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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轮到她，她进去一瞧，导演制片人投资者都在。
一溜的过路小配角。
对于演戏，栗萌经历过一个位面，觉得自己应该也有所成长。
所以导演说：“表演一个高兴的表情。”
栗萌一脸自信地，面无表情。
导演：“表演一个亲人死了的伤心表情。”
栗萌一脸悲伤地，面瘫。
导演：“……你表演个被人甩耳光的愤怒表情。”
栗萌努力揣摩了一下愤怒的情绪，然后她突然箭步向前，伸出软嫩软嫩的小手掌，狠狠拍到桌上。
然后她用力抿唇，白皙的脸上两个小酒窝被抿出来。
漂亮的圆眼，努力瞪得更圆。
跟只讨食失败的奶猫一样，她一脸严肃，一字一顿，卡壳一样说：“打人，是违法的。”
愤怒不愤怒。
激烈不激烈。
表演得好不好。
导演跟一溜的评委：“……”
终于导演无奈叹息，一脸挣扎，“你演得很好，回去等通知。”
栗萌倒是不意外，因为大纲里她这个角色。
就是很有演技的。
不然也不能哄得漏风脑爷爷团团转，陷害了男女主角那么多次。
看来她的演技，经过磨砺好了很多。
栗萌走出后。
导演拿出速效救心丸，旁人立刻劝导。
“投资人硬要塞的，给个花瓶角色就成了。”
导演想到秦老爷子打电话，敲定栗萌进剧组的，今日就走个过场。
导演默默流泪，“她连个花瓶，都演不好的样子。”
就那演技，侮辱花瓶呢。
栗萌出来后，看到关了静音的手机多了两个电话号码。
一个是谢谢的。
估计是问试镜的事情，她上微信发了条试镜顺利的信息给他。
不想打电话。
因为这位经纪人的身影，太嘈杂了。
一开口跟五千只鸭子呱呱呱。
另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
她随意打回去，也许是哪个推销电话吧。
现在无聊，跟推销员聊一聊生意好不好也能打发时间。
结果电话好久才打通。
她都要挂电话了，那边就传来一声清冷的回应。
“喂。”
栗萌一愣。
这声音怪好听的。
而且还听耳熟。
那边沉默了一会，懒懒的声音带着几丝沙哑，“栗萌？”
栗萌立刻进入全线戒备状态，女配角色启动。
她皱眉思考了一会，试着叫：“云哥哥。”
这恶心人的称呼，是恶毒女配自己加的戏。
当然秦归云不会应。
毕竟听着就恶心吧啦的，她喊着都怪难为情。
手机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栗萌面无表情，正常的，谁听这么恶心的称呼不先去去吐一吐。
终于手机那边，男人的身影轻了几分。
“爷爷让你回来吃顿饭。”
栗萌倒是意外，男主角真是心性良好，这都没有直接挂电话，还能正常对话。
这个男主，是只大气的男主。
她表情麻木，声音几乎捏出来的娇弱做作，“好的，云哥哥。”
那边再次沉默，就在栗萌以为恶心到对方要挂了时。
那边突然传来淡淡的一声。
“嗯。”
栗萌：“？”
然后电话就挂了。
栗萌眉头皱起，刚才，男主角是应了她了？
她喊他云哥哥。
他嗯了？
这么一想，她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觉得自己肯定幻听。
刚刚挂了电话的秦归云淡漠垂眸，他轻侧着脸，完美的脸部轮廓半边藏在阴影中，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突然身后经纪人的声音传来。
“秦少，摄影师来了。”
要拍一组西装照，当国际周刊的年度封面照。
秦归云精致得不像话的睫毛颤了颤，然后他若无其事将手机放入口袋里，随意转身往外走。
他走出门的时候，刚好暴露在光线中。
经纪人跟在身后，抬头就看到秦归云黑色的碎发下，露出的耳朵，染了淡淡的红晕。
他以为自己眼花，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