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俊才练横排八步

仰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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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俊才练横排八步

    “按说,刘三不管咋说也算个练家,咱这三个村没有不练功夫的,都说走这三村路别叉丁字步,你叉丁字步碎娃也敢跟你过招。”

    吴小明看着俊才说的离题了。于是不看俊才把眼光移向别处。

    俊才用手碰了下吴小明说:“小明哥,你说为啥刘三一下子变的这么胆小,让胡三笑话咱。”

    见小明没吭气俊才说,“叫我说就是太恋家咧,想练好功夫,就不能太恋家,要不就又没胆也没身体,你说得是的小明哥?”

    吴小明不致可否点头,从右边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羊群煙撕开,抽出一支递给俊才。

    俊才没接说:“没劲没劲。”

    说着他自己给自己喂了一锅子旱煙,吸了一口。大凡吴小明出来办事,都是穿四个兜中山装,口袋里装的两种煙,右边口兜装的是延安煙,左边口兜装的是羊群煙,按对像不同散煙。

    俊才看一眼小明右边兜,小明会意笑着拍了一下右边兜;“瘪的!”

    俊才笑说:“老大,我可没那意思。”

    小明不抽煙把抽出来一根煙又塞回煙盒,把俊才手握住,一盒子羊群煙全塞到俊才手中,俊才不要。

    小明一个劲说:“刨嫌坏,刨嫌坏,大哥给的。”

    俊才笑着也就不再推辞。

    只玩笑的说了一句:“真个是曹操。”

    小明也不应答摧着俊才说:“继续,继续!继续说。”

    俊才没吭气。

    只是两眼定定的盯着素翠和仲叔。

    问吴小明说:“老大咱要不要去给他俩帮忙?”

    小明说:“咱俩现在帮不上忙。

    俊才问:“为啥?”

    小明说:“现在是拾骨质,拾一个骨头用纸一包,再由仲叔念一段经文,然后写上这是身体那一块名称,按身体位置顺序,排列放好。然后再拾一块,再包再唸经,再按身体顺序放好。”

    俊才说:“这么模囊。”

    “可不是,这本身就是个模囊活,咱过去也帮不上忙”小明顺应说。

    俊才把手里煙袋,在脚底磕打了两下说:“小明哥,我说到那了?”“不管说到那,你就说说胡三民。”

    “胡三民这人不是一般人,胆正,人灵醒,一身好武功。那绝对是把我咬死了。”

    小明没想到俊才能服人,一惯俊才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练过多年拳脚,所以把一般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看样子,他是说的心里话,小明不吭声,也不看俊才。

    俊才挪了一下身体,跟吴小明面对面说:“老大,你不知道,胡三民本事了得,他光把那窑顶图一看,就能知道是咋回事。噢,对了,我不是说把他给困到窑顶了么。当时,我看他两膀较劲,身体权到窑顶上下不来,我等着他往下蹩,还准备接他一把呢。”

    俊才说:“三民哥,腿伸下来我接着你。”

    三民哥说:“不用,你们几个先直接上到坑上。我把把这钢板再升上来。”

    俊才说:“三民哥,现在就升么,也省得俺们上这么高。”

    三民说:“不是的,这机关时间长了,跟这图上的按钮配合不灵。人多重量重,不灵了,不敢出事,小心为妙。”

    俊才想着也对,看这坑深六尺,直径八尺朝上,爬上去太难看咧。

    于是给仲叔说:“上!老三,走横排八步!不能在三民面前掉价。”

    仲叔会意。

    “啥横排八步?我咋不知道。”吴小明打个岔。

    “唉,老大你忘了,前些年,说来也大概有五六年了,老三还在城里做活。从周至县楼关台来了个老道,说要以武会友,先跟你走手法,你俩不相上下,后来,让我跟他摔跤,他动作特别快,给我使的爬子,你想,我咋能吃他那简单动作,他速度太快了,我连着吃了人家两个爬子,但是,我没有倒地。”

    小明笑着说:“那为啥?”

    俊才笑着说:“谁能耍过你的脑子。不过你可能也忘记了,当时是你在我身后头,偷偷扶了我两把,黑了他两跤,他没觉着。他量力没有我力大,吃了我俩个麻花缠。”

    其实这事小明听了壹百遍。情况是这样,和俊才说的一样。当时,俊才和老道摔跤,开始,小明想那个老道瘦麻几杆,肯定不是俊才价钱。可是一撘手就看出了,这老道速度快的出奇。而且不绕花子,直奔主题,关建他还用借了对方的劲,太神了。一个简单动作竟然用到如此登峰造极,肯定俊才不是价钱。

    为此,小明看着俊才快倒时,从后边驮了一把,跟着又驮了一下。真正偷了老道两跤。

    后来,还是俊才说破的。晚上老道歇脚到俊才窑里,俊才杀了鳮招乎老道。老道也不忌啥,俩人又喝了两瓶子西风酒,吃饭时就说到老道爬子动作,俊才一个劲的誇老道动作好速度快。

    仗着酒性老道说:“原来这俩动作就是我杀手鐧。走南闯北还没有碰见过对手。现在不行了,兄弟你给我顶打了,”

    俊才说:“不是的,是我输了,没有倒地的原因,是老大后头扶了我两跤。”

    他笑了也没说啥。

    俊才问:“爬子就是一个动作,为啥你老是说,是两个动作?”

