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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搞得，惠嫔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只能陪着笑脸：“是啊，如果当初不是太后娘娘一句话，说不定现在的皇后都是娘娘你呢。”
惠嫔一提起这个，白贵妃就恨得心痛。
她就不明白了，皇后一脸的假正经，看似公平公正的样子，哪有什么情趣可言，凭什么，就她被选为了继后？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白家至今耿耿于怀，白贵妃更是心痛至极。
不过，惠嫔提了这句话，白贵妃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更是连南宫璃月都不想再多过问一句，没多大一会儿就回去了。
惠嫔深吸一口气，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见白贵妃都有些紧张。
就仿佛是，有一种仿佛背叛了贵妃的样子。
惠嫔聪慧，她知道，这是因为南宫璃月。
安宁对南宫璃月的喜爱，这些日子她是看在眼里的。
甚至安宁好几次半夜去南宫璃月房间外窗户脚下去说话她都知道，心疼女儿，惠嫔一直都只当不知道。
女儿如此珍惜的朋友，她即便是不能护着，那也是不能如白贵妃说的去挤兑的。
如今，南宫璃月更是有天命凤凰的命数，连皇上太后都信，她也不敢不信。
所以，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为了女儿和儿子将来的前途，她也不愿意和未来下一任的皇后结怨。
相反，她现在已经开始渐渐对南宫璃月表达出了善意。
可是，她表达的善意，是和白贵妃要求相背离的。
所以，紧张，纠结，仿佛有背叛了白贵妃的愧疚感。
却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这边是儿女前途，更重要。
“娘娘，贵妃娘娘已经走远了，咱们不必在这门口目送了吧？”
宫女提醒，惠嫔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贴身的心腹宫女，才无奈开口：“灵儿，你说，贵妃娘娘今天来，看到月小姐在我这儿用膳，她会不高兴吗？”
“娘娘，您待白小姐也不薄了。白小姐今天不是被白夫人接走了么，不然，白小姐也会在的。”
“人心善变，这后宫里的女人，更是比一般人更善变。灵儿，本宫也变了吧？”
“娘娘，变，才能活呢。娘娘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公主皇子，娘娘一成不变，变得都是别人，那咱们这一宫里的人还怎么活呢？”
惠嫔心底是有善的，也是有情有义的。
可是有的时候，也不得不选择。
曾经，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选择依附白贵妃。
如今，她有儿有女了，也得为儿女选择。
“是，你说的没错。”
惠嫔接受灵儿的说法。
活着，在这后宫里面活着的女人已经很难了。不变，就是等着被遗忘，被冷落，死都没有人知道。
“对了，月小姐这会儿吃完了吗？让人过去看看，如果吃完了，让月小姐来见本宫吧。。”
“是，娘娘。”
没多大一会儿，南宫璃月单独来到了惠嫔的面前。
宫廷礼仪什么的，一开始她确实做的不太好，不过，有太后亲自指点调教，现在也规范多了。
行了一礼，惠嫔就笑了。
“难怪，连太后都喜欢你。同样是去太后面前学琴，太后却眼光独到的只看你，教你。如今看来，确实是资质不错的。”
南宫璃月浅浅一笑：“惠嫔娘娘谬赞了，月儿没什么资质，只是憨憨傻傻，多得几分宫中贵人们的疼爱而已。”
说这话，就是没有和惠嫔交往的意思。
惠嫔也听出来这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了。
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南宫璃月刚来的时候，她确实也对她不怎么好。
