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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辛苦一枝桂,二月艳阳千树花。进士春关,宴曲江亭,在五六月间。
正逢放榜时,王府众人便也受邀前去参加春日宴。
进士们参加宴会需要路过东街和王府,百姓们争相围观,只为目睹未来朝廷英杰的容貌。若有年轻有为的士子,往往会被大户人家看重,也称“榜下捉婿”。
其实这古代虽然大男子主义严重,但是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大顺的官位毕竟是有限的,经不起天下士人的争抢,只有佼佼者才能从中胜出,因而对于寒门子弟来讲,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情。
相应的,大户人家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当“官夫人,”许多会抛弃和世家大族纨绔子弟联姻的机会,去榜下寻得一个好儿郎。
今日苏情婉打扮的也算是隆重,只见她身着一回事呢淡红色的委地绸缎长裙,袖口上有着苏绣繁杂的花纹,脚蹬一双小巧的绢鞋,头上插着赤金和红宝石装点的簪钗,整个人看上去都贵不可言。
对此,叶流云倒是颇有怨言:“本王平日里倒不见婉婉这么穿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春日宴,你做什么打扮的这么笼罩。”
苏情婉有些无奈的斜了他一眼:“平时我那是懒得打扮,这春日宴怎么说也是宫里弄得,我穿的好一点也算是给王府长面子。”
叶流云这才觉得有些舒心,不过他还是嘟嘟囔囔了一句:“以后婉婉要经常这么穿给本王看。”
皇宫中。
殿内的金漆龙椅上,端坐着大顺的帝王,每年的春日宴都是他最得意的时候,毕竟宫中又多了许多能为自己服务的官员,也是培养新一代势力的好机会。
殿堂内,歌舞升平,乐声悠扬,上好的檀香发出了醉人心扉的气味,宫中的繁华与普通百姓家的简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充斥着腐朽和纸醉金迷。
苏情婉在南疆之行中沿途路过了许多城镇,有繁华的江南水乡,也有百姓还处在温饱线边缘的贫穷小镇,这才是古代王朝真实的人民生活。
她想起了宋代诗人在《燕归梁.双燕归飞绕画堂》一词中写道:“云衫侍女,频倾寿酒,加意动笙簧。”
描述的就是宋朝繁华背景下的宫廷宴会,如今看来这大顺皇帝举办的春日宴似乎是更胜一筹。
叶流云似乎是看出了苏情婉有些微微不爽的心情,他声音中用了些内劲,只让王妃一人听到:“本王也讨厌极了这种虚伪的宴席,婉婉,等等我们寻个由子就出去散散心。”
苏情婉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四周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摄政王,才放心的吁了口气:“那感情好。”
作为皇室子弟,叶流云并不像自己的哥哥一样爱慕权力和纸醉金迷的宫宴生活,他年少时期虽然是个纨绔,但基本的三观和作风却是相当正的。
哪怕是在军营和官场中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也没能适应这些虚伪至极的做派,反而更加我行我素起来。
反正他手中掌握着大量兵权,即便皇帝有所不满,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
红绫饼主是春日宴中最常见的吃食,皇家的大厨深谙圣上的心理,因而在这种吃食上颇下了一番功夫。
外表诱人,陷子多样的红绫饼主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苏情婉也不例外,她拿起了一个饼看了看,倒是称赞了几句:“这东西看着挺有胃口的。”
其实这红绫饼主并不只有好看和好吃,内里亦是新科进士们炫耀的资本,因为这东西都是皇帝亲赐的,至于摄政王府和苏相府能尝到,完全是因为地位的问题。
但寻常官员那一辈子往往只能吃到一次。
都说“探得名花动京城,春风得意须尽欢。”中了榜的进士们一个个喝的是面红耳赤,今年登科的许多都是年轻人,芳丛之中饮数杯,浓香百朵竞相开。
这是他们出生以来最荣耀的一天,怎能不喝个尽兴?
只是喝着喝着,就闹出了事情。
苏情婉看着苏相府座位那个方向,眯起了双眼,她戳了戳叶流云的腰身:“王爷你看,那苏月月旁边站着的男子是何人?”
叶流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是庆安侯家的小公子,他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只可惜有个缺点是好色。”
这岂止是好色,苏情婉冷眼旁观着,这庆安侯家的小公子王明月已经对苏月月开始动手动脚了起来。
王明月长得也算是仪表堂堂,他家的地位和苏丞相其实是不相上下的,虽然庆安侯只是个虚名,但是其家底远非苏相府所能比。
苏月月虽然比不上府中另外两位小姐好看,但曾经也是胭脂榜上叫的出名号的美人,再加之苏沉鱼已经入宫为妃,苏情婉也嫁给了摄政王,京中许多男人的目光便放在了苏月月身上。
即便有许多人知道苏月月对太子爷仰慕至极,却也不怎么在乎,或许真正屹立百年的世家看不上她,但有很多新兴的权贵并不在乎女子的声誉。
只要这苏月月给他们带来利益就可以了。
此时的王月明喝的已经是酩酊大醉,他家底雄厚,自身又有些本事,对于女人一直是十分自信的,他握住了苏月月的手:“二小姐,本……公子也算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不如你就嫁给我做妻子吧。”
这娶妻的事情岂能儿戏?只是王月明喝醉了,说的话便也没人在意,众人纷纷看起了好戏。
至于苏丞相,更是乐得利用自家女儿来博取名声。
苏月月显然是害怕了,这王月明好色的名声还是有不少人家知道的,只是许多人并不愿意出这个头来得罪庆安侯府。
“啊,王公子,快把手放开,太子殿下救命啊。”苏月月招架不住,便忍不住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求救了起来。
只可惜太子像是聋了一般,硬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无意中看到自己三妹妹冷淡的目光,苏月月的心中逐渐充满了恨意。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