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因两难阿敏久拖延欲探亲小玉儿遭算计

莲晴无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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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月的天气正是晴好的时候,但朝堂上压抑的气氛让整个盛京城都失去了往日的喧闹,有眼色的亲贵大臣们收敛起平日的飞扬跋扈,约束着家族里的吊儿郎当的纨绔们,力求做到谨小慎微,务必让自己以及家族不要撞在皇太极的手上当出气筒。

    快马加鞭的八百里急报让亲贵大臣们个个胆战心惊,在惊讶于阿敏贝勒目中无人的同时,也为以身犯险的豪格等人捏了一把汗。有胆大的亲贵偷眼去瞧皇太极的脸色,却在看到那一副面如沉水的模样时心中愈加忐忑。

    一向自恃从龙之功的阿敏贝勒早就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把豪格这个不受宠的侄子放在眼里,在听到豪格带去的贬谪处罚他的圣谕之后,暴怒的阿敏一把揪起豪格的衣领,差点没把这个惹他生气的亲侄子当场活活掐死,若不是安巴灵武的好言相劝以及军帐外巴布泰、硕托带来那两旗兵马的震慑,只怕连那一份诸贝勒共议、大汗亲笔的圣旨也会被气红了眼的阿敏撕成碎片!

    这一次见面不欢而散,野心勃勃的阿敏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在莽古尔泰的劝说和安巴灵武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暂时忍耐一二,以便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毕竟即使他能干的过巴布泰、硕托带来的那两个整旗的八旗精锐,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且不说这时候他要是独立出去单干皇太极和女真亲贵们会怎么收拾他,单说若是没了大金国这个后盾,就算自己强行留下,麾下的那点儿损兵折将的人马根本无法让他在朝鲜称王称霸!他阿敏带兵在朝鲜杀的人可不在少数,若是让朝鲜人知道他和大金国结了仇没了依靠仰仗,朝鲜人能不找他算账吗?

    可若是就这么束手就擒,乖乖的班师回朝接受皇太极的处罚,他阿敏可丢不起这个脸面。失了大贝勒的名号不说,还夺了他的牛录属员、庄屯和供役汉人,再加上驮甲胄雕鞍马和罚去的银两,他阿敏若是那这么一声不吭的接受了皇太极的惩罚,那以后还怎么跟皇太极平起平坐?如今只是面对豪格这个毛头小子,如果他阿敏从气势上先软了,顺从的回到盛京后岂不是会让皇太极得寸进尺,从此以后任人拿捏!

    两难之下,阿敏果断的采纳了莽古尔泰的建议,使用了拖字诀,假装豪格一行人根本没有来过似的,摆出一副就算你不让我称王、我没了朝鲜王的名号也要得到朝鲜王的实惠的无赖模样,整天跟着莽古尔泰一起在朝鲜王宫里花天酒地,放纵的享受着皇帝一般奢华*的生活。面对豪格和安巴灵武的求见,阿敏不是以美人在怀正忙、宿醉未醒头疼等各种理由推脱不见,就是好不容易见了面打个哈哈东拉西扯但是绝对不谈正事。

    豪格和安巴灵武两人虽然气恼,但却在来之前得到了皇太极的授意,基于绝不能把阿敏和莽古尔泰逼反的前提,束手束脚的两个人着实不敢做什么太大的动作,以免激起阿敏的警惕。无奈之下,豪格只得一边吩咐巴布泰和硕托带领着镶黄旗、正红旗在暗中侵蚀阿敏的正蓝旗和莽古尔泰的镶蓝旗,把朝鲜的管制权悄悄截到手,一边和安巴灵武一起天天去见阿敏和莽古尔泰,好言相劝他们以大局为重,早日班师回朝为好。

    就这样,在双方都心怀鬼胎、暗自打着自己小主意的情况下,朝鲜的局势散去了最开始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进入了僵持阶段。

    面对这些从朝鲜传来的不如人意的消息,皇太极一反常态的做法让朝臣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更加敬畏起自己的主子来。没有暴怒,没有气急败坏的咒骂痛斥,没有揪住错处叫嚣要严惩不贷,没有对亲生儿子豪格、心腹安巴灵武和巴布泰、硕托等臣下的担忧,甚至没有在朝堂上就阿敏的抗旨不尊多说一句,仿佛之前那个一听阿敏欲称王就愤怒地砸了桌案并下旨严惩的不是皇太极本人一样。

