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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雲仔抱著封嬸在清晨時分回到村中,大概是玩累了,封嬸直到被安置在床鋪都沉沉的睡著,沒被路上的顛簸晃醒。
沉沉的嘆了口氣,雲仔也回去休息了。
翌日,雲仔被小七叫去看看染上風寒的小孩子,哄了四歲的小朋友喝藥,也是雲仔一般的日常。
「雲仔。」
聽到叫喚聲,藥師回頭「嗯?」
常欣在雲仔經過時擔憂的叫住她,即使後者臉上看起來並無異樣。
「雲仔,你心情不好?」
雲仔一愣,還是停下步伐「我沒事。」
昨晚的事情被雲仔瞞了下來,村裡沒人發現雲仔和封嬸晚上不在,自然也不會想到有什麼不對。
但常欣仍敏銳的察覺雲仔此時的心情,在後者假作鎮定時,直接一把將人抱住。
她知道用言語逼問是不行的,少女隻會不想被擔心而藏起自己,對待青梅,要用更直接坦承的方式。
「不要難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也會陪著你。」
和雲仔一起長大,常欣當然知道青梅的背後絕對不簡單,也曉得其大部分的情緒波動不是因為村子的她們就是因為這秘密。但即使常欣和其他村民不會武,無法直接與雲仔一起麵對風雨,也要給予這個一起看顧長大的小藥師一個家,這是金雷村民們的共識,也是願望。
雲仔埋在青梅懷裡忍不住眼眶一紅,昨晚被缺舟翻起過去,甚至被激得忘記為俏如來多探聽一些情報,可見她根本修心不夠,表現太差。
而此時來自青梅的關心讓她心中不禁一暖,不多問的體貼更讓她想落淚。就是這樣的關懷,和金雷村如親人般的接納,讓她不想放手,不願遠離。
不僅是因為那個人的囑託,向陽是每個生物的本能,即使是魔也不例外。
眼底是溫暖的金色海洋,雲仔回抱了常欣一下後直起身「常欣,謝謝你。」
她的目標從來沒有變過,又怎麼能因地門而動搖呢,那也太給魔族前輩丟臉了,錦煙霞知道一定會笑的。
「常欣,你不是要去找玄狐嗎?」
看青梅打起精神,常欣也欣然道「對啊,玄狐想了解感情,我就想講些感人的故事,或許會有用。」
啊......
常欣喜歡的話本她也知道,有些是她從外麵帶回來,還有些是一起偷溜出村時,常欣自己挑的。而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咳,充滿少女幻想的浪漫。
總之,雲仔對這種學習方式存疑,不過她才不會反對常欣的想法「嗯,學些理論也好。」
「這些都是很催淚的故事,希望玄狐聽了會有想法。」常欣抱起一疊書本離開,雲仔不想看到玄狐,即使有些幸災樂禍也沒選擇跟上。
思索了一下,雲仔迴轉自己的屋內,抱出一堆小旗子和零碎的雜物,走向村門口。
*
「回來了。」
幽暗的尚賢宮內,一紫一暗的身影端坐著,等待屬下的消息。
「見過師者。」擊掠鷹、別離燕同時單膝跪地,向凰後行禮,不敢抬頭。
艷眸一掃,兩人的傷勢盡收眼底「如何?」
底下倆人將與雲醫交手的過程和其安然走出森林的後續詳細告知後,聽到上司勾人的一笑,不敢再多開口。
「趣味的毒。」雁王低沉的聲音道。
凰後揮揮手讓人下去,玩味道「老七可是栽在她手上。怎樣,你有興趣?」
是對毒感興趣,還是對人呢?又或者並無差別?
