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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铿寒便道:“怎么回事?问了没有?”
杨若嫣摇头:“还没有来得及。”说着转头看之李道:“是厨房的人端来的?谁端来的?还在外面吗?”
之李忙点头道:“是厨房的掌厨端来的,已经在外面了。”
“叫她进来。”
之李答应着出去,一会儿掌厨跟着她进来了,躬身行礼道:“世子,世子妃。”
杨若嫣问道:“是谁来的?可盯住了?”
掌厨忙轻声道:“竟是那边的依依姨娘亲自来的,先是来了个小丫鬟,说什么她们厨房的一套宋窑瓷茶杯被我们这边的人拿过来用,要找一找,因着我之前去的就是她们上房院的厨房,最后也没找到,那丫鬟就着急的跳脚,说那一套茶杯丢了,她的命便也没有了。我只能跟着她去找找。”
杨若嫣点了点头,掌厨不够,找点事把这边的掌厨调开。
掌厨接着道:“小的刚走,依依姨娘就过来了,说大爷那边晚上喝的有点多,想给大爷做些汤的,但是没有了白果和莲子,大晚上的也找不到人开仓库拿,只能先在这边来借一点。”
说到了这里,杨若嫣基本上已经是清楚了。
“厨娘便忙着给找,后来找到就拿走了。小的是吩咐过厨娘的,厨娘熬着汤和茶,并没有敢表露出分毫,等小的回来了,才悄声的告诉了小的。”
杨若嫣点点头,问道:“是谁去跟着的?”
旁边的之李忙道:“是个门上的婆子。”
杨若嫣转头看朱铿寒:“现在去搜还是明天去搜?现在太晚了,王爷今晚上高兴,恐搅了他的心情?”
朱铿寒想了想,道:“明天吧……都已经明了的事情了,什么时候查都是一样,总能查出来。”
杨若嫣点点头,转头吩咐掌厨和之李:“回去吧,什么都不要漏,就和不知道一样,等明天了再说。”
之李和掌厨便答应着,收拾了那汤和茶,转身回去了。
这边夫妻两个洗了澡,这才上床歇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杨若嫣起床了之后,还是先把狼哥儿喂饱了,英哥儿穿戴整齐,叫丫鬟奶娘今天一天不要出去,带着两个少爷在侧院,也不要过上房院来,把两个小家伙安排好了,这才叫来了丫鬟婆子。
命之李将行刑婆子叫来在院外面候着,还有前院找来了几个侍卫,同样在外院门口候着,然后叫之李带着几十个婆子去搜查杨橙雪、依依、并那边几个丫鬟。
又命人去把厨房的掌厨、并昨天的汤、茶全都拿了来。命人搜查厨房的东西,但凡是可疑的,全都要拿过来。
朱铿寒叫人端着昨天晚上自己准备喝的一杯茶,先到了前院去和王爷禀报。
杨若嫣在这边坐了一会儿,之李便已经将依依拿了来,搜查依依的地方,搜出来了一个白瓷瓶,也一并拿来了。
只是去搜查杨橙雪地方的那些婆子,遇到了杨橙雪激烈愤怒的抵抗责骂,几乎要打了起来,婆子们也不敢对她动手,如今还在纠缠着,并没有搜查了她的地方。
其他诸如丫鬟住的地方、厨房等等的,倒是全都搜查了,有可疑的东西便全都搬了过来。
杨若嫣拿了那瓷瓶一看,便知道是蟾蜍的毒汁,马上就叫之苹拿着这白瓷瓶去前面禀报王爷。
这边婆子们跑回来一个禀报道:“世子妃,雪姨娘那边,真的没办法搜查,那雪姨娘……厉害的很,在院门口一站,手里拿着把刀子,谁要是去搜查,扬言就给谁一刀子,大不了鱼死网破!又叫了她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站在院门口守着。”
杨若嫣冷笑道:“等等吧,王爷那边总有话说。”
果然,略微的等了一会儿,王爷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说王爷知道了之后,气怒交加!叫世子妃动用府里能动用的所有人,只管搜查所有可疑的地方!
杨若嫣一听,便吩咐丫鬟:“把侍卫头领叫进来!”
丫鬟跑了出去,一会儿,侍卫头领随同着丫鬟进来了,杨若嫣便吩咐他道:“带上几个侍卫去大爷那边的院子,现如今我要搜查几个地方,一个是雪姨娘的院子,依依姨娘的院子,那边的厨房,大爷那边的园子!你过去看着,如果有抵抗的不叫查的去,全都控制起来,不关是谁!”
