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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真实意识，其实已经死了。”
林仙坐在石桌上，朝着眉头深皱的东方白招手：“你要不要来吃东西？”
“本君已经死了？”
“自然，现在的你，只是我了解的你，毕竟那点残缺的意识，可无法凝聚你完整的主意识。”
“......”
东方白有些无语。
这特么还不如死了算了，自己只是以残念为核心，再配合别人的了解，强行造出来的一个意识形态。
“喂，这果子在后世肯定绝迹了，你不来尝尝吗？”
林仙吃着一个鲜红的果子，几个女侍侯在一边，撑伞的撑伞，摇扇的摇扇，特别的悠闲，宛若度假一般，全然没有半点寂灭的模样。
东方白有些无语。
但此时想要复苏，肯定是需要林仙的帮助的。
所以他走到石桌前坐下，开口询问：“告诉本君，该如何做，才能复苏？”
“祭道。”
林仙嚼着果肉，吐出两字。
东方白眉头皱的更深了，即使他全盛时期，也难以参悟祭道的领域，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状态。
林仙咽下果肉，嘻嘻一笑：“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可是实打实的祭道领域。”
说着还端坐起来。
似乎认为东方白一定会拜她为师一般。
“.....”
东方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仙。
许久后。
林仙微微耸肩：“你如今想要成为祭道，只能观阅我的记忆世界，毕竟我可是实打实的祭道领域的超级强者，你若是能够观阅我的成长经历，或许对你有用。”
“如此简单？”
“哪里简单了，我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祭道强者，记忆中的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浩瀚太多。”
“无妨。”
东方白起身想要离去。
可下一刻，他又坐了回来：“如今本君没有任何修为，该如何观阅你的记忆世界？”
“你不是傲吗？你自己想办法呗。”
林仙似乎不太满意东方白的态度，伸手拿过一个水果，继续啃吃起来。
“.....”
东方白有些无语。
但此时也不是自傲的时候，故而语气放缓了许多：“林仙子，可否陪同本君一同前去？”
“我可是女孩子，记忆世界里肯定有不能被你看到的画面。”
林仙反倒傲娇起来了。
她咬着水果，一副你快求我的模样。
“本君若是能够祭道，必定为你再开轮回路，接引你回归。”
东方白开口许诺。
但林仙不禁白了东方白一眼：“我发现你很自以为是耶，等你祭道，我自己可能都再次复苏了，还需要你在这给予承诺吗？”
“世人传闻，花粉女帝为了上苍，宁愿死战，你不能再次为上苍牺牲一次吗？”
东方白无奈，只得开始道德绑架。
“我又没说自己是那个花粉女帝，都是你在说好不好，还有，上苍早就破灭了，我在意一切也都没了。”
林仙根本不吃道德绑架，依旧如同吃货一般，津津有味的嚼着果肉。
“.....”
东方白轻叹，没有再开口了。
他转身，离开了庭院。
外界依旧是那方蓝天白云、草地湖泊，在踏上草地时，身后的高墙庭院，很快便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记忆世界吗？”
东方白看了眼蓝天，随即迈步朝着湖泊的方向走去。
草地上很柔软。
即使他如今没有修为，与普通人无异，也并没有感到多少疲惫，便已是来到了湖泊边缘。
“记忆中的水，或许能够照映曾经的一切。”
哗啦....
水花涌动。
东方白缓缓进入宛若汪洋般的湖水之中。
窒息感袭来。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在沉浸心神，想要从水中，去观阅独属于林仙的世界。
“果然如此。”
一幕幕画面出现，开始飞速流逝。
东方白睁开双眼，窒息感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他静静看着那一幕幕的画面，这是林仙的记忆。
有温馨、有血泪，但更多的是孤独。
对于独断万古的天帝，林仙的经历，更加的艰难。
一人独战十位诡异始祖。
即使到战死，也不曾等来半个支援。
.......
“虽然不是完整的意识，但依旧有着七分的相似，倒是希望你能够借助我的成道经历，创造一个奇迹。”
林仙站在草地之上，她看着已经被湖水彻底淹没的东方白，眼中有着一丝期待。
祭道领域，是祭炼自身的一切大道。
是一种破而后立的升华。
如今东方白别说是道果了，就连意识也是残缺不堪，是有着晋升祭道领域的先决条件的。
当然，希望很渺茫。
.........
不知多久过去。
湖水中的东方白，似乎有所明悟一般，身上陡然冒出难以想象的光芒，这种光芒像是可以破开一切。
即使是记忆中的世界，同样在崩碎。
露出延绵无尽的尸山血海，与难以计数的恐怖怪物。
“你这家伙，脑子有坑吗？”
林仙脆骂一声，双手合十，想要再次将记忆中的净土，给演化出来。
“让本君来吧。”
东方白从湖水中走出，他每一步踏下，都带着难以理解的道蕴，就如同诸天皆在脚下，大道皆在心中一般。
仅仅只是三步。
那方显露在记忆世界的尸山血海、无尽怪物，就已是全部消散。
“你真的成功了？”
林仙有些目瞪口呆，无法理解这家伙居然真的以这种不完整的意识形态，晋升到了祭道的领域。
“还差一步，应该就成了。”
东方白的身躯在溃散，他这具体魄，只是一具傀儡。
真正的他，已经寂灭。
想要晋升祭道领域，就必须以残缺意识，将那已经寂灭的主意识，给强行拉回来才行。
“那你加油，我还等你娶我呢。”
林仙坐在一小块草地上，静静的看着东方白的蜕变。
祭道，一个足以傲视诡异一族的境界。
若是不死磕，即使十大诡异始祖一齐围杀，也很难拦下想要逃遁的祭道强者。
“呵呵....”
东方白回头看了眼林仙，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语。
他如今的状态，已经只剩下残缺的意识了。
“魂，归来兮！”
翁....
东方白残缺的意识，在极速修复。
那早已寂灭的主意识，似乎要沿着这条媒介，再次显现一般，骇人的威势，甚至让林仙的记忆世界，都开始崩碎。
林仙坐在草地上，撑着个脑袋，静静的看着。
记忆世界的崩碎，意味着她连最后的净土也不能保留，会真正的陷入无尽黑暗中沉寂，也就是理论上的死亡。
但她并不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