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夏礼

归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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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计划定得好好的,结果到了次日上午,计划就被一张请柬打败了。

    “这是……专门请我去赴宴的?”

    樨意外地抓着手里的请柬,求助地看着雨鹙。

    雨鹙也没想到这种宴会居然会邀请樨去参加,不管怎样这种宴席也不至于刚准毕业的新星也要邀请,等他仔细看了请柬的内容,才感到好笑。

    见雨鹙把请柬丢到一边,樨好奇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想必是那个将军折腾,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来了。”雨鹙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那女孩子好美男,又极其受宠,我想为了投其所好,那宴会一定邀请了不少却长城有名的俊俏少年。”

    说着,他的目光往樨脸上一扫,虽然看上去呆愣了点儿,但这容貌确实异常俊美,说不定很合那个公主的口味……

    坤王宫接风宴上。

    樨穿着上次进宫时的那身衣裳,老实或者说拘谨地坐在雨鹙身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去瞅那将军非观。

    身材魁梧,五官硬朗,白发赤瞳,不怒自威。

    非观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倨傲与豪迈,目光锐利而充满侵略性,樨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不觉看呆了,连茶水快从茶杯里溢出来了都不知道。雨鹙微抬他的手臂,才让一桩惨案避免发生,不过樨并没有因此回神,他还得帮他把手里的茶壶拿走。

    非观觉察到樨赤裸裸的目光——或者说他想忽视都难,任谁也不会喜欢被这样直楞楞地看着,心情不悦起来,不明白这种场合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礼数的人。

    然而他身边那个妩媚风流异于常人的白发少女却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极为高兴地叫了起来:“父亲,你看那个小哥哥!”

    非观顿时头痛起来。

    尤其察觉到晚宴上的众人目光都聚集过来的时候,头就痛得更厉害了。、

    可是他还不得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就是那个看他看得出神的小子,仔细看去,发现他的眉眼十分动人,难怪自己女儿会这么高兴。

    非观笑了起来,明知故问逗弄自己女儿:“怎么啦小礼?”

    夏礼激动地叫道:“他长得真好看!”

    众人又把目光聚到樨身上。

    樨窘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夏礼早按捺不住从父亲身边越过当中重重障碍,一路小跑到樨身边坐下,抱着樨的腰不肯撒手。樨大脑即刻当机,用眼神向雨鹙求助,雨鹙只好放下手里的白玉杯:“公主,请自重。”

    夏礼抬头定睛一看,咯咯笑道:“这个哥哥也好看,可是不如小哥哥。人皆有癖本公主只是喜欢好看的男子,哪里不自重了?难道你们就不准本公主专好男色?”

    众人目瞪口呆。

    传闻这公主年纪小小确实一个好色奇葩,如今亲眼见识果真不假,谁会在宴席上这样造次?

    夏礼一面缠着樨,一面又拉住雨鹙的宽袖,趴在雨鹙怀中去摸他的眉眼:“不过,本公主也爱这般内敛沉稳、外冷内热的类型。小哥儿的眉宇看似柔顺,实则暗藏机锋,恰似绵里藏针,有谋略善隐忍……”

    雨鹙不待夏礼说完便将她推开,脸色一沉:“公主不顾理解,在下还要脸面。若再敢无礼,休怪在下翻脸!”

    夏礼脸色一凝,背后瞬间有人拍案而起。

    “大胆!这厮好生无礼!”

    说话的,居然是将军非观。

    虽说一生征伐的非观确实会不拘小节,做出一些粗鲁唐突的举动也不算奇怪,可这事到底是因他女儿而起,他这么一开口,就令人不快了。

    樨立即变了脸色,护到雨鹙身前:“明明是你生的花痴女儿无礼在先!我朋友最不喜别人随意触碰,只是推开已经算是客气了,你怎么好意思怪他?”

    在座众人神色各异,宴上一片寂静。

    这种时候坤王居然还在剥食桌上的荔枝,对这场闹剧不闻不问。

    最后还是夏礼直起身子,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微笑道:“父亲不必生气。墨莲冷傲,可惜隔岸太远,玫瑰香艳,可惜刺儿扎手。哥哥生得面如美玉,自有风骨峥嵘,不假辞令,不畏权贵,本公主正喜欢这点。”

    樨愕然,夏礼借机又扑到他侧腰上,差点把他撞翻,还不自知地探头对他笑:“不过,要让本公主不计较,还须小哥哥亲本公主一口才行。”

    “咔嚓”一声断木轻响,雨鹙循声转眼看去,原来是之子那儿发出的,那双镶银乌木筷子已经被她生生折断。

    别说之子和樨那点奇怪的纠葛,就从雨鹙本人的感情出发,他也不想看到樨去亲别人,只好暗叹一声,起身拱手道:“公主,在下方才无力了,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原谅在下吧。”

    “我可以原谅你啊,只要小哥哥亲我一下就好了啊。”夏礼笑眯眯地回答道,不管雨鹙服不服软,反正就要缠着樨亲她。

    樨不能理解雨鹙的举动,还偷偷拿眼睛瞪他,心说早知道雨鹙这么没骨气刚才他就不该替他出头。

    雨鹙嘴角一抽,心道这公主怎么这么油盐不进,最后挣扎道:“公主,在下的朋友如今心有所属,恐不情愿,反亵渎了公主花容月貌。若公主不弃,在下情愿为朋友代劳。”

    樨意外地看着雨鹙,一脸问号,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心有所属了。

    之子也惊讶地捂住嘴,毕竟雨鹙话里的信息对她来说够劲爆——樨有了喜欢的人?

