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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风太猛,韩战大哥所在帐篷,已然撕扯粉碎也!”
“当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真是晦气!小六子,让韩战他们来此歇息吧。”
轰隆隆!那雷声愈发紧急。暴雨如注,声响巨大,便是近旁之人言语亦是闻之不清。
“啊!金爷,大声些,小的听不清。”
“我说让韩战兄弟来此间歇息!”
“哦!明白了。”
不足观其出账篷去了,便回身上了先前那辆破车上,乌篷车顶外,雨水哗哗的流着,车厢内乌篷上滴滴答答掉着雨水,雨水流过油毡复滴入车下。不足看着这一地雨水,叹口气,觅得一块干地面,坐下,望着车外暴雨,以及雨中瑟瑟之商贾道:
“人人艰难度日,人人生而不易也。此亦天灾,岂非**也欤!”
遂闭了眼,将识神化尘,放出车外,向那雷电交加之滚滚乌云弥漫而去。不足仔细感悟**之变,及其时天地气机之变化,深究**之所成,雷电之所明,天地气机之所应变之机理,一边双手打着法诀,模拟云气变化,悟天地气机应变之律法。身遭四围水汽弥漫而来,渐聚渐增,
那双手间便渐渐生出一团云气。其虽数尺大小,然内中电光纵横,鸣雷不绝。其所蕴含之神能元力狂暴、浓郁,丝丝缕缕似实物般弥漫其内,流动若泛滥洪水,似有欲毁川岳之威!
“呵呵呵!此雨生之法也。”
待得不足收了法诀,仔细悟其得失,知道此法尚欠许多火候,往后再仔细感悟,终有一日,定然可以完满无缺。于是欣欣然思谋道:
“夹此法之威能,他日长成必有毁灭山岳之力,重造河川之能也!届时,某便有大宗师之能焉。”
如此不停修法,待得夜半时,那暴雨愈发紧了,不足缓缓收回了识神,收功将息,忽然闻得车上伙计小六子大声呼喊:
“金爷,金爷,左边低地安营歇息之烈火镖局镖师求救,他们那边遭了水患,刚刚生成之洪水,将十多辆大车冲跑了。彼等乞借得马匹,好去拖了大车回来。”
不足复行出乌篷大车,回视一眼道:
“韩战兄,汝可带了几位弟兄去帮一帮,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那韩战应诺而去。不足仔细查视自家车马,完好无损。只是这般天气,再有个把时辰,只怕平地洪水将这片高地亦冲毁了去!
不足思虑至此,心中一动,复将识神飞上云霄,侵入乌云雷暴之中,琢磨云收雨歇之法,试一试能否将此**操控,而消了此次灾祸。
那浓云深处,水汽浓郁,若能消了此水汽,则其暴雨之患必除。不足便施了神通,口中驱使神能元力之法诀不停,一边尝试驱逐**之法,好半晌,居然无功!
“唉!某之境界太低,能凝聚之元力不足,无法将更多乌云驱散。如此行事不过蚍蜉之于大树尔!奈何?奈何?”
虽心下沮丧,驱散乌云之手段却未停止。
夜河城西二十里处,一座大湖名夜河湖,乃是一座季节湖,其时正是盛夏,湖水将近堤坝。其时因那如盆倾之暴雨,平湖之上已似江河倒翻,狂浪汹涌!更有上游夜河之水滚滚而来,夜河湖已然颓然欲倾!
夜河城内,驻守大将军,沛国国公吉文之府邸。后花园一座石楼内,数位华衣修道者盘膝厅堂中空,座下法云似莲花盛开,其上陆仙面貌庄严,尽皆围拢成八卦之相,口中念诀,那双手法指间,丝丝光华灿烂。八卦中央之处,阴阳鱼缓缓旋转,其上一人锦衣其外,然脸色乌光,似是已然命绝,生机全无。
石楼顶层,一修发白似银丝般泛着神圣之光芒,雪白也似的法袍微微浮动,其时正眉头微皱,转回身谓侧旁一黑发无须之修道:
“似是有修做法,意欲坏为师阴阳轮转**。汝等可前去数人查视了来。”
“是!师尊!”