    听闻阿敏不但抗旨不尊,还妄图撕毁圣旨这等丝毫没有把大汗放在眼里的举动,皇太极在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出的压抑中呵呵一笑,和代善等女真亲贵继续着刚刚未讨论完的对待汉奴的政策,只是在朝会之后,吩咐岳托、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四个兄弟子侄留了下来,密谈半晌。

    就这样,阿敏的事情看似被大汗抛在了脑后,但是明眼人都知晓,眼前这一时的平静中酝酿着最可怕的风暴。

    后|宫和前朝一向息息相关,朝堂上的压抑与动荡无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亲贵大臣们的后院,夫人交际又一次凸显出它的重要之处。

    身为后|宫之主的哲哲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愈加忙碌起来,命妇们一波又一波的觐见让哲哲原本就不甚充裕的时间被塞得更满。无奈之下,原本打算从大玉儿手里收回的宫务的哲哲非但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还因为当前事务的繁杂不得不把更多的权力下放给大玉儿,以便大玉儿能够处理好那些琐琐碎碎的宫务,保持自己在皇太极心目中贤内助的形象。

    郁闷的哲哲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手里握着大玉儿的把柄,但面对分走了自己一大半宫权的亲侄女,身为后宫胜利者的哲哲也没有掉以轻心,打着担心初掌宫务的大玉儿不好上手怕出纰漏的名义,哲哲给大玉儿赏赐了一个名为协助实为监视的侍女——惠哥。

    看着大玉儿笑语盈盈的谢过自己的体谅,收下了自己赏赐的侍女惠哥,哲哲这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决定给识趣大玉儿一点甜头,于是她想了想说道:“玉儿,这阵子姑姑实在是太忙,只好辛苦你了,有惠哥从旁协助,相信也能让你轻便些。这些日子让你忙这忙那的,也着实把你拘的厉害了,还是个孩子呢,活泼些才好。这样吧,不是说小玉儿就要回科尔沁去探亲吗,正好你帮我把捎带回科尔沁的礼物和大汗给多尔衮的赏赐一起送过去,顺便也放你一天假,好好松快松快。可别说姑姑不疼你,有什么要带回科尔沁的,有什么要传的话、寄的信,也可以一并交给小玉儿转交。”

    “多谢姑姑体谅!”接下了哲哲的示好,心中明白这是个改善自己与哲哲关系的大好机会,大玉儿脑筋一转,拿出婚前对待哲哲的娇憨模样,向哲哲撒娇道:“真羡慕小玉儿啊!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和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恐怕这辈子我都看不到了。不过啊,好在身边还有姑姑陪着我,要不然只留我一个人思念科尔沁岂不是很寂寞?我得赶快回去挑些礼物麻烦小玉儿转交给欧沃和阿瓦,姑姑,玉儿这就告退啦!”说着,大玉儿福了福身。

    “去吧去吧,据说这一两天小玉儿就准备出发了。”哲哲挥了挥手,示意大玉儿离开。眼见大玉儿离去,哲哲叹了口气,向心腹侍女阿尔其低声询问道:“阿尔其,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大玉儿,她能信任吗?”

    阿尔其望了望大玉儿远去的背影,安慰哲哲道:“格格,好歹有惠哥看着侧妃娘娘呢,您就少操点心,多注意自己个的身子吧。”

    “终究是放心不下啊,不说了,就先这样吧。”哲哲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走吧,到淑德宫去,听说硕塞这两天不太吃东西,咱们得过去看看,省得娜木钟得了借口说我这个嫡额娘不慈爱。”

    不提前去淑德宫的哲哲如何同娜木钟交锋,却说大玉儿得了哲哲的好差事,急忙回端仪宫写了书信又收拾好礼物,便带着心腹侍女苏茉儿出宫朝十四贝勒府邸而去。

    听闻大玉儿来访,毕竟是大汗的侧妃娘娘,多尔衮和小玉儿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去府门口恭迎。

    “恭迎侧妃娘娘,给侧妃娘娘请安。”多尔衮和小玉儿施礼向大玉儿道。

    “快别多礼!”大玉儿见状连忙说道:“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是什么情分,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苏茉儿,快把十四福晋扶起来!”

