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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虚竹向自己询问,那油腻汉子心中一吓,脸上在不负之前的凶戾,连忙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因为天山一脉最大的门派,灵剑宫前些日子被人灭了,我等本是想去打个秋风,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点什么武功秘籍、精铁宝剑什么的,但是灵剑宫废墟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着我等进入……大伙没法进入其中,又不甘心离去,于是只能盘踞在这附近,等着……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油腻汉子的话,让虚竹微微皱了皱眉,这里的天山有一座灵剑宫,与他的灵鹫宫只有一字之差,而且还被人灭了?有无形力量阻碍无法进入?
虚竹觉得此事或许与天外来人有关,毕竟天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其丢到天山所在,哪怕天山之上有着一座神秘的古传送阵。
“看来这灵剑宫需要先走一趟了!”虚竹心中想到,便站起了身,顿时酒肆当中的气场一散,所有人都能动了,那围攻虚竹的一群人顿时栽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但是一个两个都憋着气,不敢发声呼痛,怕引起虚竹的注意。
虚竹顺手解了油腻汉子的穴道,说道:“你带我去灵剑宫看看吧。”
油腻汉子心中想要拒绝,但是面前这和尚道士太过邪性,实在让人害怕,只得点了点头。
等到虚竹与那汉子离开酒肆,走出了老远,酒肆当中才有人逐渐开声说话,开始讨论起了虚竹的来头。
出了酒肆,油腻汉子带着虚竹前往灵剑宫所在,行了一段路,虚竹嫌那汉子速度太慢,便提着汉子飞奔而去,吓得那汉子几乎晕掉。
在汉子的指引之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灵剑宫所在,却是在天山另一座山头。
这灵剑宫不亏为“宫”,数座不大的宫殿,错落在山腰与山巅,只是如今这些宫殿都已经坍塌了大半,连带着周围的山体,似乎也被什么力量打碎了一样,又呈现焦黑之色。
大雪封山,四周山体都是白茫茫一片,然而唯有灵剑宫所在的方圆范围,却是毫无积雪存在。
虚竹还未靠近这灵剑宫的废墟,就已经感受到这方圆数里之内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那是一道剑意,一道锋锐灼热,不断聚合又崩散的剑意,龙会朝了大片山体范围,凭空又凝实出不知多少无形剑气在其中游走。
在这外层范围,剑意微弱,只是形成了阻力,让人无法靠近,然而若是强行突入其中,只怕会引来其中隐藏的无形剑气反噬,被无穷剑气绞杀成肉泥。
便是那天空的飞雪,落入这范围之内,还未能落地,便被剑气泯灭,化作水汽。
也辛亏这些前来打秋风的武林汉子们功力不足,连外层的薄弱剑意剑气都突破不了,否则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不过这也让虚竹疑惑,眼看这灵剑宫的规模,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但是前来“打秋风”的就没有高手?就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进去?
“可有什么高手前来这灵剑宫探察过?难道就没有人能突破那无形阻碍?”虚竹向一旁的汉子问道。
汉子一愣,还是摇了摇头答道:“灵剑宫有两名外出的长老逃过了灭门之劫,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是却无法突破这阻碍,后来白驼山庄的主人欧阳锋也来此,也是无法突破进入。我们大家也是看到连欧阳锋都无法进入,所以才散了去。后来我等一直在小镇之中,也没有在发现有其他高手到来,想来是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年了,高手们都往华山参与华山论剑去了,争夺那什么九阴真经,谁还看得起灵剑宫的什么武学秘技!”汉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虚竹闻言有些错愕,说道:“西毒欧阳锋?华山论剑?”
那汉子愣了愣,说道:“我们倒是不曾听闻那欧阳锋有什么西毒的称号,但是众所周知,白驼山庄欧阳锋,的确是毒道大家!”
“而华山论剑一事最近穿的沸沸扬扬,那全真教王重阳真人,召集天下高手,于明年开年在华山论剑,以决出《九阴真经》之归属,现在距离开年,也不过只剩一个多月,当日欧阳锋来此,见无法突破阻碍,便是急急的向华山方向去了,想来就是要参加那华山论剑!我等这些汉子,不过江湖三流人物,便是去观战的资格都没有,便是想要守着这里,说不得那日这无形气场消散,能进去翻到一两本内功心法秘籍。”
虚竹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恍然,阿绣曾与他说过平行时空之事,而这一时空,与他所在的时空或许就是平行时空的关系,所以这这个时空出现欧阳锋与华山论剑,倒也正常。
根据这汉子所说,此次华山论剑应该是第一次论剑,再此之前,江湖五绝还没有获得五绝的名号。
虚竹有些疑惑,既然都到了华山论剑的年头,以欧阳锋的功力,怎么会连这外围的气场都无法突破?
在虚竹看来,这外围的气场并不算强大,只要有个二三十年功力的一流高手,便足以突破进去,纵然如今的欧阳锋功力还未达到巅峰,但是能够在第一次华山论剑就夺得“西毒”称号,那也是江湖绝顶高手!
