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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被世人所知道的世界中,天空有无数血色怨灵在哀嚎,一刻不停的诉说着它们的不甘,天空下面没有大陆,只有一片无尽的血海。
血海之中,一个白色身影载沉载浮,天空蒙蒙血雨一直在下,不停歇…一直不停歇……就好像人世间的冤屈苦难没有尽头。
血色细雨犹如一层轻薄面纱层层盖在凤羽苍白的脸上,时间久了聚成了血滴轻轻在他脸上滑过,似在安抚又像是凤羽在黯伤。
血色世界里没有日月,也看不出有时间的痕迹,凤羽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红衣,不变的是他苍白面庞上不停的血滴,还有他那一头白发,仿若是误入凡尘的初雪,不沾染任何颜色。
无神的双眼直直看着天空,挂着小血珠的睫毛好像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活力,血色雨水填满了眼眶,直到眼眶再也装不下,一滴血泪遵从着依稀的轨迹缓慢又逐渐迫不及待的融入血海。
良久,挂着小血珠的睫毛终于想起了它的使命,凤羽深深的闭上了双眼,挤出了汇集在眼中的血水,两行血泪划过,一切又归于先前的平静,直到两扇睫毛再次拥抱、分离,挂在上面的小血珠交融、厮守···
凤羽紧闭的嘴唇终于分开,无声呢喃着什么,双眼终于恢复往日的灵动,开始观察着血色世界。
举起浸泡在血海里的手,残留在手上的血滴不小心触碰到双唇,凤羽下意识地抿抿嘴唇,一股血液特有的腥甜弥漫口腔,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淡淡的苦涩缠绕舌尖。
扭转身体把头浸入血海,凤羽双手拨动好让自己潜入血海深处,耳边的哭喊变得遥远朦胧,闭上的双眼只能看见黑暗,鼻尖传来窒息的感觉···
睁眼,梦醒。
盘踞在森林的血雾收到召唤,纷纷聚拢组成凤羽的身体,漫步走出洞穴,明媚的阳光微微刺眼,微醺的和风轻抚面庞,凤羽淡漠的扫视着森林,绿油的森林,缤纷的花草,唯独少了虫声和鸟鸣。
像是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走,充满生机的森林带有一种另外的死寂,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声鸟鸣打破了寂静,凤羽停下脚步像是找到了目的,抬头看向鸟鸣处又只能看见层叠的树叶。
双目漠然,好像这片森林在它眼里已经失去了颜色,依旧是那声鸟鸣重响,随后一阵拍打翅膀飞远的声音。
凤羽消失在原地,他有了新的收获,也有了新的目标。
空无一人的森林静悄悄,不知是哪只小虫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又不小心勾引出了另一只虫子,不一会儿这片森林恢复了不同于往日的热闹,这片热闹中少了鸟鸣,也少了其它的动物,唯独这群虫子不知死活的叫着。
······
“哇!这么多骷髅!这得刷好久啊!”
安忆笙站在营地外看着远处连绵的骷髅营地,远远看不见尽头,其实她身后的帐篷也不少,而且陆续有新的帐篷正在搭建起来。
原因在于哈赛·亚索E完·白给听说无名现身在抵抗亡灵军队的前沿营地后,立即下令手下的疾风营全营奔赴前线。
疾风营是一个军团的名称,里面各种军种齐全,是哈赛·亚索E完·白给手下的嫡系部队,平时互不统属,现在全营开拔总得有个头儿吧,所以哈赛·亚索E完·白给就以这个理由麻溜的跟着速度最快的骑兵部队最先到达前线。
至于为什么亲自出征,原因估计知道的人不少,但在其他玩家眼里是确实不知道,还纷纷高兴刚刚掉级,现在阵营战不断正好升级,还有玩游戏最怕的就是无聊,而这个游戏主城的城主到处搞事,正和了玩家的胃口,哈赛·亚索E完·白给不知道他无形中圈了一波粉。
要知道现在其他主城的城主基本连面都没露过,有上进心的工作室开始懊恼自己开局位置选得不好并开始考虑移居疾风城。
毕竟每天都是练级虽然升级稳定,对生活系玩家来说没有PK也少了些麻烦,但阵营战会带来军功、声望、装备等巨大的差距,这对处于和平发育的玩家来说非常不友好。
开局选在疾风城的玩家喜滋滋的跟着疾风城的军队出发,疾风营驻扎在疾风城城池范围内各个村镇野外和关隘,所以是不可能一次性到达前线的。
而每支军队出发前都会到疾风城补充甲胄兵器,为了赶时间属于疾风营的军队放弃了自己押运粮草,改为在疾风城征用其他军队的粮草,这一举动引起其他军队士兵将领的不满。
其他军队不满而且押运粮草也要消耗,疾风营又赶时间,所以路上押运粮草的任务就便宜了玩家,押运粮草走大路,疾风城出发的军队也走大路,因为疾风营是零散出发,所以不时经过的军队无形之间起到了巡逻队的作用,路上的强盗山寨,林中的蛇虫虎豹早已离得远远的。
一路就这样平安无事,做押运任务的玩家都尝到了甜头,有不少玩家事先买了回城卷轴专门做押运任务,直到大部分押运任务被各个公会包揽,这种势头才止住,公会玩家的强势单身玩家看不惯又无可奈何,不过虽然任务少了但能做一趟还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姬芊也随着安忆笙的目光看向远方的亡灵军队营地,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不过她身处的营地刀剑碰撞,怒喝还价声不绝,战争的气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她不怕,只是有点不安。
“忆笙姐姐,这场战争会打多久啊?”姬芊不忍的看着刚刚运进营地的原木,那是准备用来制作大型战争器械的。
“嗯…应该不会要多久吧……”安忆笙看着络绎不绝的玩家迟疑的说道,人来人往看样子比疾风城里还要热闹些,疾风城里不会空了吧。
“那无名哥哥去哪里了?”
“哥哥?”安忆笙要素察觉地回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姬芊:“我猜他都几千岁了,你就这么点儿,怎么能叫他哥哥?不如叫叔叔吧!”
“叔叔?可他看着很年轻啊,而且……他很好!”姬芊说着,最后几个字犹如蚊呐。
“嗯?”安忆笙还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