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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走进病房,看着巴恩斯在冷锋身边忙碌,做着应急处理,输液这件简单的事现在变得复杂艰难,因为冷锋的血管已经很脆弱,很容易出血不止。不过托尼在关心之外,还有一种有很长时间都没出现过的、欢欣鼓舞的感觉,冷锋注意到了。
“托尼,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托尼露出一个赞许的目光,他的好朋友总是能看到关键。
“白天在外面的时候,我听了这个。”他举起一只手,手里攥着那支录音笔,“你猜猜里面有什么?不仅是巴恩斯的Dypraxa临床数据,还有玛雅的证词,关于绝境病毒的!”
“克莉丝汀那天找到了玛雅,玛雅承认她真正的研究就是绝境病毒。她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能够与种族特定基因结合的基因片段,这正是生物武器的前提。”
“现在看来,绝灭病毒应该是利用绝境病毒搭载种族识别基因,并与拉曼拉雷斯顿种结合的生物武器,雷斯顿种原本与人体基因组结合的能力很差,绝境病毒能将雷斯顿种导入人体基因组,而种族识别基因就是个开关,病毒会在识别种族基因后才开始起效,以此达到指向攻击的目的。”
“玛雅声称自己并不知道绝灭病毒的事,但她愿意把自己的研究资料给克莉丝汀一份。所以刚才,我用实验室的电脑打开了录音笔,那里面就存储着绝境病毒的研究资料!”
一如往常,托尼喋喋不休技术细节的时候,冷锋都听不懂,但他却知道如何让托尼继续下去,“你从这里得到了什么?”
“我有个想法。”托尼说,“之前我试图从雷斯顿种入手,但困难重重,没有自愈活体做先导,短期内找不到方法。但现在有绝境病毒的详细资料,我想我可以试着研发出针对绝境病毒的抗体。”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情绪因为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了切实的希望而振奋起来。
“你看,希望还是有的。”他的整个脸庞被愉悦点亮,皱纹舒展了,几乎回复到了符合他年龄的容光焕发。
冷锋的笑容从心底里透出来,“托尼,我真的太幸运了!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有希望。”
托尼的笑容突然有点褪色了:“不……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就不会来非洲,根本就不会被感染。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是被我害的。”
“不,托尼,你完全搞错了因果。”冷锋的神情中奇异地有种了然,仿佛他已料到托尼会有这种想法:“是AIM研发绝灭病毒在先,无论有没有你,他们都会进行试验,而这里的中国人可不止我一个。”
他眼中充满了感激:“你想过如果我没遇到你,没有跟着你一起留在非洲,会发生什么吗?如果我真的回了中国,现在会陷入如何的被动?托尼,你不仅救了我,你还救了我们所有人,救了这场战争!你是我和我的祖国的英雄!”
托尼捂住了嘴,转过身去,语气奇妙地上扬:“哦,听起来我真的好棒!”
冷锋顺着他的话头:“世界上最棒的超级英雄!”
他的语调中充满了笑意,却不知为何有种认真的感觉在里面。
“好了,我该去把希望变为现实了。”托尼说着起身想回实验室,手上一紧,原来被冷锋拉住了手。
“你一直没有休息过吧?”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休息,也用不着。”托尼说的是真话,希望给了他新的力量。
“你眼里的血丝都快铺满了。”冷锋说,“休息一会儿不会耽误你研究的,说不定还会让脑子更清醒。”
“天才如我,脑子一向很清醒。”托尼想挣脱自己的手,冷锋手上加劲,拉的力量大了点,托尼脚一软,一头栽到冷锋身上,冷锋发出一声低低的被撞到的痛呼。
“Hey,你没事吧?”托尼慌忙爬起来,他记得巴恩斯刚说过冷锋的血管现在很脆弱。
“还说你不用休息?”冷锋故作严肃地说,“去休息,不然我就不接受治疗。”他作势要拔输液管。
“别别,我去!”托尼急忙应允,抱怨地说:“你可以跟佩帕、小罗和Jarvis组一个‘如何让托尼·斯塔克乖乖去睡觉’俱乐部了。”
“也许我会的,这个俱乐部听起来非常有趣。”冷锋笑道。
巴恩斯内心腹诽:你俩起争执要给我找麻烦?
***
此后的两天,冷锋由于有专业的医疗护理,情况趋于稳定,病程进展也缓慢下来。托尼在实验室里的工作也有了进展。
“绝境病毒似乎有点不稳定?”
“是的。”巴恩斯说,“绝境病毒是很好的基因编辑工具,但有重大缺陷,有几率整合失败、随机性变异,有可能导致死亡。Dypraxa的问题就在于此。”
“这个问题需要想办法解决,我不能冒这个险。然后就是导入抗体基因,利用绝境病毒的识别和修复能力反向敲除拉曼拉基因,关闭种族识别基因……”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巴恩斯悄悄退了出去,不再打扰他。
***
“Jarvis,进行第一次模拟!”托尼敲下回车键。伴随着“Yes,sir。”的应答,屏幕上开始滚动起各种方程和数字。
托尼把Jarvis的基本系统导入了基地的电脑里,现在他等于是已经接管了这个基地的所有电子设备。他把自己的设想先化为了一连串的方程,用程序进行模拟试验,这样速度就会快得多。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做实验。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此时在等待模拟试验进行的时候,手脑都暂时闲了下来,才感到强烈的疲惫感在四肢百骸流动,现在要是有一杯浓浓的咖啡就好了,不要那种速溶的,要优质的咖啡豆在咖啡机里磨碎了泡出来的,最好还能加上一些小甜点,比如甜甜圈或蓝莓干什么的……
托尼正在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实验室的门哐啷一声被撞开,巴恩斯站在门口。
“巴恩斯?你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托尼看到巴恩斯的表情,猛地打住了话头,站了起来。
“斯塔克,是Leng!”巴恩斯的表情严峻急迫,“他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