    夏礼笑了笑:“行。不过,本公主得加码,我也要亲小哥儿你一口才好。”

    雨鹙波澜不惊:“公主开心就好。”

    夏礼等雨鹙走到跟前,让他低头,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在唇上啃了一口,笑:“软软的。”

    樨又惊又怒,内心波涛汹涌,难以用言语表达。

    雨鹙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夏礼额头上亲了亲。

    他的敷衍了事,夏礼也不介意,只顾缠着樨吵吵嚷嚷。一顿接风宴,吃得人都忘了进肚里的是什么。

    宴后,马车载着各官各族名流归去。

    到家时,雨鹙唇上已经红肿一片,然而他还是觉得恶心。樨劝道:“别擦了,再擦就要破了。路上我不是帮你擦过好几遍了吗?这会儿又擦,嫌弃我还是怎么?”

    雨鹙难掩嫌弃之色:“还不是因为你太用力,嘴唇才会肿的。再说,那被不知多少人舔咬的嘴,怎么擦都恶心。”

    “你自己也很用力好吗?”樨反驳一句,但一想这还是雨鹙的损失,退步道,“算啦,我去打水给你洗洗。”

    雨鹙点头,樨便出去了,不多时一个黑衣少年从窗外翻进来,抱拳道:“代将军赔礼,宴上不辨是非,实乃不得已。望纨二少莫怪。”

    雨鹙对来人的出现丝毫不显惊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口中应道:“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一对凄美妖异的赤瞳,左眼下两片玄色竹叶刺青。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绸缎束起,露出的面容俊朗冷峻,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酷与漠然。他看上去分明是少年模样,雨鹙却看出了他深藏在皮囊之下的另一些东西。

    雨鹙眼里露出一抹玩味,很快敛去这点神色,等着少年说话,他知道少年突破纨族重重防护夜访此地,想必不会只为了道歉。

    少年答道:“另,公主有请。”

    雨鹙轻笑:“请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吧?”

    少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开玩笑,不可能。”雨鹙一口回绝,谁能猜到要是樨真的落到那醉月公主手里,会遭遇些什么。

    少年也站着不走:“此事你难做主,还由本人定夺。”

    说着他一副在这里等人的架势。

    雨鹙被气笑了:“她用什么作为筹码,赌我们——或者樨一定肯去呢?”

    “公主威胁说,若不让她满意,两国交好免谈。”

    雨鹙挑眉:“好一个刁蛮丫头,还能左右父亲的决定不成?”

    他刚说完,就想起了少年刚才说的“不得已”心中大疑,问道:“她还能左右父亲的决定不成?”

    少年摇摇头:“无可奉告。”

    雨鹙还要盘问,樨已经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盆子,一眼看见少年,惊问:“你是谁啊?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是非观将军身边的人。”雨鹙替少年回答道,“樨,有件事情要问你。”

    雨鹙把公主相邀的事情告诉了樨。

    和想的一样,樨听完心里大为抵触:“谁要去啊?那个喜欢看脸的疯丫头,我连再见她一面的想法都没有!”

    少年面不改色地告诉他如果他不过去,公主就亲自来请。

    接着就见樨更加火光。

    简直纠缠不清!

    “行啊,宴会上将军不要脸面不辨是非,无礼太甚,依仗实力欺别洛倾向他的示好,放纵他家女儿放肆是吧?行,明天老子就在这儿等着,等她亲自叫八抬大轿把我抬走!”樨情绪化地大呼小叫,差点把外面的人给惊动。

    “樨。”雨鹙觉得樨言语有些激烈,忙阻止道。不管怎样,将军的人还在面前呢,有的话不能乱说。

    但那少年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也不动怒也不嘲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

    雨鹙已经接受了眼前的局面,心下一盘算,道:“醉月公主年龄尚小,顶多要你亲几下抱几下,不会真做什么。你去了就拒绝她,不用担心,三日后我一定将你救出来。”

    与其现在硬抗,弄得两家真的不欢而散,倒还以退为进,顾全两家颜面。尤其是宴上非观的举动,以及少年带来的道歉,让雨鹙更确定了决定的合理性。他在心里构思好了计划,也无视将军的人就站在眼前的事实,对樨说道。

    樨听了也放下心来:“那好吧,我信你,那就同意了吧。”

    少年看了樨一眼,转向雨鹙:“纨二少爷不允?”

    “允了。”雨鹙爽快地说,“不过得公主亲自迎回去。辛苦了,侍卫小哥。”

    少年没有回应,照旧翻出窗户消失了。

    他走后,雨鹙的脸色才冷下去:“怎么难道纨族族地的结界是摆设吗?连个侍卫都能随便进来?”

    他要好好查查这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