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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我还用进去吗？”
知道自己已经不用现场写字，陈旺现在完全没了紧迫感，甚至连彩排都不想参加了。并且林笙被替人下去，没人和自己较劲，表演都瞬间无趣了许多。
虽然体育馆里没有外面那么热，但是依然很闷，不如到有空调的图书馆里找个地方安安逸逸地看看剧，刷刷八卦。
“不太好吧，一会儿你于姨还来呢，让她看见你没跟着排练，影响不好。”范正业拒绝了，解释道。
“那还不简单，等她要来的时候，我再来不就好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陈旺立刻就想到个好主意。
“......也不是不行，你最好早点来，我也不知道你于姨什么时候回来。”范正业也不太好管得太严，只要保证一会儿于采白回来的时候，陈旺在现场就行。
“放心吧，我到生活区买个冰淇淋，在二楼那个西餐厅里坐一会儿就回来。”
“也行。”范正业同意了。
生活区距离体育馆只有一百米不到，西餐厅在卖大鸡排的二楼，冷气开放但是价格很贵，味道也一般，很少有学生去，随随便便点个鸡翅就五六十，普通学生哪能花销得起。
范正业一人走进体育馆，还没进羽毛球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不错啊，热热闹闹的，练得不错！”活动搞得好看，他这个负责人脸上也有光。
进了门，多种乐器百鸟争鸣的段落过去了，正好轮到钢琴部分。
墙边钢琴前的男生弹奏出的音乐时而铿锵有力，时而玩转清脆，把鸟叫声模仿的惟妙惟肖。
负责民族乐的管事女生见到范正业进来了，想要打招呼，但被他伸手制止了。
“于采白确实厉害，这个新来的同学确实强，比最开始那个女生强多了，估计也比那个林笙要好。”范正业小声感慨道。
几分钟过去，在西方和东方音乐的一番对抗下，两者最后和谐地画上了句号。
“好！”范正业拍手称赞道，“不错！今天晚上能有这个发挥就行了！”
“还好吧......还有很多地方不太融洽。”管事的女生很诚实地说道。
范正业丝毫不觉得尴尬：“我不懂你们这些专业音乐，不过晚会上大家的欣赏水平和我差不多，你们好好练，今晚的节目绝对没问题！”
说完范正业走到林笙边上。于采白亲自带来的新人，他肯定得过来表示表示。
“同学，你是于校长新带来的吗？”范正业笑眯眯地招呼道。
“嗯，是啊。”
范正业轻轻拍了拍林笙后背：“小伙子很有才华嘛，加油！”
林笙微微一笑，没说话。
“你们继续练吧，不用管我，我在边上听听热闹。”范正业走到陈旺练字的地方，臃肿的身体有些拘束地堆到塑料凳上，看起来比站着都累。
节目继续排练，两类乐器又开始相互配合。
范正业身后的桌上散发着阴魂不散的墨臭，弄得他鼻涕不争气的直流。
蹭了蹭鼻子，范正业悄悄把凳子朝前挪了挪。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范正业用宣纸对折到一起做成的小扇子徒劳地扇着，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哗哗流下，后脑勺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跟刺猬似的，粘成一撮撮，全都直立起来。
这里不像他的办公室有空调，他这个体型根本受不了。
“于采白怎么还不来......”范正业嘀咕道，他蹲在这遭这罪就是为了能多和于采白待一会儿，不仅为了事业，于采白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陈旺也是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范正业看了看手腕的表，“才半个小时啊......”
“都半个小时了，冰激凌怎么都吃完了吧......”
正在范正业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
范正业立刻瞄了过去。
进来的正是于采白，身后还跟着陈旺。
范正业连忙起身小跑上去，带着墨臭和汗馊来到于采白身边。
“来啦？”范正业谄笑道。
“嗯，那边暂时忙完了。”于采白闻到这股复杂得不可描述的味道，微微皱眉，默默退了小半步。
“你新找的这个学生确实厉害，他们排练得不错，虽然我也听不太明白吧。”
于采白敷衍地点点头，注意力放到了林笙身上。
本来节目用的谱子是她从乐团拿来的简化版本，无论是钢琴还是民族，两边都是《百鸟朝凤》青春版，是并列的地位。
但现在林笙那部分换成原版了，立刻就显得民族那边有些单薄。再加上林笙弹得十分有表现力，现在别人隐隐变成了他的伴奏，他成主角了。
站在边上的陈旺此时心里极为疑惑，说好的换人呢，怎么弹琴的还是林笙？又出了什么岔子？
陈旺轻轻碰了碰范正业的胳膊：“老舅......弹琴的也没换人啊......”
“嗯？”范正业一愣，从鼻子里打了个橘子味的饱嗝，也蒙圈了，不由得看了于采白一眼。
但是于采白此时正聚精会神看着钢琴那边，也没有任何异议。
范正业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有点水平，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但也知道不要多讨论，惊讶之后立刻镇定下来。
“挺好的，你于姨果然眼光很厉害。”范正业不仅打了马虎眼，顺便还拍了马屁。
“可是你之前不还说换人了吗？”陈旺不依不饶道。
于采白也被两人窃窃的说话声引得看了过来。
“是换人了啊，之前是个女生，现在换男生了。”范正业对于采白笑了笑，会陈旺道。
“可是......现在的还是林笙啊。”陈旺还以为她舅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啊，怎么了？”范正业心里有些不快，这傻姑娘都这时候了咋还在这墨迹这些没用的呢。
“可是......”
范正业直接喝住了陈旺，警告地瞪着她：“行了！你书法练得怎么样了，虽然你是我外甥女吧，但是态度也应该端正！迟到了这么久还不快去练？”
一边是家庭，一边是事业和女神，范正业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女神。
陈旺有苦说不出，十分不满地闭上了嘴，她也看出场合不对，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明明之前还是他说不用练的，现在怎么反倒教训起她来了。
“原来你是她舅啊，小姑娘还挺有礼貌的。”于采白随口夸了句，稍稍缓解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范正业笑道：“我大姐家孩子，平时娇生惯养多了。”
“你大姐家孩子？你大姐家孩子都上大学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家男孩女孩呢。”于采白头一次对范正业表现出一丝好奇。
“......”范正业十分尴尬地呵呵一笑，“离婚了......现在正相亲呢......”
“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离婚了？”于采白十分惊讶。
“没......离婚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