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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丞相本是京郊一个农村长大的书生,老家自然是在乡下的。
这边苏月月提醒了苏丞相,没几天,他就告了假。
一大家人收拾了收拾,便踏上返乡的路程。
这苏丞相老家中只能称得上是一个乡绅,并没有出过什么特别有出息的人。这苏建章就算是几辈子里老苏家出过最大的官了。
因而老族长见到了苏丞相很是热情:“建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祖宗上香,作为最有出息的孩子,你怎么能不在呢?”
苏丞相有些尴尬的摸着袖子,这么多年来潜于官场之中,他已经习惯了和一群老狐狸打交道。乍一被乡里人热情问候,竟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见到自家丈夫这无所适从的样子,马氏倒是很熟悉这些家长里短。她戳了戳苏相的背,小声提示:“咱们家沉鱼还等着呢。”
对,还有苏沉鱼呢。
苏丞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高兴。他得意的朝着老族长说道:“老族长,今日我回来,不仅是给这祖宗上香的,还是打算来给您说个好消息呢。”
老族长活了八十多年,见过了许多大事。这一听,心中倒是来了好奇。他捋着胡子,看向了自家的这个得意子弟:“哦?建章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好事情啊?”
苏丞相咳嗽了一声,竟是卖了个关子:“咱们苏家又出了个能人,这次可是一条凤凰啊!”
老族长本以为是这苏建章又加官进爵了呢,没怎么当回事。毕竟丞相已经是百官之首了,再加也不过是封个虚职,或者多给几亩良田。
却未料到这苏建章竟说自家出了一条凤凰!
老族长大惊,他慌忙拉住苏丞相的手:“建章啊,你倒是得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丞相见状哈哈大笑,他最近心中很是得意,便也没有和这个老族长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那老道长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这个事情,老族长捋着胡子的手都停了下来。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声音都有些发抖:“此话当真?”
见到苏丞相很是耐心的点了点头后,老族长只觉得高兴的要晕了过去。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咱们苏家要出皇后了!”
这家族里出皇后,甚至要比出了一个丞相还要光面。毕竟这丞相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为皇室服务的。说的难听点,就是那皇上使唤的奴仆。
而皇后可是天子的正室!
若是生下来的孩子能立为太子,那可是要光荣全家的!
谁不想做这皇子的娘家人?
苏丞相见状,趁机的提出了本行的目的:“老族长,你看看是不是应该把沉鱼的名字加进这族谱里了?”
原来这苏家的规矩,是不认可续弦尤其是扶正的小妾的。
于是这么多年,只有苏情婉有资格上这族谱,苏沉鱼和苏月月在苏家人的眼里,都是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女罢了。
闻言老族长有些不高兴,他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这种事情可是苏家祖宗交代的,自己怎么能去破坏掉呢?
即便对面站着的是如今大顺最有权威的丞相,老族长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不行,沉鱼在咱们家中只能当做是庶女,万万上不了族谱的,否则就是对不起老祖宗的教诲。”
苏丞相心中那叫一个气啊!这个老顽固怎么就不能变通变通?还守着这些苏家的破规矩啊。
不过毕竟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了,苏丞相即便是心中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出过分的话。不然这苏沉鱼和苏月月真就一辈子上不了族谱了。
他想了一会,才劝说道:“老族长,不是说我有私心。只是这当皇后的哪有庶女?若是苏沉鱼不被咱家承认是嫡女,那么她去了皇后,定是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这种事情,想必老族长也不想看到吧?”
见到老族长神情有些松动,苏丞相才继续劝说道:“您若是把沉鱼的名字加进这族谱里,等到日后她做了皇后,定也是能记得您的好的。”
“日后苏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得仰仗沉鱼?”
老族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开始思考这件事,苏丞相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许久以后,老族长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是却送了口:“好吧,那这次我就破格列了,希望祖宗们不要责怪。”
等到傍晚的时候,苏家人又聚集在了一起。
苏情婉对这种回家祭祖的事情是很无感的。她算是半个无神主义者,更不相信什么在天有灵的话,虽然平日里对佛道多有尊重,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她更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祖宗、菩萨保佑。
这是苏丞相对上香这种事情还是很热衷的,他坚持要把这礼节做完。
苏情婉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她的便宜父亲竟然是要大晚上的带着一家人去山上点灯吗?还说这是习俗?
苏情婉有些无奈的扶住了额头,这是京郊啊,周围可是有很多大山的。这群人怎么胆子这样大,就不怕有什么野兽出没?
一旦出事的话,可没有什么人能及时相救。
苏情婉面上有了抗拒之意,她的第六感向来很灵。自己感觉到不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掺和了。
她看向了苏丞相:“父亲大人,孩儿今天来了……月事,若是这么给祖宗上香的话,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孩儿不如就不去了。”
苏月月有些急了,她好不容易把这苏情婉拖出来,怎么能让这个小贱人给逃掉?
还未等苏丞相发话,苏月月就骂上了:“三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给祖宗上一次香?你居然还不去?你这就是不孝!”
这个不孝的大帽子扣在了苏情婉头上,苏丞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情婉也去吧,想必祖宗是不会怪罪的。”
苏情婉只得应下,跟众人上了山。只是走的时候去留了神,在袖口和身上塞满了一堆防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