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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先生!”
听到窦少东家叫自己,林羡回头:“有事?”
窦衍脸红,却还是继续问:“那个治疗溃烂之伤的药,先生,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些?”
这些天下来,缸里的蛆已多不胜数。
一个两个都想要,林羡也不扫他们的兴:“你们自己分就是,不过时间一长,那东西就会结茧。”
李管事正满脑子想什么草药能结‘戬’,人已经跟着林羡到炕前,当他瞧见裴大腿上虫子,大惊失色:“这、这伤口,怎么生出如此多的蝇蛆?”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被蝇蛆爬满的动物尸体。
活人身上长蛆,怕是要命不久矣!
“这——”
李管事指着裴大的伤腿,又与林羡说:“林先生,依老朽看,还是将人送医馆吧!”
这要治死人,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炕上的裴大却道:“我这伤,医馆大夫说治不好。”
一旁窦衍瞅见林羡拿起银筷还有陶碗,似乎是想处理蝇蛆,心中有了某个猜测:“难道那个陶盅里装的,也是蝇蛆?”
李管事:“……”
活的,喂鸡鸭,还能结茧。
原先没想到,如今却是统统对上。
他瞧瞧窦少东家,再扭头看炕上的裴大。
愣是没人与自己对视。
……所以,他要带回临沂城的,真是一缸活蛆?
李管事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这蛆怎能治伤,如此污秽之物,林先生这般杏林奇才必然不屑用。”
“老翁,你这就错了!”裴大打断李管事。
他如今还有命躺在这里,全靠林家妹子出手相救。
哪里容许旁人质疑林羡的医术,“先前大夫刮了又生的腐肉,便是这些蛆虫给我吃干净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不用搬个缸回家,窦衍全心神都投在裴大的腿上,听了裴大的话,他不由得问:“这种蝇蛆,真能治溃烂之伤?”
“必须是清洗干净的蝇蛆。”
林羡边夹蛆边解答:“要不然,即便是干净的蝇蛆,如果你运气不好,也会造成更严重的溃烂。”
李管事听懂林羡话里的意思:“先生是想说,用这个方法治溃烂,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如果在现代,自然是万无一失。
因为现代有无菌培植室。
既然决定把蛆虫疗法展现在人前,具体的治疗原理,林羡也不会再藏着。
否则,回头他们乱用蛆虫,这笔账还得算她头上。
“不管是刀伤还是抓伤,之所以溃烂化脓,大多是因为病菌感染,至于病菌,非我们肉眼能看见,你们只要清楚,用蛆虫吃掉腐肉,是为了消灭腐肉携带的病菌。”
林羡又说:“倘若蛆虫不干净,就算腐肉被蛆虫吃光,蛆虫自带的细菌也会造成伤口二次病变。”
“那如何才能让蝇蛆干净?”
李管事虚心求教。
培育蝇蛆的土法子很多。
然而,其中当属豆腐渣最为干净。
林羡也就不再提旁的,只详述了豆腐渣育蛆法:“到时候,合上缸盖,留一条小缝,静候三五日便可生蛆。”
窦衍已从袖口掏出一个小本子,右手执着先前藏在怀里的狼毫,挂在腰际的小瓷瓶被他取下来,掀开木塞,狼毫往瓶里一沾,就在小本上奋笔疾书。
一桶豆腐渣,一桶清水,还要搅拌均匀……
林羡虽没做过老师,却也喜欢这样的学习态度。
一个孩子哪怕天赋不足,但他懂得勤能补拙,也值得旁人去尊重。
所以,她等窦衍记得差不多才继续道:“用蛆治伤之前,务必放入凉开水中漂洗。”
“是为了让蛆吐出体内脏物?”
李管事猜到缘由。
林羡默认。
说话间,也把裴大腿上的蛆夹干净:“这个办法虽能去腐肉,但后续治疗,还得靠药物。”
“还请先生稍等老朽片刻!”
以为林羡要开药方,李管事不顾窦少东家的瞪眼,硬是从小本子上撕了页纸,又匆匆离开屋子。
等他再回来,手里多了一根鸭毛。
林羡:“……”
李管事把鸭毛杆子往瓷瓶口子一戳,沾到墨汁才恭敬道:“请先生继续。”
林羡却放下陶碗:“该告诉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再继续,就只能跟你们聊蛆虫疗法的起源。”
“……”李管事只好提醒:“林先生,是不是还该开个方子什么的?”
“我不懂望闻问切,难道窦少东家没告诉你?”
林羡说着,瞅向李管事身后的少年。
窦衍忙不迭点头:“我跟李管事提过的。”
原先窦少东家提及林先生不会寻常大夫的治病手法,他只当这林先生的医术别具一格,如今却是……
李管事握着鸭毛杆子,又去看炕上的裴大:“用过蝇蛆,这腿便能自行恢复?”
看李管事犯傻,窦衍只好纠正:“方才先生不是说,去除腐肉后,再用药物来治疗。”
“那——”怕李管事再缠着先生问东问西,窦衍率先作答:“溃烂之伤的根本,就是腐肉,先生已把腐肉剔除,其它的,寻常大夫便会治,何必再让先生劳累?”
李管事恍然大悟。
就像太医令,也从不给宫女太监治病。
“……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林羡看他似乎脑补了什么,正想再解释一句,喂完鸡鸭就进屋候在一旁的曾氏开口:“妹子,裴南他爹这伤,还得去医馆?”
“还是请大夫过来吧。”
林羡如实说:“在伤口愈合前,最好别外出。”
“咱们这种地方,大夫怕是不愿意来。”曾氏面露难色。
除非,给大夫一锭银子。
这些日子,为给裴大治腿,裴家早就花光积蓄。
林羡猜到裴家的窘境,再次看向窦少东家,朝炕上一抬下巴,窦衍会意,随即面红,“除了针灸,还有头痛脑热,我爹走之前,还没教我看这类外伤。”
“还是老朽来吧!”李管事自告奋勇。
话落,撸袖子坐去炕边。
待诊完脉,也把方子给开了。
从裴家出来,林羡正想把自己治惊风的法子口述给李管事,窦衍瞧着前方某处,脸色骤变:“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