侍卫头领答应了一声。
杨若嫣又道:“雪姨娘那边,叫两个人制住了,找个空房间先看管起来,不准走动,不准出来,不准……什么都不准!等着发落!”
侍卫头领再次的答应了一声,略等了等,没听见世子妃再有其他的吩咐,于是转身出来,一连串的吩咐了几个侍卫,跟着他跑步到了长房院。
来到了杨橙雪的院子,果然就看到杨橙雪站在院子门口,手里挥舞着刀子,一张脸已经是愤怒的扭曲了,嘶声嚎叫着:“谁敢过来!我看谁敢过来!总有一天,我叫你们全都死,全都给我死!”
愤怒的暴跳如雷的,手里的刀子也毫无目的的乱挥着,几乎把周围的人吓得要离她远远的。即便是她的丫鬟,站在她的身后,眼睛盯得要不是闯入的侍卫,而是她手里乱挥动的刀子。杨橙雪的样子,完全已经是疯了。
侍卫头领示意了一下,两个侍卫上前去,伸手一翻就把杨橙雪手里的刀子给抢了过来,在杨橙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扭住了胳膊,反身制住,往侧面的厢房里推去!
杨橙雪杀猪一样的喊了起来:“啊!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爹是监察御史!我大伯是武定侯!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杀了凌迟处死!”
侍卫一声也不答话,推进了厢房,‘砰’的把门关上,这才对着院里发傻的婆子们喊道:“世子妃有令,马上搜查!搜查彻底!”
婆子们也没想到,世子妃那边竟然叫侍卫来把雪姨娘拿下了!登时也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是真真的要彻底查一下这里!于是几个人吼着答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散开了!
而刚刚还和杨橙雪一起抵抗的几个丫鬟,已经被眼前的突变惊得面无人色,全都跌爬在了地上!侍卫们不稀罕动手修理这几个丫鬟。
过了一会儿,早有世子妃那边派来的婆子们,将这几个丫鬟全都扭住了胳膊,扭着押往了二房院。
二房院这边,杨若嫣看到了杨橙雪所有的丫鬟全都押来了,也没有急着审问,只看了看押在一旁的依依。
依依脸色苍白,浑身战栗,两眼发直,看样子很明白,她们的死期是到了。
那边杨橙雪制住了,没有了抵抗的人,搜查大规模的展开了,没过了一会儿,已经搜出来了不少的东西,从杨橙雪茶水间凑出来了一整套的玻璃器皿,居然还有个细细的管状物,好似针头一样,当然,比针头要粗很多,头上带着一把又薄又锋利的刀刃。
杨若嫣看了看,便知道应该是提取蟾蜍毒汁的东西,杨橙雪不是大夫,也不懂得这些原理,但是为了害人,却真的能绞尽了脑汁!
还有两个喝水用的玻璃杯子,一个大的玻璃盅,这种玻璃盅是很少见的,一般的这种形状的盅全都是瓷的。玻璃,现如今是才出现的,一般都是茶杯而已,别的形状的很少见。
杨若嫣看了看,便叫丫鬟拿着到外面,命外面的侍卫看看这大肚玻璃盅的样式,然后去街上查卖玻璃制品的店面,询问是从哪里卖出来的,查出来了,将人带回来查,到底是谁买的。
丫鬟小心的拿着那大肚玻璃盅去了。
这边杨若嫣继续的看这些器皿,一些正在用的,全都是用托盘小心的端过来了,杨若嫣还吩咐了收捡这些东西的婆子们,手上要带着手套。
另外还搜出来了一个大筐子,筐子里面全都是碎了的瓷器,有些白瓷都已经染黑了,瓷器纹路中,微微的显露出绿色的光。
杨若嫣将自己做的那试毒的药丸拿来,命人拿了个碗来,将药丸化在了碗里,然后用棉布蘸了一点药水,擦在那些破碎的瓷器黑绿的一面,马上,就泛起一股股的泡沫出来。
那边还在搜查着,这边杨若嫣已经吩咐分别的查问依依等几个丫鬟,如果不肯说的,先打十板子,再不说,就是二十板子,如果还不说,就是三十板子!
外面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前院跑进来了一个丫鬟,躬身对杨若嫣禀报道:“在长房院的园子里,婆子们找到一处可疑的地方,好像是地里头埋了什么东西,原本是想刨开的,但是大爷……大爷发了怒,已经去了上房院找王爷告状,说谁要是动他的园子,就……”
杨若嫣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估计去了王爷那边,便会给了主意。派个人在那边等消息,只要王爷发话说能查,便叫那些婆子立刻动手!”
丫鬟忙答应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