿。弦舞抬头看到五十丈外一个裹着兽皮的壮汉第二只箭又瞄准了她,弦舞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庄墙,骑马狂奔起来。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邙山尽然有箭术如此之强的人。我弦舞此次出来诸事不顺啊!
裹兽皮的壮汉看这个受伤的女子尽然借着马飞快的上了土匪的营寨,就收弓打马转身离去。
“父亲我们为何不一举荡平这伙土匪!”兽皮男子对正在对弈的一个白老头问道。
“卬(ang)儿,以前他们圈养司马庄,现在司马庄要圈养他们。记住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秦人,赢政不死,我们就一直圈养他们。”老头抬手落子说道。
“司马大人高见,赵歇佩服!”老头对面坐的男子拱手说道。
“谢公子夸奖。”
“司马大人,听闻赢政在博浪沙被行刺,却还是安然无恙!”赵歇叹气道。
“公子许待时日,不可行此险,天下大乱必在始皇崩后。待到那时我司马氏必当辅公子恢复旧国。”
“司马氏当为砥柱!”
兽皮男子从小在司马庄长大,对眼前这个公子不怎么待见,这个家伙有事没事总会带着一帮人跑到庄上白吃白喝一段时日,父亲陪着说一些胡话后就乐呵呵的。听父亲又开始陪着说胡话,就退出来提着弓去后院练箭。
此时在土匪窝的弦舞咬着牙将插入大腿的箭拔了出来,对二当家说道:
“本阁主今日出去恰巧遇见仇家和司马庄的埋伏被暗箭所伤,需要休养些时日,这几日要紧闭寨门。”
“弦阁主山寨马上要断粮了。”
“那就去抢啊!”弦舞将衣袖一甩说道。
“弦阁主,这一月来三川郡秦军到处都是。我等出不去才想从司马庄借粮,但司马庄不但不借还要了大当家的性命。”
“司马庄吃不下,周边不是还有小庄子吗?再坚持几日就去外面抢。等本阁主伤好了我就带尔等踏平司马庄。”弦舞哪里受过如此之气,要不是自己大意,怎么会被一个猎户伤着。
二当家也是没受过一个女子的气,但看在此人武功高强可以借力消除司马庄这个隐患的份上就忍气吞声的退出房间,安排喽啰们搜刮粮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