「哈。」雁王不置可否,彷彿隻是隨意看了眼小棋子,順手擺弄試探罷了。
*
圍著金雷村佈下陣法,大功告成後雲仔停留在樹叢間擦了擦汗,覺得疲累。
而這時專注的雲仔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玄狐也靠近這個偏僻的角落,似乎是察覺動靜而來看看。
「村裡屬於你的魔氣,變濃了。」玄狐道「你在劃地盤?」
魔世中,有些種族會以魔氣圈起自己的領地,而雲仔的行為讓玄狐覺得相似。
雲仔否認道「這是保護措施,不會影響到人體的。」
魔族的術法當然不會很溫和,這是雲仔自己改良過的,但久了村民還是會有些壓抑的感覺,對日常生活不是好事,所以以前雲仔並未使用這類陣法過。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可不希望村子變得麵目全非也不自知。
「是特殊的術法......」對於非劍法非感情相關,玄狐似乎不是很有興趣。
雲仔問道「你沒在魔世見過類似的方法?」
同族的蹤跡難道沒有在魔世出現過嗎?
「我沒留意。」
嘆了口氣,雲仔也知道希望不大「好吧,以前的你隻關心劍法。」
「為什麼你要嘆氣?」玄狐好奇少女的舉動。
沒得到想要的資訊,雲仔沒好氣道「這是失望,想知道自己去問常欣。」
「失望......」
「總之,盡量不要讓村民靠近任何佛塔。」雲仔叮囑,隻要待在陣法範圍內,就不會受到鐘聲影響,最後不甘願的補了一句「......你也是。」
「你在關心我?」
「那是錯覺!」雲仔瞪了玄狐一眼「隻是不想有人忘掉自己保護村子的承諾!」
話落,少女直接轉身離開,而身後佈置的小旗子則隱沒在草叢間,絲毫不起眼。玄狐望了一眼,也返回龍涎口。
*
休息了一下,雲仔準備前往龍涎口查看陣法的效果能不能延伸到地下,路上就被常欣攔下。
「雲仔,正好你也要去祭壇,這些就拜託你轉交了。」常欣笑咪咪道「不要和他吵架喔。」
常欣交代完,就藉口有事離開了,留下被交託任務,手裡多了一堆東西的雲仔望天。
知道是青梅好心希望她和臭狐狸和好,雲仔雖然不願意還是按照原定行程走向龍涎口。
原本以為那隻狐狸應該還在村裡的,要是因為知道他現在在地下就不過去,豈不是像落荒而逃嗎?她又不是怕了那隻臭狐狸!
走入祭壇底下,雲仔一看到人影就把懷裡的食物和零碎的雜物丟過去「這是常欣給你的。」
「嗯……」換玄狐抱著一堆物品沉默,乍看之下有些不知所措,但雲仔當自己看錯了。
走到岸邊,雲仔蹲下以兩指點地,漸漸地似有一圈圈的漣漪,以白晰的手指為中心點盪開,形成透明淺綠的波紋。
這時,雲仔聽到玄狐道「剛剛有人來過。」
「誰?」頭也不回的直接問。這裡沒有戰鬥的痕跡,因此她也不是太緊張。
手下的波光慢慢回饋著資訊,得到滿意的結果讓褐衣少女笑了笑。
「不認識。」沒想到玄狐會給這個答案「他從海麵離開了。」
雲仔有些茫然,但聽描述似是海境之人的進出方式,在村中時也沒有看到有外人出入,但鱗族不是和玄狐有仇嗎?怎麼可能沒動武?
「他有說什麼嗎?」雲仔手指張開,輕輕往下一按,淺色的波光便消融在空氣中。
「他問我,想知道哪種感情的層麵。」玄狐道,看著雲仔站起身「你說,親情、愛情、友情、恩情,是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嗯?」談到這個,大概來者並沒有敵意,並非佛者或昨日那些黑衣人,雲仔稍稍放下心。
看在這隻狐狸有認真保護龍涎口的份上,雲仔想了想後道「親情是一種有歸屬的溫暖,愛情是佔有與付出的欲望,友情是互相幫助扶持的交換,恩情是必須回報的感激。但四種感情不同人的觀點也不同,也能彼此混合,界線並非黑白分明。」
玄狐思考著這番話「你和常欣是哪種?」
沒想到會被問這個問題,雲仔歪了歪頭「應該是親情和友情吧,或許參雜了一些恩情。」
這隻狐狸是在吃醋嗎?