那修应诺而出,招呼石楼外厅堂中五修道:
“众位师弟,有修正做法阻碍师尊阴阳轮转**成功,师尊有法旨,着吾等前去查视,汝等五人随吾来。”
言罢,驾云冲天而起,往夜河城外行去。
“师兄,师尊神仙般人物,奈何与那凡俗之流合污而损耗自家元力神能?”
云头上一修抱怨道。
“师弟,怎敢非议师尊之所为?莫非淋了几滴雨水便心中生厌么?”
“师兄,小弟不敢!只是吾等何人,何太在乎凡俗蝼蚁耶?”
“师尊神通乃是阴属,欲冲击阴阳合之境界,须得一阴气浓郁之所在方可。此地虽有森然阴脉,然其地处大漠之外,戈壁之界,阳气极盛,非阴阳轮转**将阳气转阴,不能成也。更有八国之乱死难阴魂可用,方才有师尊进阶之机缘。是故,吾等不得已而入世凡俗,介入八国之乱而谋得万千阴魂也。”
“哦!八国之乱竟是如此来的!天机若此,小弟受教了!多谢师兄训导!”
那年轻之修于云头上弯腰谢曰。
“不必!不过过往之后师弟千万莫要再生昏话也。”
“是!小弟省得!”
且说不足正行法雷暴中,忽查浓云之下有数修飞临,大惊!
“此地凡俗之所聚,怎得有陆地飞仙之流在耶?莫不是大方舟之属追及来此?”
这般想着,便心生凛然,急急收了法诀,将那漫天识神收回,运使必杀技之理,将浑体神能元力化若纤尘,散了在肌肤全身,其时观之,已然状如凡俗无异也。
“咦!此修神通好生了得!居然已然觉察也。诸位师弟,吾等只管查视其修,不与其生发冲突,若有事自然有师叔等操心。”
“是!”
众修遂忐忑间勉强抖擞了精神,放出识神之力扫视夜河城外数千流客商贾。这般来来回回搜的数十遭,居然一无所获!
“师兄,吾等已然运使了**器相助,居然无功!难道其修已然走了?”
“嗯!不一定。以吾观之,其修法力高绝,又意欲坏师尊大事,只怕其乃敌方要人,全然无视吾等境界神通,吾等自然无可探查!不如回返,禀报师尊定夺。”
“师兄言之有理。”
于是彼等数修尽数往返。
“咦?走了?”
不足暗自一喜,长长出一口气,而后悄悄儿坐乌篷车驾内,闭目养神。
那夜雨已然成灾,城西之大湖终于受不得狂浪冲击,轰轰然一声响,堤溃口决,十数丈狂浪排空,滚滚而下。戈壁地面平整,哪里有阻拦之堤坝!那水汤汤然直冲地势低洼之夜河城而来。
“金爷!不好了,发大水了!”
小六子大声呼喊,声色中已是畏惧带了哭腔。不足早已得悉,那轰轰之水声,老远可闻,更加上地面轰然抖动,哪里不知此番绝然是那夜河湖溃堤了呢?
“众家兄弟,带了贵重东西,往此高坡上来!不要管车马等物什,先得了性命再说!”
不足大声吼道。
众皆应诺,纷纷往不足所立之地逃去。其地方圆不及五丈,挤了二三十人,已显拥挤。然好在其乃一整块巨石地面,虽抖动若移,毕竟不似其余客子,皆若草木、粪土般,飘飘荡荡顺水流而起起伏伏,惨呼声始终不绝。便是那不足等脚下石岩,至水头宏大时,已然是水流漫过其上,放眼而望,浪涛惊天,入目之中唯余茫茫!只惊得众家兄弟嚎呼连天。不足无奈何,悄悄儿施了道法,护持住了众人。那水流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渐渐小了。不足等幸存者,目睹数千商客覆没,尽皆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