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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嫣给朱铿寒挑挑眉,低声道:“放心,我见机行事!”说着赶紧的答应了一声,忙走进去了。
皇上果然是很着急的,看到她进来,便马上走进了内殿,转身问杨若嫣道:“安郡王世子妃,你回答朕,如太嫔的身孕,到底是几个月?!”
皇太后厉声道:“安郡王世子妃!你别忘了,你刚刚可是刻意的强调过的,如太嫔怀孕三个月!”
杨若嫣已经明白了他们母子吵的是什么,一定是刚刚皇上承认了两个月前强迫和如太嫔发生了关系,但是皇太后抓住了自己说的怀孕三个月,可能还想把如太嫔说成是个水性杨花的人?或者依据这个说如太嫔怀的不是皇上的骨肉……只要皇上动了这方面的疑心,不在一定要保住如太嫔,今晚上皇太后想要借谁的刀杀谁的人,自然就能称心如意了。
杨若嫣神情镇定的点头道:“臣妾确实是说过三个月……两三个月而已,这种喜脉,想要诊断出来具体的日子,那需要等到四个月之后,胎稳了才能诊出来。所以一般妇人生孩子的日子,大夫全都是四个月之后才能确定,而且也是确定是十天之内的日期,不会确定了是哪天……皇太后,这个您应该清楚。”
皇太后气怒交加!瞪着杨若嫣道:“你竟然敢欺君罔上?!”
杨若嫣马上就道:“臣妾不敢!臣妾何曾欺君罔上?”
“你随意的更改日期!”
杨若嫣马上就道:“皇太后、皇上,两三个月的孕期,臣妾确实诊断不准!若是不相信,请皇太后请来御医,诊断一下!”
皇太后的瞪着她!
皇上也沉吟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看了看那边站着低着头的如太嫔,又问杨若嫣道:“安郡王世子妃,你能……诊断出来,大约的……受孕的日期吗?大约一个范围也行。”他转头看着皇太后道:“这个日期刚刚总没有说出来吧?!如果安郡王世子妃能诊断出来,那母后也不应该在怀疑如太……嫔了。”
皇太后气怒的瞪了一眼皇上。
杨若嫣自然是能诊断出来!其实到底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她已经诊断出来的,只不过刚刚是为了帮如太嫔,多说了一个月,现如今被皇太后当成了把柄,自己也不能在矢口否认,皇上出的这个主意倒是可以!
她马上就道:“臣妾能够诊断出来。”说着不等皇太后在说什么,已经走到了如太嫔的跟前,沉声道:“请伸出手来。”
如太嫔慢慢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杨若嫣也盯着她,现在不能说什么,不过如太嫔也是聪明人,一切全都已经摆明了,自己和皇上是想保住她的,她自己想不想活命,就看她自己了。
当然,皇上是强迫她的,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可是,这就是如太嫔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了,原不原谅,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是他们自己去体会,杨若嫣这个外人不会管,她只是尽自己的努力,今晚上被皇太后摆了一道差点害死如太嫔,她现在把这件事尽量挽回罢了!
如太嫔慢慢的伸出了手。
杨若嫣松了口气!赶紧的伸手给她诊脉,这一次,认真了很多,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算了算道:“应该是六十五日到七十五日之间。”
皇上马上就低头去算日子,算了一会儿,惊喜的道:“是甲戌年五月十四日到五月二十三日之间,朕就是二十日那天……”说到这里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下面的话停顿住了,没有在说下去。
皇太后脸色极度的难看,盯着皇上一字一字的道:“那也不行!如太嫔在先皇病重的时候,不守本分,竟然勾引太子,罪大恶极!绝对不能宽恕!”
皇上又气又急的跳起来叫道:“母后!朕已经说过,那是朕强迫她的!和她无关!”他仰着下巴愤怒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就是证据!她不愿意,朕强迫她的证据!”
杨若嫣在这边看着母子争执,看到皇太后额头上青筋都跳起来了,显然的,这个如太嫔也是皇太后非常恨的一个女人,皇太后很想她死!
