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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琉璃笑了笑,继续不怕死地说道:“父亲,你看你这不是能抬起头的嘛,还抬得好好的。”
“沈琉璃,你——”
沈玉棠已经气到了极致。
他能明显感觉得到,气管好像被一只手遏制住,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逆女!你是打算气死我吗?”沈玉棠气得大吼。
闻言,沈琉璃收敛笑意,眸子里顿时迸发出森森寒意。
轻启红唇,淡道:“要是可以,我真想把你气死。”
坏事做尽之人,就应该下地狱!
沈玉棠气得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逆女,早知道你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就该活活掐死你,免得你今后祸害沈家!”
沈琉璃眼神一狠,幽幽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祸害沈家?因为沈家和你,都该死啊!”
“丫头,你身上流着沈家的血,你实在不该说这些话啊!”
沈琉璃刚说完,又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沈琉璃和沈玉棠同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齐齐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向门外。
祖母她老人家,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琉璃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望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精神抖擞地走进来。
“娘,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玉棠收敛神色,毕恭毕敬的向沈老夫人走去。
可话音刚落,迎接他的是沈老夫人的拐杖。
“臭小子,老身要是再不回来,沈家就要败在你手里了!”
沈老夫人手持拐杖,一下一下地打在沈玉棠身上。
沈琉璃望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眸光闪过些许异样的神色。
沈家老太太的行为,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看来,沈家上下都盼着她不得好死,好挖走她的心脏。
可是这沈老夫人,却当着她的面,痛打沈玉棠。
“娘,您打儿子做什么?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沈家的事吗?”
沈老夫人不给沈玉棠狡辩的机会,手中拐杖继续一下一下地砸向沈玉棠。
“你还敢狡辩,事到如今,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你是要气死我吗?我从小教你明辨是非,在你身上费尽心思,你就是这么回报你老娘的吗?”
“娘,您把话说清楚!您一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儿子,您总要给儿子解释的机会吧!儿子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听这话,沈老夫人更气愤了,抽打得更卖力了。
“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答应了我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明明答应了我,要好好照顾二丫头的,你现在是怎么照顾的!你真是被女人蒙蔽了双眼,已经忘了自己是沈家人了!”
“娘啊,这些事我们私下说就行了,能不能不要当着下人的面,你儿子我也是要面子的!”
沈玉棠恼了,大声地吼了一句。
沈老夫人愣住,手中的拐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沈琉璃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沈家老太太,真是来替她撑腰的吗?
“哎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儿子!”
沈老夫人气冲冲地大喊一声,随后便向沈琉璃走来。
望着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的沈琉璃,沈老夫人满是心疼,浑浊的眼泪从眼眶淌下。
“二丫头,你受委屈了!”
沈老夫人颤巍巍地喊了一句。
可就算是面对这样的沈老夫人,沈琉璃面上还是没有丝毫感情。
但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她被关进水牢后,沈老夫人都不曾出现过。
为什么现在,她会突然回来?
沈琉璃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自己选择了反抗,所以时间线发生了改变?
“二丫头,你怎么不说话?我是祖母啊!”
见沈琉璃不说话,沈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哽咽道。
沈琉璃收回思绪,望着眼前的沈老夫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打量。
见此,沈玉棠怒喝一声。
“混账,见到祖母还不行礼!”
沈琉璃没有任何回应,依旧静静地望着沈老夫人。
她在思索,这沈老夫人对待她的态度,有几分真心,又掺和几分假意。
而沈老夫人,却狠狠瞪了沈玉棠一眼,“我和二丫头说话,你插什么嘴!”
“娘,她——”
沈玉棠还想解释,却被沈老夫人一记冷眼打断了。
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随后,沈老夫人拍了拍沈琉璃的胳膊。
“二丫头,祖母知道这三年来,你受了不少苦,你大可放心,从今往后,祖母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丝毫!”
说话间,沈老夫人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她神色不似作假,沈琉璃的心软了几分。
轻轻唤了声,“祖母。”
这一声,似乎戳中了沈老夫人的心坎。
眼泪流得更肆意了,“哎!哎!二丫头,你受苦了!”
沈老夫人一边哭,一边将沈琉璃揽入怀中。
“二丫头,你放心好了,有祖母在,没有人敢伤害你,祖母会为你撑腰的!”
沈琉璃没有反抗,任凭沈老夫人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意外。
没想到在偌大的沈家,她还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沈玉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困惑。
接下来的时间,沈老夫人将沈玉棠打发走,她则留在沈琉璃的院子,和沈琉璃说了不少话。
一直到傍晚时分,赵珠莲带着几个下人赶过来,邀请沈老夫人去前厅用晚膳。
看到沈琉璃,赵珠莲没有好脸色。
但碍于沈老夫人在场,她还是强装淡定,挤出一抹笑意。
毕恭毕敬地说道:“母亲,儿媳特意过来请您,去前厅用膳。”
沈老夫人看了看天色,似乎有些意外,“噫,这么快天就黑了?”
随后看向赵珠莲,问道:“今晚,邀请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