“要说，本宫的宜儿就是个聪明孩子了，她自己选的朋友，一定是不会错的。宜儿是个实心的孩子，本宫唯独担心的是，她若遇不到好人，会被人摆布。
月小姐既然聪慧，既然肯和宜儿做朋友，万望以后，月小姐能多照顾照顾。”
虽然明明看着南宫璃月比安宁公主还要小，可是这份稳重，却是多少大人都没有的。
“娘娘放心，公主护着臣女，臣女自然真心以待。”
“好。”
惠嫔说到这里，稍微安心一些。
“没什么事的话，臣女先下去了，公主还等着臣女下棋呢。”
“去吧。”
惠嫔现在也绝对不会阻拦自己女儿和南宫璃月多来往的，甚至，她巴不得多点往来才好呢。
南宫璃月走出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站定，回头，看向里面的惠嫔。
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声：“惠嫔娘娘，如今地位已稳，后宫妃位空缺，娘娘明显有望更进一步。日后，连贵妃都未必能够动摇娘娘一分一毫。”
惠嫔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愣了一下：“这……”
“贵妃娘娘生不出孩子，挣不到出路，可野心却不小。做人，有的时候，能力配不上野心的话，下场一般很惨。娘娘是聪明人，可要当心哦。”
说完，南宫璃月简单的露出一些笑容。
她原本面容就很柔美，粉嫩，笑起来怎么看怎么都是奶奶的招人喜欢的样子。
可是她说的话，却句句击中了惠嫔的心。
等南宫璃月驾着小短腿蹦蹦跳跳的都已经走远了，惠嫔才觉得呼吸紧促的喘息了一口气。
她入神般的重复：“能力配不上野心，下场很惨？”
白贵妃没有孩子，没有前途，野心是想要争皇后之位，自己争不上，也要为自己母族的侄女们争上。
所以，下场，真的会很惨吗？
惠嫔身上泛起一阵寒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到时候，白贵妃因为野心出事，她一直以来被视为白贵妃一党，会不会也牵连到她自己？
甚至是牵连到自己的孩子？
惠嫔不敢想象下去了。
南宫璃月不知道惠嫔会想的那么多，自己去跟公主玩了。
第二天，照常是和安宁公主一起就去了上书房。
这上书房里面的座位，因为立太子废太子已经发生了几轮的变化了。
或许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几经换位之后，南宫璃月前面坐着她的十殿下辰哥哥，左边一桌之远的距离坐着安宁公主，右边一桌之远位置上坐着白慕慈。
而她的身后，竟然，已经换成了萧璟玦！
这个前世引诱她，哄骗她，残忍利用她，甚至让白慕慈杀死她的始作俑者！
最近这些天里，皇宫里面都流传着关于废太子和废陈妃的传言。
特别是陈妃的死亡，宫里好多人听说那天晚上冷宫的事情，都在传是白贵妃结果了陈妃。
以至于，上书房的学堂里面都有人聊这个话题。
南宫璃月向来对太傅讲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因为真要比起来，太傅还没她学问好呢。
所以，平时玩的欢快的她，一到了课堂上，就都是小手撑着白嫩嫩，软乎乎的下巴打着瞌睡。
哎，谁让夜晚总是那么多人找她说话呢，她这不趁着课堂上好好补补瞌睡，那怎么行？她这副身体才五岁多，还要长个儿呢！
正眯着眼睛，觉得太傅讲的实在是催眠，晕乎乎就要睡过去的时候。
忽然，背后有人戳了戳她。
刚养出来的那点儿瞌睡，一下子被戳醒了。
南宫璃月一回头，怒目狠狠瞪了戳她的萧璟玦。
本来就挺讨厌他恨他了，还敢戳她？
南宫璃月那一眼，是含着复杂的仇视讨厌的目光的。
自然，那目光，也是狠狠的吓了萧璟玦一下。
不过，他还是很快镇定，将手中的纸条丢在了南宫璃月的桌面上。
南宫璃月本不想理会，但是却被好奇心驱使，打开来看。
纸条打开，南宫璃月只见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御花园小树林一见。”
南宫璃月冷哼一声，拿笔一挥：“不见！”
接着她再收到萧璟玦纸条打开后，赫然看见上面写着：“陈妃，是你杀的！”
南宫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