「你們的感情很好。」玄?可能在吃醋?狐隔著帽緣看著少女。
聽到這句話,雲仔難得開心地對玄狐笑了「當然,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
「那個人有說什麼關於自己身分的線索嗎?」雲仔問。
花了一點時間回想,玄狐道「他自稱本王,見識過我對劍的執著。」
聞言,少女瞪大眼「鱗王沒死?」而且居然沒向玄狐報仇?
玄狐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剛才離開的人是誰,也沒認出是不是曾經交過手的對象。
「夢虯孫知道一定很開心。」也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難怪他沒再找玄狐麻煩,還讓人接替守護龍涎口自己離開。
就當初鱗王的失血量,雲仔原本以為再也看不到那位仁厚親切的王者,看來可能是鱗族自己的保命之法,至少藥師不用對夢虯孫感到愧疚了,常欣知道一定也會開心的。
想著要告訴青梅好消息,雲仔離開祭壇之下,就遇到小七拖著麻布袋經過。
「小七,要幫忙嗎?」
抬頭看是雲仔,小七擦了擦汗「不用啦,我快到了,剛剛也遇到清伯和武斂君大哥幫我搬一段路呢!」
「好吧,辛苦你了。」少女笑了笑,就要離開時便聽小七道。
「對了,剛才清伯才說附近那個佛塔建好了,想說要不要去看看呢!」有出遊的機會,小七興奮地問道「雲仔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佛塔!?」雲仔霍然轉頭,看向被藥師反應嚇到的小七。
「對…對啊,你沒看到嗎?似乎是最近興建的。」小七手指向東北方,在樹林遮掩的背後,不遠處赫然豎立著一座金光閃閃的塔寺,帶著威脅感衝擊著雲仔的神經。
「地門……」雲仔咬牙切齒,對小七叮嚀「不要過去,告訴清伯和其他人不要靠近那邊,最好也不要出村。」
「蛤?」小七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那是俏如來他們最近在對付的佛門組織。」雲仔簡略道,不希望驚擾到小七和其他村民「總之,不要出村就不會有事。」
有她的保護,地門休想對金雷村下手!
小七有些莫名其妙的應下,而雲仔望著那座佛塔,心中沉甸甸,神情複雜。
地門沒有殺人之意,期望的是救贖世界,得到真正的和平,是眾生喜樂、無罪無業的和平,那是每個存活於亂世的人心中的願望。
但雲仔反對捨棄過去,遺忘一切的做法,非常、非常的反對。
*
「大哥,為何這次作戰不請雲姑娘一起?她的能力在對抗地門上應該會有幫助。」在離開苗疆的路上,銀燕向俏如來問出心中的疑惑。
「銀燕,每個人都有適合的位置。」俏如來道「況且,我們需要一個底牌,萬一發生最壞的情形,我們還有後路。」
銀燕覺得大哥似乎不排斥地門的做法,但俏如來告訴小弟自己的想法。
遺忘,是拋棄所有的責任與痛苦,那是不負責任的方法。而每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這樣才更顯得可貴。
雖然彼此沒有提過,但自從上次醫治燕駝龍的交流,俏如來覺得雲姑娘對地門的態度和他相似,即使理由可能不同,但少女非常重視記憶的真實,是應該背負的過去。就算人生再沉重,同樣的理念有人認同,這條路上就不再是一個人。
想到遠方可靠的友人,俏如來微微一笑「銀燕,我們該走了。」
有雲姑娘和修儒在,這次進攻的結果就有底線保障。
「喔,我知道了。」銀燕乖順地跟著大哥向目標處前進。
在進攻地門前,他們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準備。