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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无语的摇摇头,“姑娘你想的啥!芳华院的院墙虽然不算高,可院墙里外的杂草灌木太多了,进不去。”
江慕乔听完便皱起了眉头,进不去的确是个大麻烦,她就算是有千条计,可是见不到大姐又有什么用?
“要不然找平康?”棉棉在一旁提议,“平康大侠功夫好,想必能在芳华院来去无踪。”
这建议让江慕乔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虽说哨子眼下不在自己身上,可这事儿也好办,只是难为人的是,平康能行吗?
江慕乔倒是不怀疑平康的身手,也相信他能见到大姐。
可这事儿,若是要人代为传话一是有隔靴搔痒之感,另外这毕竟是大姐极为私密的一件事,而平康又是男子……
让他去只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她亲自见大姐。
然芳华院如今大门紧闭,那怎么办?
看到姑娘为这事儿烦恼,棉棉也舌下生火,“姑娘,芳华院不见咱们,那老夫人的面子总要给吧。要不然,咱们去找找老夫人?”
去找老夫人,难免被落了面子,可江慕乔为人疏朗仗义,纵然知道成事的把握不大也去荣华院走了一趟。
许是早上来请安送过来的东西哄了老夫人高兴,也或许是一日之内连接拒绝怕江慕乔恼火,这次老夫人在卧房外的偏厅里见了她。
老夫人养的两只猫慵懒的窝在绒缎里,轻轻的叫了两声。
江慕乔多看了两眼,进去给老夫人行了个礼。
老夫人看见这水仙花般的少女,只觉得眼睛猛地被刺了一下,她垂下眼睫,不咸不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心知老夫人不喜欢她,江慕乔更不愿意留下找不自在,当即开口,“祖母,孙女上午去了芳华院向大姐讨教了几个刺绣的问题,只是回来之后觉得还有些问题,所以想着再去一趟。只是这芳华院的院门却是叫不开了,祖母您帮孙女想想办法吧。”
老夫人没想到江慕乔连个弯儿都不拐,这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老夫人也是千年的狐狸,她就只做没听懂,“芳华院的院门不开是常有的事,你问我,我也是想不出办法的。”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江慕乔,老夫人缓缓又道,“慕乔,往日你不都说对刺绣没兴趣吗?怎么现在反倒有了?”
上次也是在这里,江秀岚替江慕乔说了几句话,她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的感情有这么好了?
打量着江慕乔,老夫人暗自警惕。
江慕乔也是个不怵的,立刻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这定了亲要出嫁,旁的不说,嫁衣还是要想自己绣一绣的。”
老夫人闻言一笑,诸般不屑尽诉不言中。之后她才开口,“你也知道,你是要嫁人的了。外嫁女不管家中事,芳华院或是你大姐如何,也与你并无太大关系。若是你想亲手绣嫁衣,我这里有几个善针线的绣娘子送给你,你大姐哪里你也不必去了。”
江慕乔扬眉笑了,老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能抓得住一切往她院子里塞人的机会。还有她说的话,听着像是关怀,实则是敲打。江家的一切跟她这个即将成婚的外嫁女没关系,警告她手莫要伸的那么长。
对着笑的假面佛似的老夫人,江慕乔慢慢开口,“祖母手下得力的人手,孙女可不敢要走了。也罢,既然见不到大姐,我就自己想办法了。叨扰祖母,慕乔告退!”
老夫人没想到江慕乔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撂了自己脸子,甚至撂完就跑!她恶气没处撒,端起茶盏就想砸下去。
老夫人身旁的杜鹃眼明手快,立刻道,“老夫人慎行啊!这套缠枝牡丹花纹样的杯子都是整套烧制的,若是摔了,一套就毁了!”
老夫人一听果然犹豫了,拿着这茶盏放下又端起,反复几次才一巴掌扇到了捶腿的小丫鬟的脸上,“放肆!”
小丫鬟平白挨了打,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鹃换了上去,轻巧的替老夫人捶腿,又温声劝道,“老夫人莫生气。二姑娘不是一向没规矩吗?奴婢觉得她近来好多了,知道来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想起这事儿就觉得扎心的很,“她还不如不来!看见就眼疼!”
想了想,老夫人又命杜鹃,“冬日天冷,你叫人送一些烧火的柴和粮米给芳华院,不出门就不出门吧,莫丢脸坏事了就成。”
江慕乔那丫头既然想见江秀岚,她就偏偏拦着不让她们出来!
杜鹃去了,只是带着什么东西去的,又带着什么东西回来,她一脸无可奈何,“老夫人,大夫人不肯要那些东西,只说换成了银钱。”
老夫人立时又大怒,之前没舍得扔那套缠枝牡丹的,因而特地叫人准备了一些白瓷茶盏在手边,一连摔了五六个才觉得解气,“就知道要钱,她怎么不死在钱眼里!去给她二十两!”
二十两,将军府用来打发过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尚且不止。
然而杜鹃这次送去,却见大夫人欢欢喜喜的收了。
眼底的鄙夷几乎倾泻出来,杜鹃傲然转身离开。
大夫人齐氏得了这二十两银子正准备收起来,在一旁看的忍无可忍的江秀岚却忽然冲了出来,她一把打落了齐氏手中的银子,悲怆道,“娘!二十两银子,打发乞丐一样的把我们打发了!您高兴什么?您怎么好意思收?”
到手的银子被打落,齐氏大怒,她劈手给了江秀岚一巴掌,“你懂什么!江家的爵位咱们没有,嫡长女也没有!不藏点银子,你我母女二人要喝西北风吗?我做的这么多,又是为了谁?”
江秀岚泪如雨下,“扑通”朝齐氏跪下,“娘,女儿不需要!即便是没了爵位,我还是将军府的姑娘,您还是曾经的平南公夫人,我们不缺吃少喝!您为什么要这样?”
她哽咽不已,“娘,户部那位金部主事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您怎么那么狠心?这些年,是我不够孝顺吗?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