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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颖妃先去向人打听了昨晚那个侍卫的名字。
然后便去了常宁殿串门子。
她先去了主殿跟良妃闲话家常了一会子,然后便去了偏殿找沈贵人。
通过沈贵人身边的紫鹃帮她暗中指认,她知道了昨晚偷偷去和侍卫私会的宫女叫小柳。
自素烟成为常宁殿的粗使宫女后,良妃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是小桃。
再然后便是小柳和另一个宫女,每日都会进主殿做些细活儿。
颖妃离开常宁殿前,让紫鹃找个借口,在下午未时末帮她把小柳带到了御花园一偏僻路径处。
她提前待在此处等候。
见她们二人来了,随即微笑着走上前寒暄道:“你便叫小柳?”
紫鹃和珠儿她们马上都无声地走开了。
只留颖妃和小柳在此地。
小柳见状,不由忐忑地回道:“奴婢见过颖妃娘娘,奴婢是叫小柳。”
“侍卫张良你可认得?”
“回……回娘娘,奴婢……奴婢……”
“你不光认得,而且,还为了他,藐视宫规。三更半夜与他在莲花池附近私会,媾和,犯了秽乱后宫之大罪,本宫可有冤枉你?”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奴婢与良哥是青梅竹马,自小便认识的。良哥说等奴婢出宫了就会娶奴婢,奴婢与他不是媾和……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啊!”
小柳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
她和张良是两情相悦。
只是,二人在不同的地方当差,白天都不自由,没有机会在一起,只能选择三更半夜的偷偷出来私会。
张良二十出头,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每次跟她一私会,亲着亲着就想跟她那个。
她在宫中也寂寞,也想寻个温暖,又对张良有感情。
虽知不体面,但次次还是从了他。
颖妃听到小柳的解释,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
“不过,别说你们尚未成亲,就算你们已经成了亲,在御花园里这么做,那照样也是犯了秽乱后宫之大罪。”
“本宫如今协理六宫,既知道了此事,便不能不管,免得后宫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丑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过奴婢和良哥,求娘娘饶过奴婢和良哥……”
“看来,你对你的良哥倒还有几分真感情。”
“这样吧,那本宫也不多跟你兜圈子了,本宫今日把你偷偷叫出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只要你如实回答,且回答的内容有价值,本宫便饶了你和张良。”
“娘娘想打听什么事?只要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如实说!”
一听颖妃能饶了自己和张良,小柳顿时激动而爽快地回道。
颖妃随之将藏于袖中的一张画像拿了出来。
展开后,问小柳道:“喏,你先看看这画像中的小太监,可认识?”
“呃……奴婢没怎么见过这个人。”
“那你这两日可听良妃和小桃在私底下说起过,要如何处置什么小太监的话?”
“处置什么小太监的话?这个……小太监这三个字,奴婢真的没怎么留意她们两人有没说起过。”
“不过,皇后娘娘生产那晚,奴婢正进去良妃的寝殿时,听到她们好像说起了掖幽庭三个字。因为觉得她们突然说起掖幽庭有些奇怪,所以印象挺深的。”
“掖幽庭?呵,本宫偏巧就把这个地方给忘了!看来,她们的动作还真快!”
颖妃听到掖幽庭三字,调查的信心顿时又起来了。
她没想到,良妃远比她想象的要有城府,也狠毒,这么快就把那个棋子弄到了生不如死的掖幽庭去。
“娘娘,您说什么?”
“没什么,今日你与本宫见面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听到没有?否则,本宫可保不了你和张良!”
“诺,奴婢知道,奴婢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谢谢娘娘饶恕!谢谢娘娘饶恕!”
“好,你走吧。”
“诺,那奴婢告退。”
看着小柳离开后,颖妃马上带着珠儿去了掖幽庭。
在掖幽庭里,她终于找到了画像中的小太监,此小太监叫小林子。
从小林子的口中,她得知了让他那日去凤仪殿传假话之人,正是良妃身边的小桃。
为防小林子被良妃偷偷灭口,颖妃先斩后奏,费了一点口舌。
在掖幽庭管事那里将小林子保了出来,带回了她的昭阳殿,让人严加看管与保护了起来。
然后,她马上去了宣室殿复命。
将她调查来的信息,如实汇报给了萧刹知晓。
萧刹听罢,眸光阴厉,一只手用力握成了拳头状,同时暗暗咬了咬后牙槽。
良妃这个险恶的女人,坏事做了一桩又一桩。
的确是不得不除了!
不过,恒儿尚未满月,良妃之父又身居高位,与兰妃之父分属两个对立的党派。
他在前朝还需要他们互相制衡。
良妃得除,但得除得有技巧,除得不影响良妃之父继续忠心地为他效力才行。
如果照用除掉曹淑妃的法子,萧刹怕引起前朝后宫不必要的猜想。
所以,只得别寻他法才行。
他随即对颖妃说道:“此次的差事,你办得很有效率,朕果然没看错你。不过那个小林子,助纣为虐,害得皇后早产,留不得!”
“皇上您的意思是?”
“晚上会有人光临你昭阳殿,把小林子偷偷带走,你便当没看见吧!”
“诺,臣妾知道了。那良妃与那个小桃呢?”
“她们二人,你且不要惊动,朕到时自有安排。”
萧刹眸光幽深地回道。
“诺。”
“对了,你说,那个告诉你掖幽庭的宫女叫什么?”
“叫小柳。”
“小柳?好,小穆子,把这个宫女的名字记下来,以后会派得上用场。”
“诺,奴才记下了。”
“皇上,皇后娘娘如今在坐月子,臣妾有一事,不便去请示她。所以,想请示下皇上。”
“什么事?颖妃请讲。”
“就是……宫女与侍卫私通这样的事,臣妾之前从未遇到过,不知如何处罚才算不轻不重,妥当周全?还请皇上能明示臣妾。”
颖妃微红着脸问道。
皇宫里的宫女和侍卫多得数都数不清,她相信,像小柳和张良这样的事,绝对不会是个例。
这次,因为她得利用小柳,可以算了。
那下次要是遇到了,总不能又算了,总得处理处理才行。
可私通这事,她觉得也要分情况的。
有的是真的乱来,有的可能真的是两情相悦,她觉得不能用同一个法子来处罚。
萧刹听到颖妃问的问题,脸上也顿时闪过一抹不自在。
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道:“此事,待朕回凤仪殿问过皇后的意见,再行答复你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