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疑惑

做梦的大脸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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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才躺在了床上的褚伦山久久无法入睡,他对于自己今天反常的表现产生了疑惑。

    实际上他和张雨桐之间,不过是那天晚上在酒精的促使下,拥吻了一会儿。

    还是张雨桐主动的。

    今天如果不是张雨桐想要接手健身房,他们也不会单独相处那么久。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为什么搞得自己就像个贼一样?

    他反复的思索着,最后得出了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答案——他是怕被宁小宁误会,怕又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前几天,宁小宁骑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

    如果再被偶遇,恐怕往他脖子上架的就是刀子了。

    这一夜褚伦山在床上辗转反侧,而住在宾馆里的宁小宁,也睡得很不踏实。

    在宾馆用过早餐之后,宁小宁又开始满大街的找工作。

    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街道两旁的商店橱窗,都贴满了圣诞元素的贴纸,许多店门前还摆着满身彩灯的圣诞树,各种圣诞节的促销活动正在进行中。街上的顾客流似乎比往常加了倍。

    然而这热烈的氛围,并没有削减冬季的寒意。

    宁小宁冷的将手一直藏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脖子僵硬的后缩着。

    耳边呼呼的寒风吹过,她感觉自己的头像炸裂似的疼。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顶帽子。

    前面刚好有一家卖帽子围巾之类的小百货店,宁小宁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店里有两名营业员,一个在抹门口的玻璃,一个在整理货架。“店里来了很多新款哦,美女可以试试看哦!”

    宁小宁沿着货架一排一排的看过去,琳琅满目的帽子,让她一时挑花了眼。

    “美女,您是要买帽子吗?”营业员放下手中的活,站在了她的身旁。

    宁小宁点头。

    “这顶帽子是我们刚刚到的新款,也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这种喜庆的颜色很适合圣诞节带哦,过年的时候带也很好看!还可以搭一配同色系的围巾!”

    营业员拿下一顶红色的,头顶带着毛球的毛线帽子。

    宁小宁看了看,觉得自己肤色黑,驾驭不了。

    她摇了摇头。

    “那这顶呢?”

    营业员换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拿在手里。

    宁小宁觉得白色的不太好打理,还是摇了摇头。

    营业员可能是觉得这位顾客比较难伺候,说了一句“那您自己慢慢看吧”就去忙自己的了。

    宁小宁在成片的帽子中找到了一款她觉得比较亮眼的,踮着脚拿了下来。

    一顶墨绿色的毛线帽,类似贝雷帽的帽檐,顶部坠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球。

    她戴在了头上,对着镜子脑袋左转转,右转转,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她摘下帽子,看了看上面的价格,觉得也挺实惠的。

    “帮我包起来。”

    她拿着帽子走到小小的收银台。

    “美女你可真有眼光!这个颜色可是时下非常流行的色系!这个色系的帽子昨天还有十几顶,今天就只剩这一顶了!”

    宁小宁无法辨别营业员的话有几分真实,但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挑中的这顶帽子是绿色。

    绿帽子!

    她说时下流行这个色系的帽子,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有点意思了。

    “是吗?时下流行戴绿帽子吗?”

    宁小宁接过印着店名的包装袋,笑得意味深长。

    在营业员尴尬的笑容中,她走出了百货店。

    几分钟后,她又推开了店门。

    “请问你们这儿还要人吗?”她指了指门上的招聘启事。

    营业员愣了愣,似乎有些犹疑得回答她:“要啊!是你要应聘吗?”

    宁小宁仰着脖子,“嗯,是的。”

    两个营业员对望了一眼。

    “可是,我们这里招聘营业员,年龄是有限制的。”

    一人手指了指门口的招聘告示。

    宁小宁抬眼,18周岁到35周岁,她合适的啊!

    “我…”

    她欲言又止。

    显然,这个营业员是觉得她已经超过年龄范围了。

    宁小宁被这样的话外之音打击到了,她没有再解释,默默的推开门,又走了出去。

    现在她发现她的头不再疼了,可是脖子仍然是冷飕飕的。她想到自己应该再买一条围巾,可是,她实在不愿意再进那家店了。

    在长达千米的商业步行街上应聘到第七家商店无果后,宁小宁进了一家奶茶店,当热热的奶茶被她一口口吞进冰凉的胃里,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了温度。

    坐在靠窗的小圆凳上,她双眼无神的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泪水无声的滑过她的脸颊。

    宁小宁在奶茶店从上午坐到下午,从寒风呼啸坐到大雪纷飞。

    而第一片大雪悄然降落于褚家大院的时候,宁父宁母按响了褚家大院的门铃。

    “老头子,你快出来,亲家公亲家母来了!”褚妈最怕和这两个亲家打交道,把人迎进门就赶紧去请老伴出山。

    褚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画笔搁好,摘下眼镜,从铺着毛绒垫子的红木椅子里起了身。

    这一回,又不知道得耽误多少功夫。

    褚老爷子站在门口略一沉吟,折身去打开了一扇柜门,从里头拿出了一副卷轴。

    这是他几年前写的一幅字,是一幅草书。

    老伴从老爷子沉重的脸色上,能看出这幅字对他来说份量有多重,就宽慰他:“你就别舍不得啦,不就是副幅字吗?家里堆的跟山似的。你又不是不能写,随便写写不就有了吗!”

    “再说了,你藏的严严实实又不变钱,又有什么用。”

    褚妈本心是想宽慰老伴,但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意思却截然相反。

    褚老爷子本来就心疼着,听老伴说的这么不疼不痒的,心里更不舒服。

    他一句话也没说,拉下脸从堵在门口的老伴身旁挤了出去。

    宁父见亲家拿着一卷卷轴走出来,就猜到那是送给自己的。原本铁青的脸一下子就润开了。

    兴师问罪的开场白也换成了寒暄:“亲家,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