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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珺跟着轻笑两声,转向赵丹,缓缓道:“第一,我对于自己带过来的书里有没有放东西心中有数,这信掉出来时我就说过,从哪来的我并不清楚。第二,我跟宁老师就是简简单单的师生关系,你一定要无事生非的话,待会儿可不要后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信最后并没有落款,纪欣,你是怎么知道出自宁老师之手的啊?
这一下,厅内哗然,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从珺,赵丹更是急急自从珺手中将几张纸抽过去,直接翻到最后,一看,果然只有日期,没有署名,她不禁狐疑地看向纪欣。
纪欣惶然地张大眼,当时她在从珺屋内翻找出这封信时,知道是宁远修的字迹,也害怕从珺随时会回来,因此压根没有细看就塞进自己包里了。拿回来之后,发现宁远修居然给从珺写了厚厚几页纸,从珺更是不厌其烦地在每张纸的空白处贴满了爱心,她心中泛酸,只粗略看了一下,见里面内容没什么问题,便直接藏好只等到今天拿出来。
她哆嗦着嘴唇,想要伸手再拿起那几页纸,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落款,却又觉得浑身乏力,只能一动不动地怔怔坐着。
从珺缓缓勾唇,这封信就是她写的,有没有落款她比谁都清楚。当初自己第一次打扫屋子时,在书桌深处翻到了宁远修的来信,不过寥寥数行,大体是告诉原主即将回大院的消息。
当时自己脑中就想到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她上辈子无聊的时候,练就了一项特殊的技能,不管什么字体,只要练上几回,都能模仿出来,就算是字的主人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她用宁远修的字写了三四页,还都贴上了爱心,只等着纪欣上钩呢,纪欣果然没让她失望。
赵丹见纪欣怔怔出神的样子,伸手推推她,想让她出声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富强心下琢磨一番,看向纪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善,他早就觉得这丫头心机深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不禁又把目光转向宁远修,宁远修却像老僧入定般,一直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纪红军觉得有些不妙,但考虑到纪欣平时那比猫还小的胆子,实在不应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定然是从珺又想让自己女儿给她当垫脚石,想到失去萧家婚约的事,他心中新仇旧恨一起涌来,伸手拍拍纪欣的肩头,道:“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胆说出来,爸爸给你做主。”
纪欣捏紧掌心,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良久,她委屈又自责地看向从珺:“小菌子,宁老师当时教课的板书是出名的漂亮,我自然也是认识的,刚才看到这封信,一时紧张害怕就脱口而出了。我知道你怪我把它在众人面前拿出来,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从珺扬扬眉,慢条斯理地道:“哦,原来如此啊。看来你真的对宁老师的字非常熟悉啊,看到立马就能认出来,都不用细想的。”
从珺的话让厅内的人心下又有了一些想法,赵丹虽然也有点疑惑,但她看不惯从珺这幅模样,回道:“对啊,宁老师的字见过的同学多了,认出来也不足为奇,倒是你们两通信,一个故意去掉署名,一个还在上面贴满了这红红的东西,要是没有点什么,谁信啊?”
从珺嘻嘻一笑,叹道:“哟呵,你言之凿凿的,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别急,我都说了你会后悔的,咱们慢慢来。”
她抬眼扫视一圈厅内心思各异的众人,淡笑着道:“这本书是我亲手买的,也是我亲手送出去的,里面有没有装信当然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假设不是我放进去的,那么将这封疑似是宁老师从前所写的信放进我的书里,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刚才我粗略看了那封信,除了纸上贴的红心,里面内容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如果非要往我身上安个罪名的话,无非就是我已婚了,还如此珍藏其他男人的书信,这确实会让我,让从家,让萧家丢个大脸。”
从珺顿了顿,瞟一眼脸色已经有些隐隐发白的纪欣,接着道:“那么我们现在就来推测一下,这封信到底会是谁放进去的。这本书自买回来之后,只经过三个人的手,我、纪欣,还有赵丹,所以我们三个人都是有可能做成这件事的。”
赵丹立马急眼:“你别血口喷人,这本书纪欣拿出来后我直接就打开了,当时桌上的人都看见了,我哪有时间往里面放东西?”
从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么一说,你确实可以排除了,那么就剩下我跟纪欣了呀?”她眼眸微转,幽幽然看向纪欣,纪欣如坠深渊,有一种猎物被盯上的错觉。
她颤声道:“小菌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纪红军脸色也不太好看,从珺是说这封信是自己女儿伪造的么?但一旁旅长、团长等人,听完从珺的话,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咬咬牙,还是强自按耐了下来。
从珺却不急着出手,她又转向宁远修,问道:“宁老师,你刚才说没有给我写过这么长的一封信,那我能多嘴再问一句,你有给别人写过这样长长的信吗?”
宁远修这才抬起低垂的头,看向从珺,神情冷然,他心里清楚从珺一定还有后招,现在纪欣就是一个泥潭,而她在逼他做选择,愿不愿意落入这个泥潭。他本该站出来护着纪欣的,可现在知道纪欣欺骗了他,他不想跟着她一起陷进去,沉默良久,他对着从珺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道:“从来没有。”
纪欣闻言又添几分恐慌,她不知道从珺此举是何意,但想到只要咬死了信不是自己放进去的,谁又能奈何她,她心下稍宁。
宁富强眸子微闪,继而心中一安,他知道宁远修选择了明哲保身,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多管,往边上一坐,等着看下文。
从珺脸上是了然的笑,心道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嘛,她走至纪欣身边,缓缓开口:“既然如此,看来剩下的事情,就仅仅是我们两之间的事了。纪欣,咱们一直是好朋友,刚刚纪叔还说从小到大我对你帮助最大,我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承认这事是你做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霎时,厅内几个妇人齐刷刷交头接耳起来,李金凤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看向纪欣,心道要真是你这个赔钱货给家里招来祸事,老娘定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纪欣强扯出一抹笑来:“小菌子,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送我的这本书我特别珍惜,拿到手就送进屋了,根本没有打开过呀。”
从珺耸耸肩:“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放进去了这封信,但是我却有证据证明我没有放进去这封信,排除法,你懂的。”
纪欣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却还是不愿相信,她觉得从珺一定是在诈她,这封信明明是在她房间搜到的,字也的确是宁远修的,怎么还会有其他可能。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得心虚,带着哭腔道:“小菌子,我没有想到你会在我生日这天如此待我,我求求你,别再狡辩了好不好,你已经嫁人,我还没有呀,我要是名声坏了可怎么办呀!”
她哽咽出声,到最后几不能言的样子,让厅里的大部分人,想到之前从珺抢了她姻缘的事,纷纷觉得她言之有理,从珺一定是没办法了,在故意攀咬。他们刚被从珺一番话动摇的心绪,又重新偏向纪欣,不禁向从珺投来鄙视责难的目光,其中以李金凤为最,恨不能上来破口大骂了。
纪红军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劝道:“小菌子,这信虽然没有落款,可开头显示确实是写给你的,就是没人看到你将这信放进去,你也不能说是欣儿放进去的啊!”
李金凤一看自家男人都发话了,直接跳出来,双手重重拍着大腿,哭道:“我不活了!我苦命的女儿啊,前脚刚被抢了婚事,后面还要被恶意中伤,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却要这样被活活拖下水啊。小菌子,我知道你家大势大,我们纪家哪敢招惹啊,婶子求求你,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