    “不必了!”小玉儿行完礼便立即站直了身子,“礼不可废,如今您可是大汗的侧妃娘娘呢,我们可不敢怠慢。对了,侧妃娘娘您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家里乱糟糟的,也不好请您进来赏玩,让您看了这一团糟暗中笑话还好,就怕冲撞了您的贵体!”

    多尔衮也尴尬的对大玉儿笑了笑,替小玉儿解释道:“小玉儿她就是要面子,府里确实不甚整洁。不过,”多尔衮话题一转,圆场道:“侧妃娘娘倒也不算外人,若是不嫌弃,就先进来坐坐吧。”

    给一旁愤愤不平准备说什么的苏茉儿使了个眼色,大玉儿温和的笑着应下来,“十四爷太客气了,小玉儿就是这性子,这是和我闹着玩呢,再说了,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说这些岂不生分。”

    “既然如此,侧妃娘娘请吧。”见大玉儿还是一副贤淑大方的样子,永远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小玉儿暗自撇撇嘴,说道。

    正厅里,大玉儿坐在主座上,小玉儿和多尔衮则陪坐在下首。

    “我这次来啊,是受了大妃娘娘的差遣,来给十四爷道喜的。”喝了口奶茶,大玉儿道明来意,“听说十四爷跟着范先生学了不少好东西,连大汗都夸赞过十四爷的学识,还说众兄弟子侄之中,唯有十四爷能够理解他的苦心。姑姑听了欣慰的不得了,特地找出几样各部进贡的珍品,连同大汗的赏赐一起,让我送来给十四爷,以表贺忱。”

    “全赖大汗栽培,多尔衮愧不敢当!”多尔衮连忙道:“请侧妃娘娘代为禀告,多尔衮多谢大妃娘娘厚赐。”

    大玉儿笑着应下,示意道:“苏茉儿,将姑姑的大礼拿上来。”

    “是,格格。”苏茉儿从一旁带来的侍女手中接过锦盒,交给小玉儿的侍女乌兰。

    “小玉儿,”大玉儿放下茶碗,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小玉儿的手,坐到小玉儿身旁,亲切的说道:“这次不但有多尔衮的赏赐,还有你的呢!”

    “哦,什么?”不好甩开大玉儿的手,小玉儿有些兴致缺缺的问道:“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当得上大妃娘娘的赏赐。”

    “可不是你做了什么,是大妃娘娘替大汗给你陪个不是呢!”大玉儿微笑着调侃道:“姑姑说,原本大汗明明是准了十四爷的假,只可惜如今局势不稳,缺不得十四爷,害的你只能一个人回科尔沁探亲。虽说是为了大局,但总归是有些对不住你,就赏赐了两件珍品给你,算是十四爷不能陪同你回娘家的补偿。姑姑还说,收了东西,回到娘家可不能撒娇诉苦说姑姑偏心扣了你的丈夫不陪你!”

    “大妃娘娘客气了,我们家爷忙的是国家大事,我哪能拖后腿呢!”小玉儿得意的朝大玉儿挑了挑眉,语带炫耀的说道:“多尔衮对我好得很,虽然这次不能亲自陪我回科尔沁,却把身边最看重的将士派给了我,而且,还说要送我到喀尔咔部才放心呢!”

    “是嘛,”大玉儿面上不变,一副真心为小玉儿高兴的样子,说道:“十四爷真是疼人呐!小玉儿,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那是当然,不用侧妃娘娘你操心了!”小玉儿语气轻快的回答道。

    “侧妃娘娘过奖了,小玉儿她,只是心直口快了些,但心眼还是很好的。”多尔衮温柔的看了一眼小玉儿,说道:“她是我的福晋,疼爱些也是应当的。”

    两个女人在口蜜腹剑的虚与委蛇之间过了一招,多尔衮的维护让自觉大胜的小玉儿心情很好的轻哼一声,向着情敌露出一个灿烂而又得意的笑容。

    “说到回科尔沁探亲,小玉儿,我和姑姑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呢。”显然段数极高的大玉儿依然保持着笑容,亲切的挽着小玉儿,仿佛没有受到多尔衮和小玉儿恩爱的影响一般,她柔声说道:“姑姑和我是没有那个福分亲自回科尔沁去瞧瞧了,趁着你要回去,就麻烦你捎带下书信和一些礼物了。喏,这是礼单和书信,就麻烦小玉儿你了。”

    大玉儿说着给苏茉儿使了个眼色,苏茉儿立马识相的递上一张长长的礼单和一个密封的锦盒。

    “大妃娘娘和侧妃娘娘的吩咐,我当然得办得妥妥当当!”小玉儿示意侍女乌兰接过礼单和锦盒,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明日就和多尔衮出发的,幸亏侧妃娘娘你来的够及时,不然就赶不上了!”

