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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以辛氏的名义宣扬出去的,我倒是很好奇,究竟会引来什么样的客人。”攸宁笑。
慕歌道:“我虽不是你们同门之人,却是你的大夫,无论如何,万事小心才是。”
攸宁满不在乎地道:“若是我们有什么事,还有你在场呢。好歹你爷爷和我们陵光大人是故交,你也不希望你爷爷的牌子砸在你手上吧?”
慕歌摇摇头,看样子是劝不动她了。爷爷曾同他说,关于辛攸宁的事情不要多问,但这几日来,所听到街头巷尾徐音的事情,以及她身上的桃木剑伤的后遗,他多少也猜到一些,她的隐忍和豁达颠覆了他对妖的想象,她同他认识的妖有一些不同。
徐音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辛攸宁又是怎样的妖精呢?
他突然想到桃木剑。
是,当务之急,应该是为她除了这个隐患,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东阳道士已经死去多年,如今这个秘术再次横空而出,惹出一众事端,又被徐音生生截住,难保不会有什么后患。
但那日他们见到的王恒,他把了一脉,感觉并不像是在修炼东阳邪术的样子,若是王恒日夜酗酒,或许对神智有损,那就更不能问出什么来了。
他决定去看看这个王恒,鉴赏会的事情用不着他操心,那不如就去看看这个传说中一剑杀了她的人。
他与攸宁话别,又走在了苏城的街巷中。
近夜的天发出一种湛蓝的光,店家叫伙计将灯笼挂起,红烛悠悠燃着,他缓缓行在路上,苏城酒家众多,此刻已经开始温酒等着客人到来。
酒香浮在空气之中,他淡淡笑着走在街上。
路上一些行人呼朋唤友,进了酒家。
他学医多年,平日的眼里只有病人和医书,也不知道普通人如何度日,他明白爷爷让他出来,是因为不久之前,在他手上死了一个病人。
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治好她,她死前说,多谢他。
多谢?
为什么要多谢?他并没有救回她啊。
她年轻,她美貌,她还有数不清的事情想要做。
他在她的病床前听了许多许多,却始终没有救回她,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
他甚至也想让她复活,可爷爷阻拦他,他也找不到她的魂魄了。
并不是所有妖精都有辛攸宁的运气的,又或许不是运气,只是命运使然,世间有如陵光一样的神为她筹谋,她的命格已经不同于其他的妖精了。
如今她要查辛玉的死,陵光又派了这么多人给她。看样子,那个常常粘着她的灵儿,也是同她十分要好的。
他一边四处搜寻着王恒的踪迹,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一个满头乱发的人被前面一家酒馆轰了出来。
“你怎不卖酒给我,我有的是钱,我是太守王允的儿子,王允你知道吗?那是我的父亲大人,他为官四十年……”
“滚滚滚……”伙计没好气地喊道,“还太守儿子,乞丐儿子也没你这么恶心,我们还做生意呢,快出去出去。”
王恒想要同伙计继续纠缠,慕歌走上前,施礼道:“王公子,我请你喝酒如何?”
王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面醉容,笑道:“这位公子有些眼力,好说好说,我们喝酒去。”
两人相携而去,到了另一家小酒楼,慕歌要了一个厢房,又点了一桌好菜。
吩咐伙计上了陈年的女儿红。
慕歌却在菜里下了一些醒酒的药,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无论多少的好酒,吃过他的醒酒药,千杯都灌不倒。
酒还未上,慕歌便劝王恒吃菜。
王恒的手上却还有一个酒壶,他痛饮几口,才略夹了一筷子吃。
慕歌放心下来。
伙计温好了一坛子酒,端了上来。两人互敬几杯,又寒暄几句。
一会儿,王恒却皱了眉,道:“今日的酒怎么了,为何我越喝越醒?”
慕歌坦然笑道:“怕是兄台已经成了酒仙,喝不醉了吧。”
王恒懊恼地摇了摇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药力似乎正在发作,王恒敲着他的头,继而又发起狂来,道:“不,我不要清醒,我不能清醒……徐音,她是妖精……她真的是妖精……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父亲……父亲……你听我说话啊父亲……师父……师父你告诉我……那法术怎么练,你告诉我啊师父,你不是要教我如何斩妖除魔……寻求人间正道的吗……”
看着王恒癫狂的样子,慕歌叹了一口气,手中变幻出一根银针向王恒刺去。
顷刻间,王恒昏厥过去。
“哎,又是何苦。”慕歌自己倒了一杯酒,唤了伙计,给了点银子,让他们为王恒梳洗,又配了一幅醒酒汤药,吩咐熬得浓浓的,亲自给他灌了下去。
又仔细给他施了一遍针法,好叫他安睡一夜,安顿好王恒,慕歌便先回了云栖楼。
云栖楼也正是热闹之时,许多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周祺周掌柜见他回来,迎上前问他是否用过晚饭,他答用过了,便自行上了楼。
今日,那几人似乎安静得很,攸宁的房间里烛光映出她的影子,似乎是在看书。胡灵的房间里倒是没有光了,胜遇和花珂似乎在一个房间里喝酒,影影约约能看见花珂手舞足蹈的样子。
他正要转身回房,却看攸宁的影子有些不对劲。
看起来十分痛苦。
她又是心口疼吗?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敲她的门,却没有人给他开门,情急之下,他用法术打开了门,却看一只白狐卧在冰凉的地砖上挣扎。
不好。
他将狐狸抱在怀中,握住一只爪子去探她的神识。
一片混沌。这是什么?
这不像一只妖的灵体,倒像是很多妖的灵体。
她怎么了?
他急急念了两遍清心咒,输了一些法力给她,又用银针稳她心神,再探之时,却又是干干净净的一个灵体一个内丹还有一丝捉摸不住的什么。
他说不上来,之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她似乎缓了过来,一双狐眼看见了他,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摇了摇头,又化成了人形。
“有劳你了,怎么这样巧。”她懒懒地笑道。
他也不知是该安慰她,还是警告她,所以只好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刚从外面回来,你正好坐在烛前,影子映在门上,所以我看见。你可还有什么不适?”他担心地问。
“我一切都好,刚刚不知怎么了,突然绞痛了一会。应该并不碍事。”
是啊,他是医,他能问出她什么?
应该由他来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