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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李出去了,一会儿便领了掌厨进来,掌厨进来禀报原委。
原来五月初二便是她儿子成亲的日子,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九日,掌厨是来请假。又禀报了,端午节厨房的一应物品全都准备好了,不会出什么差错。
杨若嫣自然没有不准的,又叫之李领着掌厨去账房领六十两的银子,是赏给她儿子成亲的。
掌厨感激的道谢,跟着之李出去了。
因她过来说了这一番话,梁氏便和杨若嫣说起来厨房的事情,曲氏因问梁氏那个小厨房的事,梁氏也知道了,王府里有王府的规矩,便忙解释了解释。
正说着,就听见院门口好似有人吵架拌嘴的声音,只嚷嚷着能听见一句:“见世子妃!见了世子妃再说!”
杨若嫣愕然,屋里的人也同样的惊讶,之苹已经跑了进来,陪笑着禀报道:“大厨房的掌厨并几个小厨房的掌厨,还有侧妃那边的两个厨娘,全都过来在院门口,说有事情禀报世子妃。”
众人一听,没等杨若嫣说什么,梁氏已经是很惊讶起来,道:“什么?厨娘……什么事啊?”
之苹摇头:“奴婢不知道,她们全都是要见世子妃,好像是什么事情争执起来。”
杨若嫣听得摆手道:“叫进来吧。”她奇怪的自语道:“一个才请假,这些人就全都找了来,难道是赏钱的事?”
这会儿别说是梁氏,便是曲氏杨橙雪,全都有些愕然,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厨房的掌厨们来这边吵闹是什么事。
因为刚刚丫鬟禀报的,有梁氏那边的人不但是掌厨来了,还有厨娘也来了,梁氏最不安,道:“那赏钱……应该也是有常例的,她们有什么不满的?”
杨若嫣想想笑了道:“也是,从前也是有常例的,这些人凑一堆儿来,我也是糊涂了,应该不是和赏钱有关。”
曲氏愕然的道:“那是什么事?我们那边的掌厨也来了?”
杨若嫣摇头:“不知道,等进来看看吧。”
几个人全都莫名其妙,等着人进来。而门口一堆人往里走,还管自有拌嘴的,听着人还不少,屋里做的几个人全都惊愕,杨橙雪忍不住还起身到门口看了看,真还就有她们那个院子的掌厨。
府里头掌厨、副掌厨的也有好几个,刚刚那请假的,是总掌厨。
王府里又一个大厨房,在王爷那边的上房院,大厨房是过年过节,或者来宾客,办酒席做饭做菜的地方。当然,有时候全家一起在王爷那边吃饭,也在大厨房做。
除了这个大厨房,各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小厨房每个院子一个,包括王爷那边也有一个,就是平常里做饭的地方,各院一般没事都是各吃各的,自然就是各自的小厨房做饭。
王爷那边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大家一起吃饭,只有王爷和姨娘或者侧妃的吃饭,便是小厨房做。而这个小厨房,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若是人很多,大厨房忙不过来,便也把小厨房开开帮着做。
刚刚儿子要成亲的总掌厨,是一同管着这几个大小厨房的掌厨,也是在府里时间很长了,厨房呆了二十来年的,对厨房的事情很是了解的一个婆子。
而除去了她,每个厨房都有个掌厨,不但是要管着做饭,还要管着她那个厨房里的一些琐事。
因为厨房是最麻烦的一个地方,事情多又杂,而且又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因为是给人做吃的地方,因此,在每个厨房安排了一个掌厨之外,还有个副掌厨。
世子妃之前吩咐过得,一天三顿饭,做饭的时候才能开开厨房门,只要是厨房门开了,就必须有个掌厨在跟前,厨娘们才能开始做饭。
一个厨房里有一个掌厨一个副掌厨,还有个巡视的总掌厨,因此即便是一天三顿饭,再加上有时候主子们回来晚了,或者其他的缘故,厨房需要一直留着人做饭,也能忙得过来。
一群厨娘掌厨的进来了,看到自己院的主子再也在这边坐着,大家又是一愣,这才各自的行礼。
杨若嫣便问道:“什么事啊?你们几个凑这么齐来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倒也没有失礼到在主子面前拌嘴,其中一个掌厨上前一步道:“原是有些事情没说清楚,总掌厨那边又走了,我们几个一时说不明白,厨娘们也有些不满,这才来找世子妃您。”
杨若嫣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事说吧。”
那掌厨便指着厨娘道:“这是侧妃那个小厨房的厨娘,原本是只在侧妃的小厨房做活,只做点心,给侧妃打下手的。大厨房这边,端午节人少了几个,小的去调她们过来帮忙,谁知道竟然调不动。”
梁氏听得着急,差点就着急说出来,然后看了看杨若嫣,忙有忍住了。曲氏一听原来是侧妃那边的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而杨橙雪,反倒是睁大了眼睛听着。
杨若嫣问道:“你是大厨房的,一直给你配的是人最多的,怎么就不够了?端午节是要过节,可咱们府又不设宴,又不请客的,怎么就还要调人?”