    “可不是正好赶上嘛!”看了看天气,大玉儿对小玉儿说道:“正好这会儿太阳都被云遮住了,没有刚刚那么燥热,小玉儿,趁我还在,你去对一对礼单吧,省得出了什么差错,那姑姑就要怪我不会办事啦!”

    小玉儿狐疑的看了一眼大玉儿,又瞥了多尔衮一眼,心中掂量了一番,最终站起身对大玉儿说道:“既然侧妃娘娘这么说,那我就先失陪了,除去礼单,我后院还有好些事儿要忙呢,第一次回娘家,都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好,手忙脚乱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好了,真是让侧妃娘娘见笑了。”

    “我先去忙,那侧妃娘娘这儿就劳烦你招呼了。”挑衅的看了大玉儿一眼,小玉儿说着,拉着多尔衮的手亲热的说道:“多尔衮,那就辛苦你了,等晚上我亲自下厨熬汤给你喝!”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见多尔衮应了一声,小玉儿便留下一个叫呼和(青色)的侍女,带着乌兰离开了。

    小玉儿的离去让大玉儿高兴极了,她贪婪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压下心中的酸涩,大玉儿深吸一口气,摆出自己最端庄的微笑,对多尔衮说道:“对了,你还没看姑姑给你的赏赐呢。”

    “大妃娘娘给的,那一定是好的。”多尔衮抬起头看向大玉儿,眼神有些闪烁,又很快移开了眼神。

    “你不急着看可是要后悔的哟!”大玉儿捂着嘴呵呵一笑,“姑姑知道你爱马,可是特意逼着大汗挑了一匹最出色的良马赏给你呢!你明天就要送小玉儿回科尔沁了,现在不去看看,可就要等好久才能看到了,你舍得吗?我可是知道你的,要是碰上好马啊,那是抓心挠肝的想,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好马,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懊恼呢!”

    “真的吗?太好了!”多尔衮闻言眼睛一亮,高兴的叫道。对上大玉儿和苏茉儿那揶揄的眼神,由不得脸色一红,谦恭地的回答道:“大汗和大妃娘娘的盛情,多尔衮真是愧不敢当。”

    苏茉尔笑着接话道:“十四爷爱马的名声可是众所周知的,大家都说,十四爷最宝贝他的马了,只有等到入秋行围打猎的时候,才能大开眼界,欣赏十四爷的名驹呢!”

    “不必等入秋,侧妃娘娘要是有兴趣,这会儿我就带你们去看。”多尔衮笑了笑,兴奋的说道:“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匹大妃娘娘赏赐的宝马!”

    苏茉尔忙道:“真的,那可是太好啦!”

    一旁的侍女呼和不屑的暗中撇了撇嘴,话中带刺地说道:“启禀贝勒爷,马厩肮脏,又有股子味道,侧妃娘娘和苏茉儿毕竟是姑娘家,再加上又身份尊贵,这有些不大合适吧。”

    苏茉尔装做没听出来呼和话中的意思,开心的说道:“这人啊,要是有真心喜欢的东西,就会迫不及待地给旁人献宝。十四爷这是急着想看马,也想让咱们品评他养的爱马,若是听见咱们多夸几句好话,他心中定然欢喜极了。要是拒绝了他,那岂不是扫了他的兴嘛?”

    多尔衮哈哈一笑道:“还是苏茉尔明白,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玉儿也笑着说道:“咱们可是蒙族的女儿,成吉思汗的后代,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有什么可嫌弃的。再说了,就是尊贵人才有那个本事养好马不是!”