    老道说:“我用的第一个动作是爬拿子。上右手推对方右肩膀也叫偏门,左手和右脚同时搂拌对手右脚。但是,如果上右手抓对方左肩,也叫直门,左手和右脚同时搂拌对手左脚,用力方向相反。这就不叫爬拿子,这叫狼掏。”

    说着还穿上褡裢在院子里比划半天。第二天临走时,又给俊才说了“横排八步,”的绝招,他们在山里天天练这功夫。

    老道说:“橫排八步,是练飞檐走壁基本功,就是斜着先在坡度小的崖壁上横着跑练脚功。慢慢的找坡度大崖壁练。最后,就是在立墙面上斜着奔跑,也就是走壁。

    现在一般练家,能练到在墙面上斜着跑五步,也就很不错了,还得有角度。后来,俊才给仲叔也教了这招,仲叔身轻,脚功好,垂直墙面上,斜着也跑过五步。

    说到这里俊才看着小明说:“横排八步就是这样来的,当时我给你说过,你忘了得是的。”

    小明想了一会儿点头说:“噢好像”

    俊才说:“我当时估模着往上爬,觉着太难看,坑也不算太高,有三步就能上去,所以,我给仲叔说走横排八步。仲叔把火把给刘三,在下面踅着走了行步,一拧腰一步翘起,他筋软脚往起一翘,一下子就过了头。身体往上一舔,就上了这坑井壁的一半,他又垫了两个小步,轻轻巧巧走上去,上这么高的井壁,手上不沾一点土。

    胡三民喊了声:“好!”

    我身子重,于是我按走桶步的方法,过了五步刚上去左脚一滑,差点掉下去。幸亏,仲叔在我胳膊肘上一托,我跳上去咧。

    胡三民也喊了一声:“好。”

    “打住。”吴小明把手掌用手指一顶说:“你说的仲叔上法,我能想的通跟平时上墻差球不多。你现在又冒出了个(桶步,)到底咋回事?”俊才知道小明对功法是寻根究底,他认为柴火行当人,英雄志短,儿女情长。说功时你问啥他说啥,生怕别人说他吹牛。敢见,过了这个时段,打死不说。他认为你是偷艺,要不咋说短呢。

    俊才说:“桶步和楼关台老道没关。是我跟河南一个杂剧团学下的。”

    小明笑了说:“好你个老二,背着我又和河南剧团拉扯上了。你真成了五湖四海。”

    俊才笑说:“唉,你听我说些。前年春天刚过完年,咱县上从河南来了杂剧团,叫飞车走壁。”

    我心一动,想着和咱这横排八步有点关系,反正也没事,我就到县城上去看看凑个热闹,那一天过会人山人海。剧团是从县北安子洼过来,雇的马车,正卸车呢,我来早了。

    于是,我在桥底,吃了碗乔面饸饹,抽了一袋烟,等他们卸车。

    正在这时,不知那个碎怂,给驾辕大骡子头上,扔了个大雷子炮,”爆“一声大缧子惊咧窜起多高,车辕也立起咧。

    我觉着有一个人,从车辕上给扔下来咧。我一步抢过去,趁人没落地,我跳起一把抱到怀里,落地时我没站住就地十八滚坐到地上咧。我一看;我怀里抱的是个希希努努小男娃,有四,五岁,娃嚇住咧,头钻到我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大车惨了,往县城南,一綹子下坡,骡子驾车跑,车也推着骡子跑,越跑越快越跑越猛根本就刹不住。最后,大车翻滚到天带河旁边三十丈深深沟里。

    幸亏,车上再没有人咧。大骡子瞪着眼喘息着死不下。最后,还是杀猪老魏,用了个铁锤子在性口眉心,打了几下才把性口解脱咧。

    “杀猪的老魏?”小明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俊才说:“就是从西峡要饭过来,你忘记咧,那一年你屋里过事吃饺子,大家都吃汤的,我当时正烧火呢,他拿了个大老碗寻爪笠。我说,“才一开饺子还没熟呢。都是吃汤的那来笊笠,想么你还要吃生的。”

    当时锅盖上只放了个瓢。

    老魏说:“不咋,不咋,吃到肚里慢慢熟。”

    说着他拿起瓢把锅盖揭开噘着个大嘴,对着大锅“夫夫夫”一吹,用瓢在锅里一撇。

    我看着他在锅撇了两下,我想用瓢舀能舀几个饺子,还不得舀半碗汤,想不到,人家他把我下的饺子,全都舀上走咧,是我和嫂子下两竹蓖子的。

    我当时就火了说:“老魏,你得是吃哈张呢?”