不过虚竹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并不太在意,他来此时空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天道驱逐天外来人,此事关乎天道存亡,关乎武院兴亡,如今刚来这时空不久,就发现了天外之人留下的线索,也算是运气。
“你且在此等候,莫要随意乱走!”虚竹对一旁的油腻汉子嘱咐了一声,便飞身向着灵剑宫核心所在而去。
那油腻汉子一见虚竹向着灵剑宫的废墟而去,心中惊了一惊,接下来便是带着一丝期盼之色注视着虚竹。
虚竹身形一冲入笼罩灵剑宫剑意范围,顿时犹如水滴落入热油锅一样炸了开来,无数锋锐剑气顿时暴走,挟着电光噼里啪啦炸响,胡乱的绞杀向虚竹。
虚竹并没有在意这些暴走的剑气,只是撑开一层薄薄的气场,那暴走的剑气与电光根本就近不了他周身半米范围,而随着虚竹身形越发的深入剑意中心所在,暴走的剑气越发的强大,密密麻麻的雷光化作剑形,交织成一层层的雷霆剑网,笼罩在虚竹周围,连带着周围的山石,都被这些雷霆剑网绞碎,灼焦,然而虚竹那半米的气场却纹丝不动。
最终虚竹落在山巅之上最大的一座宫殿残垣之前,此处便是剑意中心所在,也是剑气最为爆裂所在,蓝紫色的电光照亮了整座山头,哪怕此时是白天,雷光也是那般的耀眼。
“这就是天外之人的剑意吗?果然很是强大与玄妙,已经超脱了武学的范畴,若非我已经达到了枫儿口中的玄灵境界,只怕根本走不到此处,就已经化作焦炭碎块了。”虚竹扭头四下环顾一番,灵剑宫化作废墟,然而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想来也是因为剑意与剑气太过强大,那天外之人灭门只是,就直接将灵剑宫一门上下了化作焦炭,绞杀的灰飞烟灭,随风而散了。
虚竹闭上眼,开始仔细感受剑意,恍惚之中,他脑海之中天道赠与的时空妙种似乎有所波动,让他的意识顺着剑意,穿越时空,看到一道朦胧紫衣身影,立于半空之中,衣袂飘散,雷霆加身,深厚有紫色巨剑虚影悬浮。
那朦胧身影只是对着下方虚按,那紫色巨剑虚影挟着雷霆犹如天外神剑,划破九天而落,如同灭世一般,散做一片雷海,将灵剑宫整个所在都淹没在雷海之中,雷霆轰鸣,密密麻麻的剑形电光如无序的风暴一般在这范围之内席卷,山体碎裂,宫殿破碎,人畜生灵还来不及惨叫便灰飞烟灭。
朦胧身影如九天神灵一般俯视着灵剑宫,周身无形剑意与雷海相连,随着他的念头翻腾,毁灭灵剑宫与杀光灵剑宫所有人,不过是念起念落的事情,待到数座宫殿毁灭,所有人灰飞烟灭之后,朦胧身影便冲天而起,离开了此处,却任由雷海继续暴虐,不知多久之后,雷海逐渐平复,雷光隐没,剑意逐渐消散,若无人刺激,这剑意终归会完全消失,此处终有一日将恢复平静,只是这一日,就不知道是一年还是两年了。
虚竹缓缓睁开双眼,心中震撼,他似乎无意之间看破时空,望见过去,他不知道这到是否因为天道赠与他的时空妙种的原因,不过很快的,他也不在去在意那么多,他脸色中带着一丝凝重,又隐隐有些兴奋。
天外之人的手段实在犹如神灵,强大而又神秘,他自问若对上了这一手雷霆剑意所化之雷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抵抗,相比之下,他的手段便显得有些粗劣。
不过天道曾说过这天外之人的实力并不比他强大,就是说至少在功力方面,他要略胜天外之人一筹。如今他突破玄灵境界,见识到了天外之人神乎其技的手段,沉寂了百年的心中竟然涌出一股热情,想要与那天外之人痛快的交手一番。
“从那人离开的方向看来,应该是向着中原而去,以其剑意可观人,此人张狂霸道,想来去了中原,应当也不会太过收敛自己,想要寻到其行踪,不会太难,只是我要抓紧时间,否则以此人肆无忌惮之形式,说不得会造成多大冤孽,影响天道大势!”
虚竹心中思索着,周身气场散开,顿时与周围狂暴的雷光剑气相对抗,不!并不叫对抗,而是虚竹的气场不断扩大,直接碾灭了周围的电光,向着外围扩散而去,彻底摧毁了残留在此处的剑意!
外围的油腻汉子,此时已经惊的双腿打颤,从虚竹进入剑意范围,引动雷光剑气暴乱开始,这油腻汉子便觉得自己面前正在犹如处于灭世天劫之前,动也不敢动,只怕自己会被那狂暴的雷海吞噬,而在看到那不僧不道的妖人竟然在“雷霆”之中闲庭信步,顿时惊为天人,不知对方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心中涌起一股崇拜之情。
此时这汉子只觉得一股清风拂过,那些“灭世雷光”顿时犹如被大水泼灭的火焰,荡然无存,整个天地,都恢复了清明,风雪能够重新落在灵剑宫的废墟之上,想来不需要一日,这曾在天山一脉赫赫威名的灵剑宫,就要彻底湮没在白雪之中。
“你手上的火毒,如今还不算严重,寻一郎中,以针砭辅以拔毒之法,便可取出!这灵剑宫残留的剑意我已祛除,你可自行前去寻找机缘,只是贫道劝你一句,日后莫要在做恶事!”虚竹给那油腻汉子留下一句话之后,便破空而起,追寻天外之人踪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