    一句话顶回了呼和的暗讽,大玉儿接着说道:“大家都夸十四爷这里的马养的好,可是又都没有能耐饱饱眼福,只能等着入秋行围打猎的时候,才能看上几眼偷偷羡慕一番。今个可倒好,我有个先睹为快的机会,可不能放过。苏茉儿,我们一定得去看看才不枉十四爷一番好意邀请。”

    “那咱们这就走。”多尔衮说着上前带路,还不忘瞪了侍女呼和一眼,低声训斥道:“就你多话,嫌弃这嫌弃那的,你就留着这儿吧,我自己带侧妃娘娘过去。”

    不敢反驳主子的呼和扁了扁嘴,只得留在原地气恼的跺了跺脚,在目视着多尔衮带着大玉儿和苏茉儿远去之后,连忙向内宅跑去,她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福晋去。

    大玉儿一边随着多尔衮走向马厩,一边吩咐跟来的侍女去通知马奴把哲哲赐下的宝马牵过来给十四爷瞧一瞧。

    侍女领命离开后,见不相干的人都不在身边,苏茉儿警惕的站在离大玉儿和多尔衮不远的地方守着望风,力图不让其他人在两位主子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这里。

    见清了场,大玉儿满眼深情的凝视着多尔衮,嘴唇微颤,轻声道:“多尔衮,看到你和小玉儿琴瑟和谐,纵然知道是假的,但我心里还是好痛!”

    多尔衮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大玉儿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但理智尚存的他及时的止住了脚步。摇了摇头,多尔衮黯然的说道:“玉儿,我的玉儿,我的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痛苦!可那都是假的,相信我,等我们做完了这件事情,我就再也不会碰小玉儿一根汗毛!为了我们的计划,玉儿,我竟然让你忍受这样的痛苦,我真该死!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这么做的,都是我太心急,没有好好想想别的方法!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支开小玉儿的!”

    “不,不是的!”大玉儿心疼的望着多尔衮,一把抓住心上人的手,“不对的人是我,明知道你和小玉儿在一起已经够煎熬了,还因为自己吃醋害你伤心难过,都是我不好才对!”

    “玉儿,”多尔衮痴情的看着心目中的仙子,“你太善良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大玉儿说着羞红了脸,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什么不再碰小玉儿,这样的话你万万不要再说了。小玉儿毕竟是你的妻子,这么对待她不公平!”

    “公平?”多尔衮嗤笑一声,“那么我呢,谁又对待我公平了?我失去了你,我最爱的女人,如同我的生命般存在的你都被人夺走了,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得不到公平的对待呢?”

    “多尔衮!”大玉儿感动了热泪盈眶,“我的生命中如果没有了你,那我活着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哦,不,如果没有了你,也许我就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生不如死,甚至被人欺负到苟延残喘。”

    “玉儿!”多尔衮伸手将大玉儿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擦掉,他觉得那一滴滴的泪水滚烫的像是印在了他的心上。

    见两人情绪太过激动,苏茉儿连忙重重的假咳了几声,这才惊醒了沉溺在情意中的恋人,相对无语凝噎片刻,沉默了半晌的两个人理智终于回归,在平复好情绪之后,多尔衮这才开口问道:“玉儿,那些人怎么样,能不能派上用场?你现在处理宫务还吃力吗,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大玉儿点了点头,感激的回道:“你给我的那些人不愧是阿巴亥大妃留下的精英,有了他们,我总算不会像以前那样艰难无助了。多尔衮,要是没有你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多尔衮怜惜的摸了摸大玉儿的脸颊,温声道:“傻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更何况这不是我帮你,反而是要你来帮我才对啊!”

    大玉儿闻言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正事来,便问多尔衮道:“对了,上次见面时我交给你的那张清单上的东西都弄到了吗?前两天我刺探过姑姑的意思,留给咱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你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多尔衮挥了挥手,得意的说道:“我已经让人偷偷把所有你需要的东西都掺杂进小玉儿给宫里的回礼当中了,你只用在回宫的路上把它们从给大妃娘娘的礼盒中取出来就行了。”

    “那就好!”大玉儿满意极了,她接着问道:“多尔衮,珠勒根一呼吉1的花研磨成的粉末和根茎叶研磨成的粉末有没有分开装?”

    “当然,你特意交代过的,我岂能忘记。”多尔衮好奇的问道:“玉儿,你要这些花花草草、枝枝叶叶的东西干什么?这些有用吗?”

    “这你就别管了,”大玉儿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后宅阴私,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需要明白。”

    “好吧,都听你的。”多尔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对了,”大玉儿想起一件事,只见她皱了皱眉头,询问道:“多尔衮,小玉儿刚刚说你准备送她到喀尔喀部是吗?”

