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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清洗漱换了一身衣服。极昼每天的气温都在26-30度。几个月的日光浴晒下来，孤狼和灰狼都黑了好几个度。
海上紫外线本来就强，还要全天24小时被晒，不黑真的很难。
两人靠在饲养小海豚的金属池子旁边，灰狼扣着胳膊上被晒得干燥龟裂的皮肤。
孤狼无语，挪开两步“别扣别挠了，没看身体组织碎屑满天飞吗？”
灰狼挠胳膊的手顿了顿，浑身一垮，叹气“我就是想不通，同样是人，清清妹子每天几乎是吃睡都在甲板的沙发上，她是怎么做到皮肤光滑细腻犹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似的。真是……上天的宠儿。我就不一样了，上天是我恶毒后妈。”
孤狼神情复杂：……你的童年究竟看了什么童话故事？
两人正闲扯淡的时候，雪月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湿巾，正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指。
一举一动，矜贵优雅，整个人仿佛会发光一般。连发丝都带着让人难以亲近的距离感。她仍旧是一袭华丽复古的长裙。行止间裙裾摇曳，逆光而来的她，仿佛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孤狼皱眉，突然小声在灰狼耳畔嘀咕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她哪里变了？”
灰狼仔细看了看雪月清那张浓颜系的美人脸，漂亮精致的五官，深邃立体，眉眼澄澈，有种窥见世间极致的通透灵动。真是怎么看怎么惊艳。不过……好像真的贵气了不少？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他们常年相处在一起。微妙的变化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以前的清清，温柔内敛，少言低调。几乎在他们之中时常处于隐身状态。后来永夜醒来，似乎多了一些活泼灵动。有种敞开了内心，在逐渐接纳众人的开朗。
可今天孤狼这么突然提了一嘴。
他们竟然惊讶的发现，温柔的雪月清仿佛多了一丝清冷的贵气。让人觉得，她本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神女，不临凡尘，俯视众生。
这种感觉很微妙且奇怪。
难不成是因为老大昏睡，清清的性子又变了？
两人心底忍不住嘀咕道。
“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小主不能听的？”雪月清早就将两人的对话落入了耳中，走到两人跟前时，眼底闪过一抹恶劣，开口打趣道。
灰狼嗖的一下，往孤狼身后躲了躲。扯着孤狼的袖子将人往前一推“清清妹子，孤狼说你坏话！”
孤狼：……
你别太离谱！
雪月清歪头，戏谑含笑的美眸落在孤狼身上“哦？什么坏话呢？让我也听听？”
孤狼嘴角抽搐“你别听他胡扯，我们就是好奇你咋晒不黑呢？瞧给我们晒得。都晒秃噜皮了。”
雪月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好笑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想知道呀？”
两人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
稀里哗啦。雪月清抖手一甩，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抖了一堆“喏，牛奶沐浴露，爽肤水，身体乳，防晒霜安排！”
“啊？”灰狼忍不住又去挠眉尾的伤疤，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我们大老爷们儿的抹这些女人的瓶瓶罐罐合适吗？”看起来娘们儿唧唧的。
想想自己对镜涂涂抹抹……咦惹……完全不能直视自己。
看着两人一脸抗拒的表情。
雪月清想了想“要不……防晒喷雾？”
“这个可以有！”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俩是见过雪月清躺在甲板沙发上喷那玩意儿的，每次看到都觉得她能立地成仙。那个烟雾缭绕，仙气飘飘……
雪月清将一堆瓶瓶罐罐收了起来。掏出一箱子防晒喷雾给俩人“不够了再找我要。”
说完就朝着甲板沙发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眼神儿戏谑“哦，对了，把自己保养好，别那么糙，往后媳妇儿不好找。”
……
！！！！
你在说什么惊悚鬼故事？！
两人直接一整个大无语。
看着她笑盈盈的慵懒的躺在甲板上吹海风。
两人相视，这是被她逗趣了？
算了，两人耸耸肩，将防晒喷雾的箱子直接搬去了船舱，顺便去看看了老大和雪狼，白狼。
走进门，两人的视线在三人光裸的上半身逡巡了一圈儿。
最近都是他们俩负责清理伤口。
只有今天，是雪月清在做。
两人看了眼垃圾桶里换掉的纱布。上边血液的颜色已经是正常的红色了。
这让他们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有变化，就是好事。
坐在床边，灰狼还是有些奇怪“你说那些幸存者也有受伤，为什么他们就能保持清醒呢？”
孤狼摇摇头，看着自己的三个生死兄弟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的心情有些压抑“我猜，有可能是这天灾他们吃过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适应了这个大环境的变化，产生了更强的抗感染抗体。亦或是在他们吃的那些老鼠，蟑螂，虫子，亦或是海鲜中多多少少隐藏了基因变异的物质，导致他们身体基因有了微妙的变化。这都很难说的清。但是我想，这样的情况可能维持不了太久，终将因为感染而昏厥最终完成变异。”
灰狼透过船舱的窗户，看着外边儿，沉默良久，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未来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会不会都成为了变异人？退化成海洋生物？”
孤狼：……
这不是没可能。他们之前清理的那些尸体，耳际已经生出了鳃，身体腰腹上已经开始生长鳞片。他们的手指脚趾上长出了细小的吸盘。脚趾之间隐约可见粘连。这种种现象，无一不再提醒他们，人类在朝着华国神话传说中的人鱼，海妖的方向进化。
“你说……上古神话会不会是真的？”
灰狼呆了呆，一脸懵逼：你在说啥？
孤狼皱了皱眉“若是按照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人的变异程度，再发展，你说会不会就是咱们华国山海经中的鲛人？还有那天的那个变异鲨，那么大的体型，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幼崽还是成年鲨。那么若是它还持续生长，你说……像不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鲲的描述？”
灰狼再次懵逼的看他，好半晌都克制不住嘴角的抽搐“你……以前真是入错行了，你该去写小说。”
孤狼没理他。反而嘀咕了一句“若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岂不是有可能见到龙？十二生肖里唯一只存在于传说中生物。”
两人在船舱里，所以并没有看到躺在甲板上的雪月清神情微妙的变化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