那掌厨就道:“回禀世子妃,小的大厨房这边一下子少了三个厨娘,以前从没有少过这么多人,端午节是没有宴席,可全家主子在王爷那边必定是要一起吃饭的,我们到底还是忙不过来。”
杨若嫣奇道:“这就奇了,怎么就一下子少了三个人?”
掌厨就忙躬身道:“前几天,一个厨娘收拾完了厨房,忘了锁门就走了,正巧就被总掌厨遇见,于是给撵走了。昨天的时候还有个厨娘家里有事请假了,今天早上,一个厨娘去搬粮袋子,压了腿不能动了。”
杨若嫣恍然的点了点头。
掌厨指着那两个厨娘道:“小的也是没办法,这才去侧妃的小厨房调人,可是这两个厨娘,竟然……”原本想说的严重些的,但是看到侧妃就在这边,也没敢说别的,只道:“竟然不肯,小的没办法,这才叫来请世子妃裁度。”
还没等杨若嫣说话,梁氏已经急忙的道:“调你们为什么不去呢?我那个小厨房只是平常做些点心而已,端午节家宴是大事,你们该过去的!至于小厨房你们不用管了。”
那两个厨娘互相的看了看,其中一个便躬身道:“启禀侧妃,启禀世子妃,并不是奴婢们大胆违抗掌厨的命令,实在是有些不得已的。一来,侧妃这边的小厨房,就只有奴婢两个人而已,如果把奴婢两人都调走,那小厨房就只有侧妃一个人了。能行?二来,奴婢两人原本就不是做菜的厨娘,当时买奴婢两个的时候,也是在侧妃这边现学的做点心,如今做点心都是二把刀,打个下手还行,真正叫我们自己做,肯定是做不出来的。跟别说去大厨房了,我们什么也不会呀!”
因为是自己小厨房这边出了事,梁氏已经很不安了,根本就不能允许自己这边的厨娘这样特殊,因此,听了厨娘的解释,不等杨若嫣说话,她反而着急的道:“我这边你们不用管!不过就是做点点心,我自己完全能做了的。至于不会做菜,总会打下手吧?洗菜、洗碗,这些总能做了吧?!”
那两个厨娘一听侧妃这样说,两人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那大厨房的掌厨就偷着白了两个厨娘一眼。
杨若嫣看自己还没说话,事情已经解决了,便笑着道:“这样也行,反正也不是长久的调过去,只是端午节的几天而已……”她又转头看着侧妃笑着问道:“只是侧妃,你一个人能不能忙过来?若是不行,叫少调一个人吧!”
侧妃慌得忙忙的摇头:“不用不用!只管调去!我一个人完全能忙得过来,一点小点心而已,忙得过来的,还是大厨房那边要紧。”
一看侧妃如此的坚定,两个厨娘也就不好再说不去的话,只能低头道:“那奴婢两个就跟着掌厨去……世子妃饶恕奴婢两个,原也不是为了推脱。”
杨若嫣就是看在侧妃的面子上,也不会责怪她们,只笑着点点头:“过去就行了,也没什么。”又对大厨房的掌厨道:“既然不会做饭,做菜,就只叫她们打下手好了,不要为难她们。”
掌厨自然不会当着主子的面还犯傻,当然会说些好听的话:“小的省的,绝对不会为难她们,只是帮几天忙而已。”
至于到底会不会为难,却也是她们下去之后的事情了,只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真不好在拿到世子妃这边来说了。
那两个厨娘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其中一个嗫嚅着道:“侧妃那边厨房的钥匙,奴婢们全都交给侧妃?还是自己拿着?”
侧妃梁氏就微微的皱眉道:“钥匙我有,又不是开不开门,这事都要问一问吗?”
两个厨娘一下,再不敢多说话,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