    多尔衮闻言连忙解释道:“玉儿,你莫多心,这都是小玉儿她缠的厉害,我这才······”

    “瞧你急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玉儿掩口笑道:“我只是想问你来回需要几天时间,我怕时间对不上。”

    见大玉儿不怪罪他,多尔衮顿时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回答道:“呃,我来回最少也得十五天吧,毕竟小玉儿回去带的东西可不少,车队挺长,提不起速度。这样吧,我回来的时候辛苦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大概十二三天就够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大玉儿沉吟片刻,言道:“虫王节2前后姑姑都忙得很,绝对没空顾及其他事情,毕竟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大节日,人一多就免不了忙忙乱乱,在这时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况且虫王庙又是宫外,就是丢了那个一两个女眷,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唔,虫王节在六月初六,那就是说,我至少得在初五晚上回来。”多尔衮摸了摸下巴,“十二天,这时间有点紧啊!不过没关系,我一定准时赶回来,你就放心吧,一切按计划来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苏茉儿大声道:“哎呀,可来了,贝勒爷都等不及了。”

    多尔衮和大玉儿听到苏茉儿的提醒,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马奴牵着马正朝这边走来。

    远远望见马奴所牵出的马,多尔衮不禁“啊”地赞叹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亲切地抚着马鬃说道:“好漂亮的枣骝马!”

    “可不是!红得耀眼呢!”大玉儿跟着赞叹道。“这可是姑姑亲自逼着大汗挑出来给你的宝马,指望你多多立功呢!”

    “大汗的大妃娘娘的圣恩不敢忘记,也多谢多谢侧妃娘娘亲自上门送礼了!”多尔衮语带深意的道谢。

    “果真是好马!”小玉儿的声音远远传来,赶过来突击察看的她并没有发现大玉儿和多尔衮的相处有什么异样之处,松了口气的小玉儿大步走上前来,在多尔衮身边站定,伸手轻抚了几下马头,口气亲昵的说道:“给它起个名字吧,多尔衮,赤鹰怎么样?”

    许是觉得舒服,马儿也轻轻在小玉儿的手背上蹭了蹭耳朵,逗的小玉儿咯咯直笑,“多尔衮,你看,它喜欢这个名字呢!”

    “你说叫什么就是什么。”多尔衮溺宠的搂住小玉儿的腰,转过头对一旁侍候的马奴说道:“听见福晋说的话了吗,以后这匹马就叫‘赤鹰’了!”

    小玉儿高兴的抚摸着马鬃毛,说道:“多尔衮,这次去你就骑着它吧,到时候奔驰在青色的草原上一定是最英俊潇洒的!”

    “好,都听你的!”多尔衮随口应道。

    小玉儿满意的向大玉儿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却没有看到在她的头顶上方,多尔衮对着大玉儿的眼神中那刻骨铭心的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珠勒根一呼吉:出自《蒙药正典》,其实就是缬草。

    缬草是一种多年生耐寒开花植物,会开出芬芳的白色或粉红色花朵。当花朵被放在花瓶里时,其散发出来的香味因过于浓烈,会令人难以忍受。缬草在药理学和本草疗法中是一种草药,具有镇静和抗焦虑等作用。在16世纪时人们曾利用缬草制作香料。

    缬草的药理作用:

    1、对神经系统的作用,缬草有镇静作用,能加强大脑皮层的抑制过程,减低反射兴奋性,解除平滑肌痉挛。

    2、对循环、呼吸的作用,缬草中某些成分有降低血压的作用,此作用与其拟副交感样作用、阻断颈动脉窦反射及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有关。大剂量还可抑制正常动物的呼吸。

    在中医药理论下缬草使用其根及根茎作为药用,是安神药中养心安神的药物。因此缬草只应遵医嘱服用,超剂量会造成嗜睡、步行障碍、低体温症、肌无力、痉挛、疲劳、头痛、心悸、麻痹、肝功能障碍、成瘾,等不良反应。大剂量(大于500毫克)服用会导致胃痛、反应迟缓或轻度抑郁。而在一些特例中,缬草亦会导致头痛甚至夜惊。

    2虫王节:满族节日,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六,每逢此日,每户需出一人去拜谒虫王庙,并杀猪以祈虫王,祈求虫王管住虫害。

    这一章很肥对不对,都顶得上两章的量了,所以大家就轻点打吧,顶锅盖。

    朝鲜的僵局会如何解决?哲哲打算借助惠哥制衡大玉儿能不能成功?大玉儿和多尔衮又准备干什么?大玉儿要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多尔衮欺骗小玉儿有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张敏的危机又会怎样发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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