皇上的愤怒并没有叫皇太后改变主意,她紧盯着皇上,依然是一字一顿的道:“皇上不要忘了,如太嫔是你父皇的嫔妃!皇上的脸面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我大明朝的脸面也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皇上气的脸红脖子粗,愤怒的盯着皇太后呼呼的喘气。
如太嫔跪下了,声音依然是比较的平静:“皇上,皇太后说得对,念如不过就是个女流,皇上不要为了我失了脸面,也失了大明的脸面,臣妾请皇上……赐死臣妾。”
如太嫔的请死却又激发了皇上的勇气,皇上气呼呼的过去将如太嫔拉了起来,对皇太后道:“皇太后!朕如今尚无子嗣,念如怀上的是朕的骨肉,如果是个儿子,就这样被夭折了,皇太后你于心何忍?!如果朕命里只有这个子嗣,皇太后这是断了我大明朝的龙脉!”气怒交加之下,‘母后’也不喊了。
皇太后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震惊又震怒的看着皇上,也站了起来,声音都气的颤抖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皇上,那是你父皇的嫔妃,你父皇的!”
杨若嫣在旁边看着,实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这……也太离奇了!
皇上显然听出来皇太后避开了自己提出来的那个话题,于是更加的抓住了,梗着脖子叫道:“三弟已经有两个儿子,四弟有儿子,便是最年幼的五弟,王妃前一阵子也给生了个儿子!朕尚无子嗣,这皇位坐的稳吗?!皇太后您成天的叫皇后过来训诫,叫皇后不要嫉妒,给朕身边多放几个宫女,现如今念如怀了朕的骨肉,为什么皇太后反而要下毒手?!朕的骨肉,龙脉,皇太后想要下毒手害死吗?!”
皇太后震惊愤怒的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浑身乱颤,手也乱颤着指着皇上,完全的已经忘记了面前的人不但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朝之君。扬起手来,就想要挥一巴掌!
杨若嫣看到了,震惊的睁圆了眼睛叫了一声:“太后!”
跪着的如太嫔看到了,尖叫了一声:“那是皇上!”
皇太后一巴掌差点就要落在皇上的脸上了,险险的给收住了!
但是皇上却已经是脸色大变了!瞪着皇太后,一双手握拳又松开,声音微微的颤抖:“好,好!你竟然敢……你真的如此的藐视朕!”他抬起手,手指头指着皇太后,手剧烈的颤抖着,气的已经是浑身乱颤。
皇太后理亏,而且害怕了,打皇上,这是死罪!就算她是皇太后,是皇上的亲娘,那又怎么样?一国之君,岂容一个妇人放肆?!
皇太后也浑身哆嗦着,颤声道:“皇上……哀家……这个女子……”
“不用你管!”皇上彻底爆发了,几乎是嘶声吼叫了一嗓子:“你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朕,全天下只有你最藐视朕!”
他愤怒的咆哮着,冲过去一把将地上跪着的如太嫔给拉了起来,然后气冲冲的转身就冲了出去!
皇太后在殿内,惊得目瞪口呆,无措的看着皇上气冲冲的背影。
杨若嫣咳嗽一声,说了一句:“臣妾告退。”说着也不等皇太后说话,估计皇太后现在也顾不上她,跟着也出来了。
果然,朱铿寒在外面已经是等急了,尤其是看到皇上气冲冲的拉着如太嫔冲出去的时候,朱铿寒就站在殿门口,大约的正想要进去。
一看到出来了杨若嫣,朱铿寒松了口气,拉着她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没事吧?”
杨若嫣摇头:“没事。”拉着他也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咱们快走,这会儿皇上、皇太后都怒的很,不要叫他们把气撒在咱们的身上。”
说着,拉着朱铿寒几乎跑了起来。
朱铿寒原本担心的很,但是被她拉着一阵玩命的跑,心情又变的好了,尤其是甚至还听见了杨若嫣的笑声!他也笑了,跑在了前头拉着她,等听到了她的喘气,不停的叫着:“哎呀停停停……跑不动了!”的时候,终于停下了,笑着。
杨若嫣虽然也很注意锻炼,但是毕竟是个深宅妇人,也不可能怎么跑跑跳跳的,也就是每天多走动而已,像这样的跑步还真的是很少有,因此很快就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
朱铿寒揽着她的腰,笑着慢慢的往宫门口走,此时都已经是戌时了,宫里面到处灯火通明的,不过只有这出宫的甬道人很少,只有隔一段距离出现的几个侍卫。还有两旁石柱子里面的灯火照路。
这个时候,杨若嫣才慢慢的把殿内发生的事情跟朱铿寒说了,朱铿寒听到了皇太后居然扬手想打皇上,同样也是很惊讶,道:“皇太后老糊涂了,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拿捏着,如今当了皇上还想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