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赔礼

南风不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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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也就是说,南七一个月前昏迷后的所有事她又忘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11月底。

    这算什么?记忆断层?

    “啊啊啊啊!”

    床上传来一片哀嚎,打断了江时的思绪。

    江时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揉了揉太阳穴,黑着脸开口,“你叫唤什么。”

    南七撇着嘴:“我觉得太离谱了,我怎么会失去一个多月的记忆呢?我还踹你,嫌弃你,对你动粗,呜呜呜,我罪孽深重。”

    江时闻言,嘴角弯了一下,很快被他压下去,他冷着脸,“还离吗。”

    “不离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放了个屁吧。”南七没骨气的说着。

    她现在快郁闷死了,怎么睡了一觉起来,自己就翻身农奴把歌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江婉人推门进来,就看到他家少爷和少夫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他挠了挠脑袋,说:“少爷,老夫人叫您过去。”

    “嗯。”江时站起身往外走,关门时看了一眼床上那位还在自我反省的某人,唇角微微弯起来。

    江家主宅离江时别墅有一段距离,江婉人搀着江时在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少爷,您真的要跟少夫人离婚吗。”

    进门之前,江婉人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江时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里走,语气稀松平常,“我江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江婉人:“……”

    他就知道,他家少爷怎么可能和少夫人离婚,估计就是气急了吓吓少夫人。

    他一颗心放了下来,他挺喜欢少夫人的,对少爷是打心眼里的好。

    至于这段日子他家少夫人的种种恶行,江婉人把它归咎于犯病。

    病好了,记忆恢复了,少夫人就和以前一样了,少爷也不用成天摆张臭脸了。

    可老夫人好像铁了心要两人离婚。

    想到这里,江婉人忍不住说,“少爷,老夫人那里,可能不太好说。”

    方才老夫人让他去喊少爷的时候,他听到老夫人让佣人打电话给民政局了。

    江时没说话,转身进了屋,江婉人留在了门外。

    一旁得佣人见江时进来,纷纷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祖孙二人。

    骆华容年近古稀,两鬓斑白,保养的却很好,脸上很少能看到皱纹。

    眉宇之间的威严只有在面对江时的时候才消去一些。

    她笑着走过去,想拉江时的手,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骤然收回,“瞧我,又差点忘了咱们时哥儿过敏了!”

    江时抬手,隔着衣袖扶着骆华容,眼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奶奶,我没这么娇气。”

    骆华容看他,“咱们家时哥儿这么优秀,娇气一点儿怎么啦。”

    江时把骆华容搀到红木椅上坐好,又给她斟了杯茶,“奶奶,您呀,就惯着我吧。”

    骆华容喝了一口茶,说道:“奶奶就你一个宝贝孙子,不惯你惯谁,对了,离婚协议书她签了吗。”

    江时倒茶的手指一顿,继而道:“奶奶,我没打算和南七离婚。”

    骆华容顿时皱眉:“你说什么?你忘了昨天江家祠堂那个女人是怎么说的了吗。”

    江时慢悠悠的沏茶,语气一贯的懒散,“您把她送到我身边,现在又要将她送走,我这儿也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江老夫人瞧着他,“你这倒是怪起奶奶来了。”

    江时唇角勾起来,“孙子可没这意思。”

    江老夫人说道:“当初是我愚昧了,病急乱投医。如今看来,这小妮子实在太野,不适合咱们江家,前些日子把你气的差点从床上起不来,这样的事,奶奶不能允许再次发生。”

    江家的门窗是古式花样,贴着窗纸,门缝透着寒,江时觉着有些冷,拢了拢衣裳,咳了几声,“我不是被她气的。”

    江老夫人皱眉:“深琅说你怒急攻心,你不用替那丫头找补。”

    江时有些无奈,他咳的嗓子哑了,“奶奶,那日游轮舞会,有人刺杀,是她替我挡了一枪。”

    老夫人听到刺杀二字,心中一惊,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江时用帕子捂着嘴,眼圈晕了些红,他咳个不停,一时说不出来话。

    老夫人眉头蹙的更深,“怎么还是咳的这么厉害,深琅不是说没大碍了吗。”

    “您孙子这病从娘胎就有了,哪能好的这么快。”江时收回帕子,不以为然。

    江老夫人微微叹气,“多注意着些,如今入冬了,让江婉人多给你备两个暖手炉。”

    江时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刺杀的人查到了吗。”江老夫人问道。

    江时沉吟一瞬,将话题一笔带过,“已经处理了。”

    江老夫人哼了一声,“该好好查查,斩草除根。”

    “我知道的,奶奶。”

    江老夫人又问:“你说是南家那丫头给你挡的枪?”

    江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热水入喉,缓解了嗓子里的痒意,“嗯,要不然您以为她为什么会好端端的昏迷一个月呢。”

    江老夫人不说话了,她倒是未曾想过这丫头会拿命保护江时。

    江时接着说,“前些日子,她因为中枪,失去记忆了。”

    “失忆?”江老夫人一顿,眉目渐深,这倒是前后解释的通了,她看着江时,“时哥儿,你如今大了,倒是什么消息都瞒着奶奶了。”

    江时脸色咳的发白,闻言又开始咳,白着脸儿喘着气,看上去又娇又弱。

    江老夫人又气又心疼,帮他顺着气儿,“成天就摆出这幅样子吓唬我这个老太婆,就不能当心着点儿。”

    江时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奶奶,我是怕您岁数大了,经不住叨扰,这才吩咐人瞒着您。”

    江老夫人气又消了,笑骂他,“你呀,就会说这些哄你奶奶。”

    江时也跟着笑了。

    江老夫人说道:“婚姻的事,你自己做主罢,是我误会这丫头了。”

    她朝门外喊了一声,“翠枝,去把我房间保险箱里的镯子拿过来。”

    外面守着的人听到动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