    他死皮赖脸的说:“哟,哟!得是多了,我再倒进锅里些。”

    说着就要倒,后来不是让你给止住咧。

    “嗷”小明笑着点头:“你说,你说。”

    小明摧着俊才。

    俊才继续说:“路上吧,也不知谁家杀猪,往县城里拉肉。一路上沥沥拉拉滴的都是血。剧团人呼天抢地哭着叫着寻娃。

    这娃也真是江湖娃,一点都不认生。真是的,把我伯长伯短叫的人心疼,我抱着他在集上买了冰糖胡芦,又买了糖人孙悟空。我把他抱到文化馆,找他的大人,都没在。

    我坐到文化馆逗着娃耍。等了好一阵功夫,从外头进了个小伙,突然看见我怀里抱的娃,他用河南话喊着说:“这不是臭女,又扑到大门外喊叫:“臭女在这呢!”说着他又冲到我跟前,气哼啍大声喊叫:“你这人,咋一点都不地道,抱着别人的孩你当爹,你咋那么生褔。小孩他妈,哭死过去两次啦。”其实,我也没说啥,人情一理,谁家丢了娃都心急。

    我说:“你赶紧抱走。”

    没想到这娃抱着我的脖子不丢手,不跟去,他急了,过来一把抓紧娃硬叼开了。

    我这才来了气我说:“你是六月萝卜,少窖,《教》”我顺势把娃往他怀里一送,跟着靠了他一下,他失了重心,松开娃往后就倒,踉跄着退了两步。我往下一蹲转身轻轻使了个后扫趟,他四仰八叉往后倒了,亮了个白肚子。

    他急咧,一个鲤鱼打挺,一步抢到我跟前,把棉衣一脱,里头穿的箭袖,前胸锁扣门十三太保。

    傲气的说:“有种把娃放下。”

    我说:“好,好。”

    我一边准备着放娃一边想。既然是练家子,也不算我欺负他,我准备给他使咱六趟拳路里的玉环腿鸳鸯脚。哼,到时我这一腿在他小腹,有两脚都是交裆,我就不信他裆里那俩軲辘,是生铁铸下的。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插到我俩中间,先冲我喜迷迷一笑,回过头,照着这小伙脸就是二巴掌啪!啪!清脆两响。

    骂着说:“真是反了你,你给我跪下。”

    小伙不跪说:“我咋啦?”

    “咋啦,你跪下我给你说。”老者喊道,

    小伙挺着胸不跪。

    我这时觉得我怀里的男娃,喊了一声:“妈,”就掙脱着跑出扑到一个年轻漂亮妇女怀中,那女人端端跪在我面前,我再仔细一看,我的妈呀,周围里外三层,跪倒一圈人。跪下妇女中有一个年龄老老婆,把小伙一拉。

    小伙喊了声:“妈,”没说啥,也就跪下了。

    我当时真傻了。我是跪不得,打不得,走不得,说不得,哭不得笑不得。我没想到这老者,也对着我“啌通”一声跪下。我赶紧蹲下扶这老汉,他不起。我就使了个四平马庄功,两腿马步裆中较劲,硬把老汉端起。

    我说:“老叔,你杀我呢。”

    老汉落泪了:“俺们是河南来的,家里遭了水灾,出来打把式卖艺,混口饭吃,我弟兄三个一块过来,刚才给你较劲的,是我们家老小,就是你救的这小孩他小叔,他年少气胜,你千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给你赔礼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说啥好,只是防顧着别给我跪下,说着他又给大家伙说:“刚才文化站长说了,这是大岩村张俊才,咱们家臭女救命恩人,刚才,就是他冒着死,把臭女从马车轱辘底下救下的。”

    他又转向我说:“我们弟兄三个守这一个儿,为了好养活所以叫臭女,刚才性口惊了车又跑了,一路上滳滳答答都是血,他妈他奶哭死过去好几次,你真是我们全家救命恩人。如果娃要伤了,我们可真没法活。”

    他转过身又叫着:“来臭女,给你伯伯磕三个响头,谢救命之恩。”

    这小男娃“蹬蹬”跑过来。跪下冲我“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我赶紧一把抱起娃,亲着娃脸蛋说:“没事,没事”

    后来,他们又留我在剧团住了几天。我也想知道,他咋样飞车走壁呢?我去一看,他们是用长木板箍了个木桶,上大底小有稍度,人在木桶里骑自行车,往上旋转着上升,车子骑快了有向心力越快越稳。

    和我对阵小伙能耐也大的很,他骑一个轮子自行车,旋转到最高又一下子沖下来到底,趁着惯性又沖到最高,一个倒翻沿着桶壁又下到底,上下翻飞自如。也有两个人骑三个轮子自行车驮着九个人,叠罗汉飞上飞下。

    我问:“人能不能在桶壁上走?”

    那个小伙说:“那容易只要走快,双膝外拐裆里吃劲,双膝外拐是要脚底吃劲。”

    “他们指导我天天练,一次,三丈高木桶,我走到顶,我也就揣摩出个桶步。”

    “小明哥,我想中国好多武功绝活,飞檐走壁金钟窧铁布衫,肯定都是真的,只不过咱太穷咧,把这些绝世武功,都当成要饭吃的傢伙咧,所以没人练也就失传咧,你说得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